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人只是幽幽嘆了一口氣:“那你便改嫁吧,將軍府比寧國侯府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寧國侯府的人不敢攔你的。”
“上清玦!”
惹到顧湘兒的這個人居然低聲笑了起來,許是笑意扯了傷口,他笑著笑著又皺起了眉頭。
“閉吧你,話那麼多,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嗎?”
不得不說上清玦的玩笑讓顧湘兒的心底一慌,要是眼前這個人真的為自己而死了,似乎還有些舍不得。
上清玦微微闔上雙眸,他呼吸均勻,長長的眼睫在眼瞼上投下一片溫的影。
...明明是個這麼好看的人,偏偏生了一張。
顧湘兒心里默默想著,悄然倚靠在上清玦的邊,將上清玦的大氅蓋在兩個人的上。
深夜的山里萬籟俱寂,口風聲呼嘯,卻好像都被那一道篝火攔住,未曾傷到之人分毫。
清晨顧湘兒是被凍醒的,被寒氣侵染的打了個激靈,剛剛坐直了子,就覺到上的大氅落下來。
原來是篝火已經熄滅了,只有微弱的影。
顧湘兒手去上清玦上的火折子,這不不知道,一嚇一跳,上清玦的呼吸重,顯然是況不好。
顧湘兒心中大驚,連忙加快速度,到火折子,重新燃起火堆,這才手去推上清玦。
“醒一醒,不能睡。”顧湘兒迭聲喊道。
不得不說這種低溫的環境再加上上清玦上的傷,簡直就是把人往閻王殿里送,能熬過一晚已是萬幸。
眼瞧著上清玦的瓣干枯起皮,顧湘兒心中焦灼萬分。眼下也沒有其他用來盛水,心一橫,干脆捧起一團雪含在里,等雪化水,直接哺給上清玦。
“唔。”
底下的人一聲,緩緩睜開眼,他輕微的了手臂就被顧湘兒一把按住。
等水哺完了,顧湘兒與眼前之人分開,才從眼前人眼中看到一震驚。
“你...”
上清絕的眼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震驚,他張了張,竟是只說出一個字。
“我只是為了救你,可不是要占你的便宜。”顧湘兒的小臉紅撲撲的,分明是不好意思,眼神胡飄,還勉強擺出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
殊不知掩蓋的并不好,在上清玦的眼中,這是何等兒家的模樣。
“快把煙花給我,我去搬救兵,你的況已經不能再拖了,不然真要出大事。”顧湘兒連忙岔開話題,就好像很擔心上清玦會語出驚人一樣。
然而這一次上清玦也沒多說什麼,他低頭指了指自己前的襟:“在這里。”
顧湘兒手去索,很快就找到了煙花,抱著煙花幾乎是跑出去的,畢竟上清玦的況并不好,眼下的每一分都是以上清玦的生命為賭注。
幸好天大亮之時,山外的雪已經停了,萬里晴空之下,煙花緩緩升空炸開一個極為絢爛的影。
顧湘兒看著煙花燃盡,這才回頭走到上清玦的旁。
上清玦的臉比昨日還要白幾分,越是這樣就越是顯得這人眼睛瞳深沉。
“你不會死的。”顧湘兒看著上清玦的眼睛說的極為認真。
上清玦以拳抵低咳了兩聲,再抬眸時,他目如炬,神溫和:“嗯,不會死。”
這分明就是一番自我安的對話,可顧湘兒仿佛從中汲取了莫大的安,焦躁的緒慢慢平靜下來,靜候來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口忽然傳來響,顧湘兒起去,只見一隊暗影出現在口,這些人見了顧湘兒并不在意,只是直奔。
待上清玦被人抬出來的時候,顧湘兒這才看清,上清玦的背上竟然也滿是鮮,怎會如此!
這人昨日怎麼不說!
顧湘兒心中一痛,抬手便想去查看上清玦的狀況。
此刻的上清玦已然是撐到極致,早已昏迷。
只見那暗影首領塞了一顆藥丸到上清玦的口中,他轉頭一臉不悅的看著顧湘兒,良久還是躬道:“顧小姐,這一粒丹藥可保公子一日的命,待會兒我們會將您和公子置于安全之,還請您務必盡快尋到前來救援的人,送公子下山。”
“好。”
顧湘兒不是第一次見這些暗影,也知道上清玦的上定然有,只是這究竟有多大,顧湘兒卻從未想過。
畢竟作為書中反派,顧湘兒給他埋了無數的伏筆,卻未曾一一挑破。
昏迷中的上清玦顯得格外的安靜,顧湘兒甚至不敢想象昨日上清玦是如何拖著這麼重的傷將自己安頓好,難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嗎?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管自己,畢竟以前的上清玦...
以前的。
顧湘兒猛然意識到一些事,原來自己早已改變了這個人的心,他不再是那個一心只想自己死的上清玦了,有些事已經悄然改變。
暗影的速度極快,不消半刻便帶著顧湘兒和上清玦回到了山巔之上,向來他們已經提前探查過周圍的環境,居然還真找到一條獵戶從山下爬上來的小徑。
暗影將不省人事的上清玦放在背風,首領轉頭看向顧湘兒。
他眼中有沉痛和責備,其實顧湘兒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了。
畢竟上清玦這次變這樣,多半都是自己的緣故。是連累了上清玦。
那首領眼中明滅不定,終是對著顧湘兒拱了拱手:“還請顧小姐守護好公子,日后...日后莫要再讓公子如此涉險。”
顧湘兒無聲的點了點頭,不好再說什麼。
暗影退去之后,顧湘兒很快就看見前來搜查他們的人。
為首的人看見顧湘兒,立馬不顧一切的跑過來。
“湘兒,你可無恙?”顧庭眼神驚痛,顯然是擔心了許久。
顧湘兒沒料到來人居然是顧庭,下意識的撇開目,輕聲說:“哥,我沒事,你快讓人送上清玦下山,他傷的特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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