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秀并不害怕宋元，只是低著頭：“我與林郎是真心相，求堂伯父和嬸嬸全！”

宋元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大夫人也了自己的額頭，然后看向了老太太：“母親，咱們的家中出了這樣的事，這秀丫頭是萬萬留不得了！不如家法伺候，或者直接將送去京郊的庵子上，眼不見為凈吧！”

老太太也眉頭皺，自然看得清楚宋秀秀的意圖。

可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對宋秀秀冷笑：“好，好啊！秀丫頭可真是好手段好心思啊，只怕你從一開始就想好了這一招吧？你與那林家大哥兒勾搭在了一起，若是懷不上孩子，以他那般正直的脾，總會在娶妻之后將你抬進房中做個姨娘。”

老太太也算是將宋秀秀的心思拿得一清二楚：“若是如你現在這般懷有孕，反而我們宋家還不能拿你怎麼樣了。否則若是傷著林家的骨，便是我們宋家的不是了。你這心思，是早就想好的吧？”

“老太太明鑒，堂孫不敢！”

宋秀秀自然不能承認，只是低著頭抹了一把淚：“林家哥兒是二姐姐的心上人，我如何敢做這樣的事呢？不過是因為他那一日喝了酒，我也傾心于他，才發生了這般荒唐之事罷了！若老太太不放心，也可想法子去母留子。這孩子是無辜的，我只盼著孩子能夠安穩出生，讓我如何贖罪都。”

將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老太太也沒有法子再說什麼。

“罷了。”

老太太揮了揮手，心煩至極：“如今你人在我們宋家，腹中卻有林家的骨，這孩子必須要留下，否則宋家和林家的關系，只怕從此之后就要徹底決裂。你好歹算是宋家的兒，占著宋家的名頭。且看他們林家怎麼說，你好生養胎就是了。”

說著，老太太還回頭看了宋朝雨一眼：“四丫頭，你同那范醫的關系好。也對范醫說一聲，我們宋家不怕靡費什麼，只要秀丫頭腹中的孩子安安穩穩的就是。旁的任何事，都不必想不必問了。林家如今不要也不了，咱們準備起來就好。”

“母親！”

看老夫人心意已決，大夫人也皺了眉頭，上前一步，切切對老太太道：“那我們二丫頭怎麼辦？我們兒是無辜的啊！”

“能怎麼辦？”

老太太嘆息一聲：“左右和林家的婚事還沒有定下來，兒你自己決定。”

宋妍早已不能維持自己平日里大度又優雅的樣子，眉頭皺，盯著宋秀秀的眼中帶著怨憤。

老太太將的表盡收眼底，只道：“你若想了林家，就得抬秀丫頭做個妾室。至于腹中的孩子，若是個孩就罷了。若是男孩，便早早接到你這里來養著。林家的庶長子唯有放在你這正妻的名下，才不會日后奪了嫡長子的風頭。”

宋妍顯然不愿如此：“祖母……可還有第二條路？”

畢竟宋妍是宋家如今唯一的嫡，老太太自然要為將路想得周全：“第二條路，便是你不要同林家定親了。左右秀丫頭要過去，不管是正妻還是妾室，宋家和林家的姻親定了，面子上過得去，林家也不會太為難與你。”

撇了大夫人一眼：“咱們家的嫡出丫頭，京中多人爭著搶著要的，也不愁嫁不出去。只不過那寧王，你們還是好生考慮吧。這兩條路，我也說清了，你們自個兒掂量著就是！”

說罷，轉頭拉了宋朝雨的手：“這里的事讓人不厭其煩。我乏了，四丫頭你送我回去吧。再給我做些梅子糕，這兩日倒是想吃得很。”

宋朝雨自然明白，這是老太太有話要同自己說呢。

乖順地跟在了老太太的后，一轉頭就聽到了大夫人罵宋秀秀的聲音。

而今的大夫人，也只能靠著罵宋秀秀出出氣了吧？

就是再氣急敗壞，宋秀秀要林家的事，也了定局。

——

宋朝雨跟著老太太到了院子里，著手就要做梅子糕。

“四丫頭，別忙了！”

誰知老太太卻對揮揮手：“來，我有話與你說。”

宋朝雨坐在了老太太的旁，老太太憐惜地用手了宋朝雨的臉頰：“四丫頭，我知道，你是個心里有數的。與你三姐姐和你堂姐都不同，如今宋家的名聲是徹底毀了。你二姐姐左右還有個寧王能指著，你三姐姐也已經定了嫁給那小廝。偏偏是你的婚事，你也到了年紀了，總要為你心才是。”

宋朝雨就是害怕老太太要提起這事兒。

低了頭：“祖母……孫知道自己份低微，多謝祖母為了孫費心。可孫還不想嫁人，只想伺候在祖母的邊，也留在姨娘的邊。祖母讓孫再等兩年吧？”

“傻丫頭，人哪有不嫁人的？”

老太太拉著宋朝雨的手，輕聲道：“前兒你在學堂的時候，我找過你爹爹和你姨娘了。而今你倒是也有兩條路，我說與你聽聽可好？”

還有兩條路？這是讓宋朝雨沒想到的。

老太太倒是為了宋朝雨考慮周全：“一條路，是我為你想的。我想著，你是個好孩子。可你姨娘的份……實在是有些差。你又一直都養在莊子上，這是京中都知道的。左不過若有你父親的同僚人家要求娶你，你也只能做個妾室。可你這孩子大方懂事，做妾室實在是委屈了你。”

老太太也算是為了宋朝雨思慮周全：“你姨娘的意思是，想將你留在京中，好時時能夠見著。那我便同你父親說了，不如將你低嫁了去。在五六品下的員里找一家門第清白的，你過去做你的主母。雖算是低嫁，但總好歹能把控著主母的位置，日后不至于因為份而太委屈。”

說是五六品下，其實最多也就是個六品了。

畢竟宋元如今也只是三品，他已四十多歲，再升到頂頭也就是個二品或者從二的品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