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既沒有看手里的草,也沒有看的臉,反而是看向顧白,后者垂頭沉默地站在不遠,沒有要辯解的意思。
“你在模糊重點嗎?”離淵冷漠開口,視線重新回到曲霏夢上,怒氣緩緩散發出來,“我答應顧白進宮是相信你的為人,沒想到才幾天而已,就鬧出這樣的事。”
“鬧出什麼事?”曲霏夢愕然,將藥草收回原位,定定地看著離淵的眼睛,“真是難以置信,你竟然會相信這麼低級的陷害?”
“陷害?難道不是你帶著顧白主進靜安宮的嗎?”離淵似乎不在乎真相,只想傾瀉自己的,“后宮還有誰敢押著你進去?”
曲霏夢膛劇烈起伏著,不可置信地著離淵,“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Μ.166xs.cc
“是你的做法實在讓人無法信任。”離淵錯開眼神,沒有看。
“怎麼不看我,你自己也知道這話多麼荒謬是嗎?”曲霏夢怒極反笑,徹底歇了和他分的心思,“既然你這麼懷疑我,那就按照律法置我,告辭。”
說完轉離開。
顧白在走后走到離淵跟前,將方才沒有中的箭遞給他,“這是剛才險些釘進皇后里的箭。”
離淵接過,愣住,等回神時兩人都已經沒了人影。
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支箭,腦一片混。
直到晚上,到了寢時間,離淵仍然坐在養心殿,雖然一頁頁翻著奏折,但注意力卻沒有往日集中。
“皇上,已經很晚了,明日再理吧。”青戈照例來提醒,“再晚些坤寧宮就要關閉宮門了。”
坤寧宮。
這三個字讓離淵稍微清醒了點,他回過神,合上最后一本奏折,眉心,很是疲憊,“那支箭查出來歷了嗎?”
“只是普通的箭,隨可購,有些麻煩。”青戈如實回答。
“嗯,盡快查出來。”離淵按著眉眼,沒有。
青戈有些好奇,“皇上今日不打算去皇后那兒嗎?”
“正在氣頭上,我去了也是自討沒趣。”離淵非常清楚曲霏夢的格,白天他不由分說就懷疑,恐怕沒個幾天消不了氣。
“您不去哄哄嗎?”往常這種時候,離淵都會主去哄人。
“……”離淵沒有回答,態度已經很明確,沒打算哄。
青戈也不好干涉主子之間的事,只是出于好心還是說了一句,“沒有人能讓皇上這般讓皇后魂牽夢縈,若是做了什麼讓您誤會的事肯定能夠解釋清楚。”
“你倒是很悉的格。”
“屬下不敢。”
“你下去吧。”
“是。”
青戈一走,偌大的養心殿就只剩下離淵一人,他從未覺得這里這麼空曠,也許是時候騰個大殿出來做寢宮了,總是睡在坤寧宮,吵架了都沒地方去。
坤寧宮……一想到曲霏夢,離淵免不了心臟一陣痛。
在這個關頭,他竟然還有時間為兒長傷神,實在是罕見。
可是他確實無法忽略曲霏夢和顧白之間的氣氛,尤其是顧白看曲霏夢的眼神,也許曲霏夢沒有察覺到,但離淵卻看得清楚分明。
一想到今天他們一同從靜安宮走出來,離淵怎麼都忘不了那一瞬間的心窒。
他不得不正視一個事實,也許未來某一天,曲霏夢可能會變心,他們可能不會再像從前一樣。
這個可能的存在讓他抓心撓肺。
要怎麼才能留住曲霏夢?才能把永遠留在自己邊?離淵抬手熄滅燭火,一個人靜靜坐在黑暗之中冥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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