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凝暗中腹誹自己遇見蕭昊乾準沒好事。

前幾天脖子上的青紫才徹底好，這會腳又傷了，好像每回跟他見麵自己都會傷。

也不是狂，果然還是不要太關注蕭昊乾的事好。

但王人的事，卻是著實沒有想到的。

夏語凝愣了片刻，腦中飛快地閃過那碩大靈芝，下意識張了起來，“那、那要靈芝陪葬嗎？不好吧，多浪費啊，可以治病救人呢！”

蕭昊乾：“……”

徐德目古怪，要不是他知道真相，單從這句話聽來，十之八九就要懷疑夏語凝奪寶殺人了。連他都如此想，更遑論那些知道王人之死的後妃們，又會在背後怎麽編排皇後了。

皇後，終究是皇後。

嫉妒、誹謗加諸在也是難免，此事就算不是做的，就算拿出了真兇，也會有人在背後造謠生事。

蕭昊乾手上作未停，力道輕重適宜，陡然一用力，將關節骨接回原，卻見夏語凝臉上沒有半點，隻是沉著臉，眼波一，好像突然明白了，目漸漸冰冷。

好一個“投其所好”，知道喜歡藥，知道天天往藥局跑，所以故意送來靈芝，知道一定會不釋手，又拉不下麵子，必定會派人回禮……

靠，被人算計了！

夏語凝條件反地便將主謀者打在了青妃上，但隨即卻又覺得不可能。

這個局看似天無，但若是收了靈芝卻不回禮又如何？的格別人不知道，青妃卻是知道的，本就不算是完全的好人，隻要稍有差錯，這個局就破了。

青妃對付了這麽久，若沒有完全的準備，是決計不會如此莽撞設局的，那也就是說，設局陷害的，是新進秀！

早知道這一天會來，卻不知道會來得這麽早，夏語凝此刻是真心實意的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要加人，結果蕭昊乾還沒吃什麽虧，自己先跌了一跤。

這可不是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嘛！

想到這裏，夏語凝的臉越加難看了，抬起頭，用那雙渲染凜冬寒意的眸一瞬不瞬看向蕭昊乾，餘掃了眼自己被著的腳，眼底複雜一閃而過。

“……你找我，就是去春申宮？”頓了頓，“為什麽不直接讓人抓我？”

蕭昊乾笑了一下，帶著微不可查的篤定，“因為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除掉玫嬪時謹慎小心，就是要從王人那裏殺人奪寶，也不會用這麽顯而易見的‘謀’。”

能用錢和寵換來的靈芝，何必要殺人？夏語凝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境艱難，決計不會弄出如此可笑的事來。

夏語凝也想笑，卻笑不出來。

跟蕭昊乾的關係用惡劣來形容並不虛假，以往若是遇到這種事，蕭昊乾必然不得趕將拉下馬，打冷宮直接勒死，但現在，他卻告訴，他相信。

他的確變了，但，卻是變向夏語凝最擔憂的方向。

“你憑什麽相信我？我喜歡藥，很多人都知道，而的靈芝卻正好在我的宮裏，這不是‘罪證確鑿’嗎？你為什麽不直接讓人將我下獄？”

夏語凝猶豫了一下，心中沉甸甸的，想起那條為了陷害自己而喪失的命，即便還沒有看到，就已經有些憤怒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簡直是在挑戰為醫生的底線！

蕭昊乾看著，漆黑的眸逐漸變得淺淡，看得久了，更讓人有種快要迷失進去的錯覺，夏語凝趕收回視線，裝作去了腳踝。

卻不想，替他腳掌的那雙手，突然疊在了的手背上。

溫熱的掌心帶著冬日不常見的暖意，明明在風雪裏待了那麽久，明明格暴戾狠辣，為人喜怒無常，做事冷決絕，布局謀算機深，但這雙手，好像始終都是溫熱的。

夏語凝心下一，隨即變了臉，倏地將手收回，聲音沉了下來，又問道：“你帶我去春申宮，為什麽？難道你還想幫我平反不？”

蕭昊乾正想著夏語凝的問題。

憑什麽相信？在青妃讓人傳來消息的時候，他下令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抓人，而是讓所有人守在春申宮，不得擅一分一毫，好像下意識便覺得不會做這種事。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可……他如何那般篤定？

蕭昊乾自己都有些想不通，就像選秀之後兩人對峙，他看著那雙眼中隻有報複和怨懟的夏語凝時，心中陡然空落落的，痛苦麻麻蔓延上了口，整個人如墜冰窟，又是為什麽？

他知道自己有哪裏不太對，知道自己對夏語凝的態度在一日日化、忍耐、平和，甚至縱容，可他隻以為那是為了更好的利用，為了不讓自己總是因失控。

但，倒是為了什麽？他竟然會去替著想。

還有那個不知姓名的男殺手，一想起他抱著夏語凝從自己麵前離開的畫麵，心中便有一燥怒難忍。

答案或許不是那麽難明白，可蕭昊乾不願意相信。

他選了秀帝宮，看著那麵的子卻沒有半點覺，再想到是夏語凝選中的人，甚至有些煩躁。而後為了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在帝宮批了一夜的奏折，心中不是沒有想過那個答案。

但不可能的，他心中隻有伊蘭姍，隻有蘭兒！

是了，定然是因為夏語凝素日直來直往，因為不屑殺人奪寶，更因為在宮中的出都在暗衛的監視之下，沒有時間，也沒有機，甚至先前本不在乎秀，又怎麽知道王人帶著靈芝宮了呢？

對了，就是因為這樣，再沒有其它原因了，蕭昊乾想。

所以他沉良久，將旁邊的鞋自然而然地替夏語凝套上，而後並不怎麽有底氣道：“……為何不能？宮裏那麽多嬪妃，犯錯者常有，但朕總不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嗬嗬。

夏語凝翻了個白眼，繃的心倒是一鬆，但同時另一種古怪緒也湧上了心頭，“這才進宮幾天就鬧出人命了，那群人也太不安分，你讓我對付們？”

蕭昊乾問：“你不想？”

夏語凝看了他一眼，將腳放在地上，理了理自己裳，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容煥發，仿佛一隻浴火重生的凰，冷豔又囂張。

“我不對付們……那是因為們還沒有惹到我頭上！”

蕭昊乾勾了下，“好，我等著看你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