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兒那邊的事,曲綾有些想知道后續,但蕭璟月說什麼不讓出門,恰好蕭一已經能下床走,回來清風院待命了,曲綾便讓蕭二出去想辦法打聽打聽。
午時過后,蕭二打聽完消息回來。
“李夫人命人厚葬了那丫鬟,日常一切照舊,但在昨日傍晚,突然與尚書夫人吵了一架。”
這是蕭二回來復命時,說出的第一句話。
大概是因為這一架吵得有些狠,幾乎整個尚書府的人都知道,是以蕭二才這麼輕易的打聽出來。
曲綾愣了愣,問:“為什麼?”
蕭二答道:“聽聞是因為子嗣。尚書夫人想為李公子納妾。”
曲綾立即明白過來。
雖然現在李凝兒不用再給李辰軒喂,但此種況也只能維持三個月。
三個月后若還找不出解蠱的法子,李凝兒還是得給李辰軒放,如此一來,如何能懷孕?
尚書夫人會想要給李辰軒納妾,并不奇怪。
說不定,剛讓李辰軒娶李凝兒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打算,能忍這麼久才說也算是給足李凝兒和京兆尹府面子了。
“可打聽到李公子如何理此事?”
“李公子倒是誰也沒幫。聽尚書府的下人說,李夫人和尚書夫人吵架時李公子就在邊上站著,一言不發的看著們吵,最后還是尚書大人回府聽聞此事后,親自過去勸的架。”
曲綾心想,那李辰軒還真的是個冷的,干看著誰也不幫,他也不怕到頭來兩個都怨他。
而且,自古以來婆媳關系最難調解,有一就會有二三四五六,只怕接下來的日子李凝兒和尚書夫人還有得吵。
想到這里,曲綾不由得暗暗慶幸,幸好沒婆婆……
說起婆婆這號人,曲綾忍不住問蕭一和蕭二,“鎮南王妃,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能把蕭璟月生得這麼好看,想來做父母的姿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蕭一和蕭二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蕭一道:“屬下并未見過王妃。”
蕭二接著道:“我們追隨主子時,王妃已經不在了。”
他們都是孤兒,因緣際會被送鎮南王府訓練,而后經過選拔,才來到世子邊。
曲綾聽言,沒有再問。
傍晚時分,蕭璟月回來了,后還跟著陳林葉。
曲綾沒有見過陳林葉幾次,清醒的時候見到他基本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是以對這個人并不是很待見。
但為了不給蕭璟月丟臉,還是客客氣氣的和陳林葉打了招呼。
陳林葉走至對面坐下,道:“請夫人將手腕出,我替你探探脈。”
曲綾眨了眨眼,“左手還是右手?”
陳林葉溫和的笑道:“哪只手都可以,你隨意。”
于是曲綾很“隨意”的將纏著青蛇的左手遞了出去。
青蛇瞪大著綠油油的眼睛,沖陳林葉吐了吐蛇信子,似是在與他打招呼。
陳林葉:“……”
蕭璟月勾了勾,在曲綾旁坐下,將青蛇從手臂取下,與陳林葉道:“探吧。”
“你們夫妻二人真是……”會欺負人!
陳林葉不敢說下去,在蕭璟月催促的目下,從袖中拿出一方手帕蓋在曲綾的手腕上,認真的替診起了脈。
這幾日曲綾一直在府中修養,按時喝藥,沒有做劇烈運也沒有緒大起大落,是以恢復得還算不錯。
陳林葉收回手,順帶將帕子取了回來,微笑著與蕭璟月道:“夫人子以無大礙,若能好生照顧,可遠行。”
曲綾一聽可以出門,雙目登時亮了起來。
天知道困在這府中這麼多日,都快待到發霉了。
蕭璟月輕輕頷首,起送陳林葉到院子門口,吩咐蕭二:“去替陳將軍準備一間客房,明早他隨我們一起離開。”
此番出行除了要去找大椿芽之外,還有皇命在,陳林葉是他向皇帝求來幫忙的。
畢竟此行頗為兇險,他還要帶著自己那位氣的夫人,有個懂武又懂醫的人跟著再好不過。
蕭二領命,將陳林葉帶了下去。
蕭璟月再回到屋子,看到曲綾正在發呆,隨口問了句:“在想什麼?”
“我在想……”曲綾頓了頓,轉而和他說起了方才蕭二打聽回來的事。
末了,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會納妾嗎?”
蕭璟月卻沒有立即回答,沉著臉,心中想起了另外一事。
多年前,他的師父,谷神醫曾與他說過,他中了這種毒的蠱,恐怕對子嗣有所影響。
親這麼久,因始終沒有再進到最后那一步,所以他也從未問過喜不喜歡孩子。
更不敢想,若說喜歡,若他的蠱解不掉,該如何是好……
曲綾不知他心中所想,見他不吭聲,以為他想要納妾,心底一時間又怒又酸。
憤憤的瞪了他一眼,邁著小步子就要往外走。
從他邊經過時,他驀地扣住的手腕,沉聲問:“去哪?”
曲綾生氣的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眶怒道:“你都要納妾了,管我去哪!”
納妾?蕭將軍一臉茫然,“我什麼時候說要納妾了?”
關于這件事,他不是早就已經和說過此生只會娶一人了嗎,現下鬧的又是哪一出?
曲綾委屈兮兮的控訴,“就在方才!我問你會不會納妾,你沒應我,你這是默認了,你就是想納妾!”
蕭璟月:“……”
四目相對片刻,他緩緩的豎起三手指:“我蕭璟月對天發誓,此生絕不納妾。”
曲綾又道:“也不許休妻!”
蕭將軍從善如流:“更不會休妻!”
蕭夫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了他的臉,笑瞇瞇道:“要乖啊,不然休了你。”
蕭將軍:“……”
……
清晨,一輛藏青的馬車沐著晨和細雪,緩緩的駛出了城門口。
與此同時,南風館三樓某個房間里悄無聲息的躍進一人。
那人快步走到床榻邊,不顧男之防,不由分說的掀了被子。
錦本就睡得極淺,在他靠近床榻時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只是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被子突然被掀,頓時嚇得面一白,倏地坐起,驚魂不定的向榻邊的男子。
未等開口詢問,容溪便道:“蕭璟月他們離開京城了,你隨我跟上去。”
錦下意識搖頭:“我……我不能離開南風館。”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容溪冷笑一聲,作近乎蠻橫的扯住的手臂,將從榻上拽了起來,隨手往地上一丟。
“啊!”
錦低呼一聲,被摔得渾發疼,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
余下的那丁點兒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這個男人的恐懼。
思及毒發時那陣痛徹心扉的覺,錦咬了咬下,當即不敢多言。
容溪傾過去,絕的面容上浮現一笑意,用手背拍了拍蒼白的臉,“乖乖聽話,本公子便不會讓你吃苦頭。”
若是不乖,可就別怪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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