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被楚子齊盯的十分不爽，因為那眼神太過“赤果”，微微揚眉道:“方才，丫鬟說齊王殿下來了將軍府尋我，我便出來了。如果說殿下我出來只是為了欣賞你對妹妹的真告白，那我也聽到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你兩的事，我沒興趣。

沐盛蓮第一個反應過來:“長姐，殿下今日來，是為了你！”

沐九歌當然知道這些牛鬼蛇神的謀詭異，卻假意不知:“為了我？我和齊王殿下之間非親非故，又沒有什麼瓜葛，說什麼為了我？”

李氏也怪氣道:“歌兒，你不必害。雖然我不是你娘親，但是也算是你的長輩，我會替你做主的。你看著這扎著紅綢帶的箱子，還有這綁在一起的紅椰子，你不妨猜一猜？”

沐九歌看著兩人你一眼，我一語，微微揚眉，角一抹輕蔑的笑。

“姨娘，我再說一遍，你不過就是一個姨娘，說什麼是我的長輩。禮數不清，便去學，省的在這里丟人現眼。我父親對你不過就是給了妾禮，本就沒打算將你抬正，你別往自己臉上金。”

這話一出，第一個有反應的人不是旁人，而是楚子齊。

他微微皺眉。

所有人都道鎮南將軍沐言十分疼李氏，因為在迎娶李氏之后從未再納過一個妾室。即便是李氏只有兩個兒，也不曾再納娶。

而且，兩個兒的吃穿用度也是十分講究的，比起整日抹的滿臉花花綠綠的大小姐，自然是高級到了骨子里。

這也算是沐言屋及烏的證據。

唯一奇怪的是，他至今不曾給李氏夫人的位置。但是，相對的，卻一直讓掌管著府中大小事宜。

所以大家都覺得李氏是寵的，沒有當上夫人只是因為鎮南將軍前任夫人白玥，曾經救下了太后。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不敢提李氏罷了。但是太后年歲以高，李氏當上將軍府的當家祖母只是早晚的事。

這也是楚子齊將目標放在沐盛蓮上的緣故。

可如今，沐言回朝，立下赫赫戰功，若是真的疼李氏，就算是顧及太后，不能廢前妻掉白玥的夫人頭銜，也該給李氏爭取一個誥命夫人之類的頭銜。

可沐言至今不曾說過一句話，甚至……提都沒提過。

倒是對于康復的沐九歌，十分護著。

那次太后不適，沐言便非要跟著進宮，讓母后不敢拿，便足以說明了一切。

難道，傳言有誤？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對嗎？

李氏被懟的臉發白，看向了楚子齊，眼中帶著一心虛:“歌兒，我和爹爹雖然不甚親厚，但也是相敬如賓，你莫要說。”

又怎會不是，太子之所以看上沐盛蓮，考慮的便是沐言。

否則，也不會那麼久都不跟沐九歌退婚。

懼怕太后和皇上責罰是一回事，不想背負來自民間的罵名是另外一回事，重點還是能夠有個手握兵權的老泰山。

想要得到皇位，兵權是勢必的。

這也是曾經的底氣。

可自從沐九歌好了之后，仿佛一切地不一樣了。

楚子齊倒是沉住氣了，沒有提出異議，也沒去問。

為什麼？不是不生氣，不是不覺得自己被蒙騙。

耳事已至此，就算是沐言真的不寵李氏，那又如何？沐盛蓮怎麼說也是沐言的兒，他又沒有兒子，更何況沐盛蓮一直以來被教養的十分的好，這塊已經到手的他也也不會放手了。

更何況，這塊個對他全心全意，還在幫他謀劃更大的利益。

如果把沐九歌和沐盛蓮都帶回王府，沐言不就穩了嗎？

至于那麼沐春茗，除非沐言是傻子，才會更寵這個兒。顯然，沐言不是，所以他也不用擔心。

沐九歌見兩人并未產生明顯的嫌隙，也不在意，上前走了一步，看向那些大紅的箱子:“對了姨娘，你方才讓我猜這些東西。難道是因為姨娘得不到爹爹的寵，故而相通了，所以打算改嫁？齊王殿下好魄力，只是殿下詢問過我爹爹了沒？”

這話，著實是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李氏作為被指責的人，自然是第一個跳出來的:“你，你，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改嫁，你這是在侮辱我嗎？而且，你還侮辱殿下……”

楚子齊也是咬牙切齒，臉上帶著惱怒與憤恨。

他當然知道是沐九歌故意說的。

即便是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那最多也只能猜測他是來找沐盛蓮下聘的，正常人怎麼可能會想到李氏。

沐九歌簡直就是在拿這徐娘半老的李氏膈應他！

“沐九歌，你好大的膽子！”

沐九歌擺出一副“小生怕怕”的姿態道:“姨娘說話說一半，非要讓我猜。我這個人，非常不擅長打啞謎，可看著姨娘這場極盡諂的笑臉還是猜了。現在猜錯了，姨娘和齊王殿下也不這麼大反應吧？”

李氏被懟，竟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出。

是，怪傻，怪蠢，怪沒事找事，讓沐九歌這個之前的傻子，現在的狐貍猜什麼猜。純粹自己找！

沐盛蓮見自己的娘和楚子齊的臉都不還看，知道對付沐九歌，還是只能自己出馬:“長姐，齊王殿下是知道了你的心意，想起之前兩家的承諾，特地向你來下聘的。”

約覺到，沐九歌心里清楚的跟明鏡似的，但是還是要裝瘋賣傻，意圖糊弄。現在說的可夠清楚了吧，看能如何。

沐九歌皺眉，裝出訝異的樣子:“妹妹，你莫不是早上出門，腦袋被大門夾過了吧？怎麼好端端的說胡話。我與齊王殿下早已退婚，從此男婚嫁各不相干。說什麼明白我的心意，前來下聘，這是沒睡醒呢，還是做夢呢？”

沐盛蓮當然聽得出沐九歌在罵，但是一想到馬上沐九歌將要面臨狀況，便瞬間就不生氣了。

還以為是察覺了什麼，所以才刻意收拾了自己。

沒想到，本不如自己想象的聰明。在這個時候，什麼都沒發現也就罷了，還各種口舌之快，即便是早上的梳妝打扮，都是為了張揚嘚瑟的。

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聰明，那麼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