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去寢殿?」九月方才還有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面癱王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就是吵了一架麼?
都還沒對他發難,責怪他二選一,他倒是率先勒令不許擅自進出寢殿了?
他真以為,稀罕進出什麼屁寢殿?
「王爺有令,還王妃不要為難於我。」老王叔答道。
「你放心,我不進寢殿,我只是想見一見無雙。」
「既然王妃想見無雙,我這便去寢殿將無雙喚來。」
九月:「......」
老王叔比起無無心,更為老巨猾。
好在九月也沒打算去寢殿,見到面癱王,只會給自己心裏添堵,見不到更好。
「好,那我在這等著,還得勞煩老王叔去將無雙喚來。」
「好。」
老王叔離開,幾名侍衛倒是留了下來,陪在九月側。
等了好半會,老王叔才與無雙姍姍來遲。
後又跟了幾名令九月眼生的侍衛,抬著一張蛇皮。
「王妃找屬下何事?若是因為這張蛇皮,屬下找人將它抬了過來。」無雙開口道。
「蛇皮先送到西廂房,我找你,是因為其它的事。」
「好!」無雙朝兩名侍衛揮了揮手,侍衛領命前往西廂房。
老王叔也與幾名侍衛退回暗,獨留九月與無雙在對。
「是你將我從迷霧森林中救了出來?」九月開口,一雙眼睛落在無雙臉上,盯著他的表變化。
「這......是的。」無雙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四皇子與五皇子離開后,屬下與無風留在原地等王妃,遲遲不見王妃歸來,屬下便冒險進了迷霧森林。」
「喔?」九月沒穿無雙的掩飾,「你救我時,可有上其它人?」
「上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高手,好在他比我先進迷霧森林,力已然消耗了不,屬下這才僥倖贏了。」
「只是上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高手?」九月瞇了下眼。
「還有......還有那條化龍功的大蛇。」無雙收回與九月對視的眼睛,閃爍得不知如何自。
「呵。」九月忽地笑了,手重重拍在無雙肩上,「你這謊話,說得可並不高明,你本不是把我從迷霧森林裏帶出來的人,否則,你不會連那個極其厲害的高手是誰都不知道。」
「那人是誰?」無雙一個心急,順著九月的話問出口。
不僅是他想知道,王府其餘人都想知道,將主子傷這般的高手究竟是誰。
「無雙,想知道那人是誰還不簡單,問將我救出來的人不就全都知道了?」
「主......」主子至今危險,生命垂危。
好在無雙及時意識到自己的話,會帶來多大的驚濤駭浪,悻悻住了,將話全都咽回了腹中,「主要是,將王妃送出迷霧森林的是那條青龍。」
「青龍?」九月似信非信。
「的確,那條大蛇化了一條青龍,它只留下話,那蛇皮是留給王妃的,其餘,一律未言明。」
「那你為何要攬了這恩?」
「還王妃莫要怪罪,屬下只想著要向主子討個好。」
九月揮了下手,「算了,怪你做什麼,你雖然沒將我救出迷霧森林,卻也把我從青龍山帶回了涼王府。」
「多謝王妃諒。」
「你回去吧,話問完了,我也得回去補容覺了。」
九月說完,轉便往回走。
只是,沒走幾步,又生生停下腳步,回頭著正在舒著長氣的無雙,「無雙。」
「啊?」無雙只覺得心一,剛有幾分鬆懈的心又提了起來。
「老王叔說,涼王殿下不許我去寢殿?」
「這......是的。」
「為什麼?」
「主子的決意,屬下哪敢妄議?」
「你幫我轉告他一句,不見便不見,我不稀罕。」九月只覺得心裏憋了口鬱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
「還有,隴月已經醒了,我也已經跟他挑明,這涼王妃的位置,誰想坐誰坐,反正我不會再陪他演戲了,天一亮,我便帶隴月回驛站,大家好聚好散。」
「王妃......」
「他讓我不與妙音坊有瓜葛,我會做到,你讓他放心,我既已跟他挑明了,便不會借他的,給他帶來麻煩。」
撂下話,九月這才轉大步離開。
無雙看著自家王妃越走越遠的背影,不由得一陣心酸。
主子的傷就連毒仙婆婆也無從下手,他卻不能將實話道出。
生怕一個不慎,進迷霧森林中救下王妃的是主子這件事會走。
更為重要的是,主子傷了,昏迷不醒,若是傳了出去,又該如何解釋?
不說百姓,只說來自於景龍帝的疑心,便不好應付。
主子未醒,他與無風朱影等人一致認為,越人知道主子昏迷不醒越好,哪怕是王妃,也不能告之。
畢竟王妃是異國公主,人心隔肚皮。
九月回了西廂房,先將蛇皮送空間,再躺到床榻上。
據無雙所言,大概可以猜到,景龍帝並未掀開的面紗,大蛇化龍功,及時救了。
如果景龍帝掀了面紗,不可能還能活到現在。
放下了心裏的重擔,九月閉上眼,跟著隴月的呼吸節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床,是無心端來了早飯。
九月跟隴月,以及子櫻子籮一同吃完早飯,將打算回驛站住的事跟三人說了一遍。
最先拍手同意的是隴月,「姐姐,回驛站住也好,這姐夫還真是過份,都已經天亮了,也不見他來探姐姐。」
「星月公主的決定,無論是什麼,奴婢都遵從。」子櫻子籮異口同聲道。
「好!」九月淺笑著點了下頭,「吃完飯我們便走。」
「嗯。」
吃完早飯,九月說走便走。
屬於們的東西,吩咐了無無心人原樣送回驛站。
走向王府大門的路上,遇到了老王叔。
九月禮貌地向老王叔辭行,老王叔一臉言又止,很是糾結。
九月只當老王叔是要勸和跟面癱王,一笑而過,繼續走。
只有路過那天面癱王彈奏古琴時的亭子時,才停了幾秒,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全都是那天的畫面,五六的花瓣中,面癱王一襲白,纖長十指,如靈般在琴弦上跳躍。
九月用力晃了晃頭,甩掉畫面,故意朝隴月笑了笑,找了個話題,「可有何異樣?」
「沒有了,現在給我一頭牛,我都能舉起來。」
「那就好。」
「姐姐,你可是捨不得了?」隴月忽地開口。
「嗯?為什麼會這樣說?」
「姐姐眉心蹙得也忒深。」隴月站定,手上九月的眉心,「若是捨不得,那便不要走好了,因為隴月知道,喜歡的吃食跟捨不得割捨一種東西一樣,我違背自己的心意,會比要了我的命還要令我難。」
「姐姐沒有捨不得。」
「那好罷。」
即將走到王府大門時,九月忽地停下腳步,「糟了,我忘記一些事了。」
「何事?」隴月跟著停下腳步。」
「你病加重時,我曾在你取出一條蟲子,我說過要拿給毒仙婆婆看的。」
「毒仙婆婆昨晚還在府,怕是還未離去。」子櫻答道。
「我還欠了涼王殿下一張保書。」
「姐姐,欠人東西不好,我在此等著,你速速去將東西還清了,我們再回驛站。」隴月開口道。
九月抿了下,「那我去去便回。」
「嗯。」隴月笑著點頭,「去吧去吧,我們等著就是了。」
「好。」九月心複雜的轉,一步步朝回走。
毒仙婆婆應該住在客房,而保書則要去寢殿給面癱王。
的,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自過,面癱王都已經下了令,讓不得擅去寢殿,怎麼還是一腦的想往那鑽呢?
甩甩頭,雖然覺得自己自,但還是腳步堅定的朝著寢殿方向而去。
遠遠的,九月便看到寢殿大門閉,無雙無風沒有呆在寢殿外。
就在即將靠近寢殿時,寢殿門咯吱一聲被打開,無雙端著個小木盆,神匆匆而出。
只是,當他看到九月時,瞬間用寬大的袖袍將木盆蓋住,「無風,關門。」
寢殿門被合上,無雙這才尷尬的對九月開口道,「王妃,主子說過,不......」
「我知道,不許我擅寢殿嘛。」九月打斷無雙的話,幾步到了無雙近前,「我欠他一張保書,特來寫給他。」
「若是可以,王妃可寫好后給屬下,由屬下轉給主子。」
九月皺了下眉,「他......是在生我氣?所以不見我?」
「主子沒說。」
「他既不願見我,那保書我也不寫了,有本事,你讓他來找我要。」九月脾氣上來了,總覺得有無名之火在心底燃著。
這無雙手裏捧著的木盆里到底裝著什麼玩意?
竟然會用袖袍蓋住,不讓看。
一個個的,都這麼的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那便不要理喻......這是的做事風格嗎?
不,當然不是。
說時遲那時快,九月朝天上一指,「青龍?」
「龍來了?」無雙心裏一個咯噔,瞬間隨著九月的目朝天上去。
九月垂頭,手便掀開了無雙的袖袍,「你藏著什麼?寶貝嗎?還是我不能知道的......」東西兩字,像魚刺一樣,卡在了九月嚨里。
看著木盆里紅通通的一盆水,離得近了,那水中出腥味,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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