小廝卻道:
“是安樂公主。”
安樂?
白應玖有些奇怪,安樂一直都是親力親為,再不濟派個小太監來傳口信,什麽時候開始寫信了?
當白應玖展開信紙,上麵隻寫了一句話。隻是這一句話,已讓不得不重視起來。
“知白白下落,速來春風樓,天字號房。”
王肅前去守陵之際,白應玖擔心他會遭毒侵害,遂將白白送給他暫時避禍。
在王肅回到長安之後,發生了種種事,白應玖一直沒有將白白收回。隨著王肅的死,白白也好像沒了蹤跡。
始終擔心白白的安危,如今得知了白白的下落,白應玖怎能不激?
急切地按照信中的地址找去了春風樓。
春風樓是長安城一家大型酒樓,白應玖曾跟著蘇演來過一回,這裏的飯菜味道不錯,隻因地理位置略微偏僻,總被人忽略。
但因著被朝堂中人推崇,這些年也算另辟蹊徑,變了家宴請必到之所。
安樂會約在這裏,白應玖一點也不奇怪。
進了門,報上份,小廝就將白應玖引到了天子號房,去的時候安樂不在,小廝說公主馬上就到,白應玖也沒在意。
桌上擺了一桌酒菜,白應玖對飯菜沒怎麽在意,來時匆忙,倒真有些了。
吩咐小廝上了壺茶,一邊喝茶,一邊等人。
外麵天大好,天子號房臨近街道,居高臨下著下麵來往的市井小民,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覺心也同天一般大好。
不知是不是剛才來得急了,白應玖略有困乏。好在約的人是安樂,也不用那麽講究,靠著椅背上小憩片刻,解解困乏。
這一閉眼,就沒了意識。
街道還是那個街道,走街串巷的買賣人高聲呼和,天湛藍,春風樓天字號房靜悄悄一片。
白應玖晃晃悠悠,覺自己渾都快散架。
是地了嗎?
還有在春風樓小憩的意識,恍惚中睜開眼睛,四麵卻變了厚厚的氈布。一搖一晃中白應玖猛然回過神來。
,怎麽坐在馬車上!
外麵駕馬的聲音不絕於耳,這居然還是一個馬隊!
車獨有白應玖一人,而外麵不知人約幾何。控製中強烈跳的心房,掀起車簾的一角,外麵黃沙遍布,數也得有二三十人組的馬隊在快馬加鞭。
車子在搖搖晃晃不得平穩,所有人分列在四周,將所在的馬車團團圍住,這是讓翅也難逃啊!
意識到這一點,白應玖反而不擔心了。
對方講護的這般嚴,定是還有利用價值。最不怕自己有利用價值,有價值才能活得長啊。
車子搖搖晃晃,行進了許久方才減慢了速度。
白應玖趕回到榻上假裝安眠,此刻醒來不如睡著。
最起碼,得搞清楚對方是什麽人。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沒一會兒,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似進來了一個人。
白應玖盡量將呼吸放平,閉雙眸。
來人力氣很大,因應是子,白應玖聞到了上的胭脂香。來人一個人將白應玖扛出了馬車,不發一言又走了一段路,直到最後白應玖覺到了下的。
著下的,白應玖猜測他們應在住店。過了一會兒四周仍舊靜悄悄一片,白應玖才敢睜開眼睛。
眼的布置果真是驛站,外麵天漸黑,這夥人打算住在這裏。
夜幕降臨,仍舊沒有人進來,白應玖大著膽子下了榻,走到窗邊朝外看去。
外麵黑漆漆一片,隻有樓下似是客棧門外點起的燈籠照了一片亮。
這是哪裏?
白應玖剛要探究,門外響起一串腳步聲。趕上了榻,將被子複原到剛才的模樣。
想了想,又狠心給自己紮了一針。
剛閉上眼睛,房門被人打開。
聽腳步,這會兒進來的人足有兩人以上。
白應玖覺進來的人直接來到的麵前,端詳了好一會兒。
白應玖慶幸剛才給自己紮了的那針,足以屏蔽的知覺,隻要不是自己主睜眼,誰也無法讓出破綻。
“還沒醒?”開口的是一個男聲,聲音裏帶著厭倦。
白應玖豎起耳朵,聽對方意思,似乎希快點醒來?
“下的藥很多。”這回,說話的是個人。白應玖猜測,此人應該就是將從馬車上扛下來的人,負責照顧的起居。
“該不會醒不來吧?”剛才的男人又開了口,這回語氣中多了些擔憂。
“不會吧?”人也同樣擔憂,上前為白應玖檢查了一番,氣氛陷僵局。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又開了口:
“想辦法讓醒來,主子要的可不是一個隻會躺著的人。”
主子?
“是。”
一串腳步聲響起,有人走了出去。
白應玖不敢睜開,剛才隻聽到了一個人離開的腳步聲,那麽至還有一個人站在床邊!
現在不能睜眼,從剛才的對話中,聽到了對方還有一個幕後之人。“不要隻會躺著的人”,就代表對方需要活著。
可是,不夠,還需要更多的信息。
時間緩緩流逝,白應玖一不,又過了一會兒,房才響起了另一串腳步聲。
那個人,也離開了。
白應玖稍稍鬆了口氣,這樣被人一直盯著的覺難極了。如果不是銀針加持,肯定會出破綻。
才剛鬆了一口氣,心又馬上提了起來。
因為覺到了一個很近的氣息襲來,很快,一道聲音在耳邊炸響。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轟!
白應玖差點要睜開眼睛質問。
在銀針的作用,讓的反應慢了半分,就是這半分,讓忽而冷靜了下來。
確信自己沒有出破綻,而對方這句話不似確定,更像試探。
試探!
對方在試探!
認定這一點後,白應玖更裝得若無其事。
依舊是那副安然模樣,心中打定主意,無論對方說什麽,都不能睜開眼睛!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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