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瑤接過兩封書信,轉頭朝著自己院子快步走去,小白看著的架勢下意識的追上去了,“師父進去怎麼樣了?你就這麼出來了?萬一他們兩個打起來了怎麼辦,咱們師父又不會武,豈不是單方面挨揍!”
史云瑤嘖了一聲,“小白師兄其實你真的想的有點多,師父和師叔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和竹馬,兩人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再說都過去十多年了。”
史云瑤突然響起前世不太喜歡的那些人,時過境遷如此之久,久到重生一世再回想當年的往事,眼下再看竟然覺得自己當年有些無趣。
明明是兩人見面就可以說開的事,非要將事堆疊起來,最后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很多事事,小時候看一個樣子,長大了看或許有別的想法。”史云瑤瞥了他一眼,“我小時候還覺得是非黑白一看就懂,可眼下,師兄你覺這世上有絕對正確的事和絕對錯誤的事嗎?”
小白無語凝噎,小聲嘀咕道,“那跟師父也沒關系啊。”
史云瑤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拍了拍他肩膀,“我們雖然不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是自從我拜師父門下,我們師兄妹也算是互助互,甚至可以說比許多人家的親兄妹還好對嗎?”
小白點了點頭,“你乖巧聽話又懂事,很難不喜歡你啊。”
“所以若是以后我們有了分歧,比如你娶的嫂子我不喜歡,我嫁的男人你不喜歡,再或者是在其他方面有了紛爭導致我們一氣之下再也不來往了,你會恨我恨到死嗎?見面恨不得一刀痛死我?”史云瑤角噙著笑意問道。
小白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有癔癥,就算是想法不合,以后不來往就罷了,好歹是同門師兄妹,怎麼會刀劍相向。”
史云瑤挑了挑眉接著說道,“若是有一天我被趙寒苑綁走了、被毒打的全上下一塊好地兒都沒有,你會看著我笑話幫著趙寒苑欺負我嗎?”
“狗屁!老子斷了趙寒苑的,他敢?”小白聞言鷹眸立刻警惕起來,“我欺負你可以,別人不行,知道嗎?”
史云瑤嘖了一聲攤開手,“師父和師叔是一樣的道理啊,他們好歹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兩人一氣之下分開了數十年,什麼隔夜仇都該過去了,師父這個年紀缺的不是一個跟自己對罵對著來的人,而是一個能在他邊陪伴很久的人。”
“這個位置還不是我們師兄們能勝任的,畢竟在師父眼里,我們永遠都是孩子,而師叔不一樣,他是從小陪著師父長大的,除了當年的那些往事,在更多的地方人家師兄弟的默契跟我們師兄妹是一樣的。”
小白一愣,“默契?”
史云瑤了小白的耳朵,“對啊,就像我吃桂花糕、流沙包、栗子、佛跳墻這些東西,我從來沒告訴過你,但是你都知道啊,不論是在百草堂用膳還是出去下館子,你每次都把這些東西往我面前挪。”
說到這里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溫和,“我不說我吃什麼,師兄看到了,這是在意我這個師妹,我收到了師兄的關照和疼但是不說是覺得實在是麻,只能用其他的方式對你好,這才是同門之間有來有往的關照和幫扶。”
小白嘆了一口氣,“只要師父不生氣不欺負,他跟誰走得近關系好其實都不是我能心的事。”
“小丫頭你是沒看到師父腹部的傷口,再偏一點你就看不到師父了。”小白眉頭蹙,“只要不打架不怒,其他的我真的懶得多說。”
史云瑤頓時驚慌,“這麼嚴重你們還折騰到這里了,現在可到了夏季,岳州又多雨,萬一師父傷口化膿了該如何是好。”
語罷抓著小白就往回走,“這就套車回聊城,不能在這里多待了。”
“師妹!”小白反手抓住的手腕,“若是我和師父在漠北被人纏上了,你會來救我們嗎?”
史云瑤著急,聲音都高了幾個調門,“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江湖險惡我們師門當然要一心同去同歸了。”
小白聞言溫和一笑,敲了敲的額頭,“既然你都知道同去同歸更何況我和師父了,當時江南九州災和瘟疫肆,師父聽了好多消息幾夜幾夜的都睡不好,總要看到你才放心,你現在趕不走他的。”
史云瑤鼻子一酸,知道自己執意來江南會給邊人帶來什麼樣的,可從未仔細想過、也不敢想遠在漠北的師父和師兄,遠在聊城的雙親到底有多擔心。
“行了,別擔心了,師父的傷好歹算是皮外傷,再加上用了最好的金瘡藥,只要后面好好修養不問題,臨進城之時師父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我把這件事跟你說,你可要幫我守住啊。”
史云瑤出小指與小白拉個勾,“師兄沒傷吧?”
小白咧出牙齒一笑,“我可是一代大俠,怎會被那些暗里的老鼠傷到,反倒是你,離開我們爺倆也就不到一個月,瘦了這麼多不說還病了,你給我老實代怎麼一回事。”
史云瑤了額角,“不聽不聽師兄念經,你先跟我回院子一趟,有人等著看信呢。”
抓著小白趕慢趕回了院子,一推開院門阿蕪正在書桌上吃飯,實在是懶得挪了,就把賬本收拾好放在一邊。
“你回來啦?食盒里另一半飯菜我沒,洗手過來用膳了。”阿蕪頭也不抬的說道,聲音溫和。
“阿蕪,你先把里的東西咽下去。”史云瑤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說道,“我有個事跟你說。”
阿蕪立刻坐直,嚨之后轉頭看向,“怎麼突然如此莊重,我有點……不認識了你了。”
目微微后錯,看到了史云瑤后的男子,心中忍不住嘀咕,難道是中原的男人都人高馬大嗎?從唐王到林世昭再到秦天放還有眼前這個從未見過大男人都比自己高出兩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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