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離開后,顧湘兒獨自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直等到銀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這才起,撣了撣衫上的褶皺,顧湘兒推開房門,正看到站在門口的銀,仍舊是那悉的黑,仍舊是那冷然的模樣。
顧湘兒無奈的笑笑,忍不住出聲調侃道:“阿銀,下次府中置辦裳的時候,你也來量一量,做兩服吧!”好像每次見他,他穿的都是這一黑,一度讓顧湘兒懷疑,他是不是就只有這一服。
銀聞言停下腳步,頗有些不解的看向顧湘兒,“屬下服夠穿。”
“可我每次見你,你都穿這一!”顧湘兒疑,分明天天都穿一服,還說夠穿!從前為玄甲銀衛,躲在暗保護也就罷了,如今天天跟在邊,瞧見了,便總想著多給銀置辦兩服。
聽顧湘兒這話,銀腳步一頓,然后極為認真的解釋道:“屬下裳有幾,夠穿。”
“我怎麼從未見你穿過?”顧湘兒只覺得銀在和客氣。
說罷往前走去,徒留銀留在原地認真的思考著什麼,許久,他才像是想通了一樣,快步上前,“屬下昨日與今日穿的,并非一。”
這下,換顧湘兒愣住了,“花紋一樣?款式也一樣?”
銀搖搖頭,極為認真的道:“款式一樣,暗紋不一樣,這樣的款式行起來方便。”他說著,還不忘張開手臂,以便顧湘兒能夠仔細的欣賞欣賞他口中那行方便極為得他滿意的服款式。
顧湘兒一噎,看他那認真的模樣,也不好打擊他,只能連連點頭道:“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原來暗紋不一樣!哈哈哈……”
坐上了馬車,顧湘兒還思索著,今日銀穿的裳,和昨日里他穿的裳暗紋有何不同,思來想去也沒有想清楚,好像沒什麼不一樣的!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來到約定的地點,顧湘兒下了馬車,就看到遠河邊一條船在河面上緩緩飄著,船上燈火通明,遠遠去,甚
至還能看到人影晃。
攏了攏袖,看著河邊搖曳的蘆葦,顧湘兒與銀道:“馬車吩咐人看好了,你陪我上船,不必帶其他人。”既然是私會,若是帶的人多了,反而無法顯示出誠意來。
銀頷首,抬手吩咐人看好馬車守在岸邊,這才隨著顧湘兒一道往河邊走去。
還未靠近,那河中央飄的船便緩緩朝著岸邊駛來,船劃過水面,掀起漣漪陣陣,波碎了倒映在河面上的圓月。
船靠近岸邊時,站在船頭的男子轉過來,看向顧湘兒的眼中含著笑意,“上夫人,許久未見,別來無恙!”琇書網
站在船頭,迎風而立,明慶平眉眼間盡是睥睨一切的傲氣,不是在朝堂上,他的野心也不再藏。
顧湘兒抬腳踏上船板,站在明慶平對面微微福,“是否是別來無恙,三皇子會不知道?”
顧湘兒語氣并不和善,明慶平聽這般說,微微挑了挑眉,好奇的看向顧湘兒,月下,一銀白的薄紗長,帶被風吹起,似乘風而去的謫仙般。
“上夫人何出此言?在下實在是不懂!”明慶平手握折扇,含笑看著顧湘兒,眉眼間的趣味極為明顯,顧湘兒走至船邊,看著那船兒破開水面,在安夜里行駛在河面上,“殿下怎麼會不知?淮州的況如何,殿下只怕早就調查的清清楚楚了吧!”
“哦?”明慶平示意顧湘兒繼續說下去,顧湘兒也不拖沓,彎腰河面的水,微涼的水劃過指尖,驅散了上的疲憊,“不小心到了水面,手上就留下了水痕,即便了,手上短暫的也會有之,所為水過無痕,也并不是真的無痕,對不對?”
顧湘兒回看向明慶平,后者聞言開懷一笑,手中折扇打開,在前微微的搖晃著,“世人都說上夫人是個妙人,幾番接,果真如此!既然上夫人已經知曉,那在下便開門見山了!”
“沒錯!上大人去淮州之事,是本殿下與父皇推薦的,放
眼整個朝中,能夠去辦理淮州貪污.賄案的,也只有一個上大人,本殿下亦是無奈之舉!”明慶平此話說的大義凜然,好似他這般做,不過是為了淮州那些災民一樣。
實則,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顧湘兒一清二楚,他不過是看上了上清玦的能力,看上了上清玦背后的顧家!
放眼朝堂,誰敢明面上與淮州那麼多員為敵?誰敢暗中與太子為敵?即便真有員為國為民,敢如此做,只怕也沒有那個能力,就像吏部尚書一樣,還未等調查清楚淮州的事,便被害死了。
淮州那些員如今和亡命之徒沒什麼兩樣,被皇帝知曉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他們必死無疑,與其如此,還不如賭一賭,把去調查此事的員殺了,于他們而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連吏部尚書這樣的員都敢下手的原因。
顧湘兒拿著帕子了手上的水,站起來看向明慶平,“殿下為公也好,為私也罷,妾并不在意,殿下大可不必與我解釋。”
說到底,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明慶平想利用顧家,顧家亦想利用明慶平,兩方暫時的和諧,也不過是因為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而已。
“上夫人這般豪爽,倒是本殿下沒有想到的!既然此事上夫人不介意,這篇便翻過去,今日約上夫人前來,是想與你合作!”明慶平說的直截了當,與他平日里裝出來的含蓄模樣不同,現在的明慶平,毫不藏他的心思。
迎風而立,顧湘兒看向明慶平,“三皇子是想,趁著此番機會,一舉將眼中釘拔了吧!”
明慶平知曉顧湘兒聰慧,自也不去瞞,坦然的頷首,“此次淮州災嚴重,想要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旁人或許做不到與那人對抗,顧家卻不一樣,未曾參與黨爭,對父皇中心不二的顧家,最不會讓父皇懷疑。”
這件事,明慶平不能出手,他若出手,只會讓皇帝懷疑他是為了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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