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玨讓人拿了藥丸來。

秦偃月聞了聞，放下心來。

本以為是有人在藥里做了手腳，下了慢毒藥什麼的，仔細檢查了一下藥丸，才發現是想多了。

東方玨服用的藥丸以龍膽草，黃芩，鹽車前子等藥制，這幾樣藥的搭配很合理，可惜的是，并不對癥。

“這個藥，主要是清熱解毒的，于你病不利，二哥以后別吃了。”說。

“不對癥？”東方珞顯然一怔，眼角余瞥向珠簾后，“這，不可能吧。”

“二哥又不是中毒，也沒有熱癥，吃這個人藥只會加重病。”秦偃月將藥丸掰開，聞了聞里頭，眉頭皺得厲害。

“白為氣不榮之候，寒凝滯，經脈拘急，二哥臉蒼白，正是長時間服用藥丸的作用。按照這庸醫做的藥丸吃下去，只會越來越嚴重。”

“信口雌黃。”東方玨沒來得及開口，另一扇門后，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

接著，珠簾聲，一個灰男子黑著臉走進來。

他材清瘦，氣度不凡。

可惜臉上滿是怒氣，影響了整值。

他沒有行禮，只是姿態高傲地向兩位王爺點了個頭，將目對準秦偃月。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藥丸怎會加重王爺的病？”

“飛鏡。”東方玨有些尷尬，“你不要誤會，偃月沒有惡意。”

“王爺不必替開。”林飛鏡冷哼，“我本不想跟子計較，可區區人就敢信口雌黃，懂點藥理就無法無天，自以為是，不可饒恕。”

他的言語中帶著不屑和對子的鄙夷。

秦偃月聽得火大。

人怎麼了？

人就不能懂醫？

醫生做出的貢獻一點都不比男人差，別歧視算什麼？

“我有說錯什麼嗎？”站起來，直視著林飛鏡，“我給二哥把脈的時候就察覺到他寒氣淤積，那是常年服藥的作用。”

“呵，你倒是說說，二王爺是什麼病？”林飛鏡無視東方玨的眼神，徑直走到秦偃月跟前來。

東方玨有些尷尬，“偃月，飛鏡，你們都冷靜一下。”

林飛鏡在名聲極大，格清高，自命不凡，如今被一介子批評為庸醫，被了逆鱗，怕是很難收場。

“二哥，喝茶。”東方璃斟了一杯茶，滿是看熱鬧的心態，“我們兩個不懂醫，看著就好。”

東方玨搖頭，“老七，你……”

“二哥虛弱，營養不良，寒氣凝滯。”秦偃月說，“有一多半是因為服用了你的藥導致的。”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給王爺用錯藥？”林飛鏡臉漆黑，“我林飛鏡一生行事明，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

“請你不要擅自腦補。”秦偃月道，“我從來沒說你故意給二哥用錯藥，我只是想說你是個庸醫而已。”

林飛鏡瞪大眼睛。

他從十二歲開始出山，十五歲名，被世人尊稱為神醫，救過無數人命，被一介子接二連三稱呼庸醫，怒氣已抑制不住。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錯的？我的藥丸又有什麼不妥之？”

“這藥丸并沒有不妥之。”秦偃月道，“龍膽草苦寒清瀉，切中病機，用做君藥。黃芩瀉火解毒，輔助龍膽草，是臣藥。又以鹽車前，炒梔子，木通，酒當歸，柴胡等諸多藥為佐藥。配一味炙甘草當使藥，調和諸藥，達最優效果。”

“可以說，這藥方是教科書版的妙方。但，用藥如用兵，用兵不當，會引起嚴重的后果，你若是大夫，必定比我更清楚藥不對癥有多嚴重。”

林飛鏡見只靠聞就破解了藥分，一言道出藥方中君臣佐使，有些震驚。

這份功力，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心底的輕視也了一些。

“就算你通一些藥理，那又如何？王爺肋痛口苦，中毒頗深，需要用解毒藥將毒排除外。就算這藥方不能除，對王爺也是極好的。區區婦道人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怒拂袖。

“誰告訴你二哥中毒了？”秦偃月聽著他的別歧視就火大。

“笑話，二王爺中毒的事，盡人皆知。他無法行走，亦是中毒導致。”林飛鏡冷笑。

“就算以前中過毒，他過來之后，毒素早已經消失。”秦偃月深呼吸一口，“他就算出現了中毒的癥狀，也是你這庸醫所為。”

是藥三分毒，人類為食鏈最頂層的，有害質會富集，久而久之，不中毒的人也中毒了。

“笑話！”林飛鏡見越說越奇怪，聲音也提高，“王爺不是中毒是什麼？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為何王爺不能行走？又為何出現各種癥狀？”

“我當然會解釋，二哥，是缺乏一種東西。”秦偃月的聲音很堅定。

“缺東西？”林飛鏡覺得可笑。

“不然呢？”秦偃月對這位傲孔雀一般的男人有些無語，“二哥缺乏維生素B12，他并不是中毒。”

林飛鏡聽到不悉的名詞，愣了愣，“那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維生素。”秦偃月說。

人缺維生素C會導致壞癥，在未被發現之前，壞癥要了很多人的命。

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多吃橘子之類的水果就可以。

維生素B12是比較晚才被發現的，一般況下不會缺乏。

但，極數況下，嚴重缺乏會致命。

“這種維生素一般不會缺乏，因為食中就含有。但，二哥腹部過傷，傷及腸胃，導致吸收能力降低，久而久之，就形現在的模樣。”秦偃月解釋道。

“維生素B12缺乏可導致惡貧，發熱，還會影響神經系統，神經疾病最為棘手，是導致他無法行走的元兇。”

東方玨的部只是退化，并沒有完全萎，也證明了這一點。

林飛鏡聽到一系列不悉的名詞，眉頭皺起。

他莫名覺得這場面有些悉。

似乎，前幾天陸修去找他時，也興沖沖說了一堆他聽不太懂的名詞。

那時他正忙著煉藥，沒怎麼聽進去。

細細想來，陸修是七王爺手下的人。

眼前這個無法無天的人稱呼二王爺為二哥，還是跟七王爺一起來的。

一個答案呼之出。

就是那個陸修連連稱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