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幽深的視線遙遙便鎖定著的影,見眉眼含笑,眸底也劃過一縷笑意。
看著聲音低啞道:“想看看沒良心的某人會不會紆尊降貴來道謝。”
杏雨話音一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嘟嚷著看向別:“方才在大殿上,多謝四皇子出言相助了。”
的確是來找玄燁致謝的,畢竟人家多次幫忙自己,不說聲謝謝委實過不去。
玄燁笑意漸深,看著子出有的態,他冷峻的眉眼不知覺中和了幾分。
“走吧,送你回府。”
險峰一行人定然不會等,杏雨倒也沒有矯,點頭笑道:“那就有勞四皇子了。”
這樣一個大,不抱白不抱。
玄燁低笑一聲,意味不明的看著,“這次不躲著我了?”
杏雨死鴨子道:“怎麽會呢,四皇子別拿臣說笑了。”
倒是想躲,倒是躲得了麽。
杏雨雖然不知道玄燁多次幫自己是出於何緣故,但本就孑然一,也不擔心玄燁算計自己什麽。
馬車在尚書府緩緩籲停。
杏雨下了馬車,隨即便見玄燁跟在後。
看他一副閑雅致的姿態,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杏雨頓了頓,試探問道:“四皇子不如到府中歇坐片刻,喝喝茶?”
“如此甚好。”玄燁劍眉輕揚,眉眼含笑。
還真是厚臉皮。杏雨在心底暗暗腹誹。
然而兩人剛進大門,小廝就跑上前來稟報:“大小姐,老爺要您回來便去前廳一趟。”
杏雨沒有意外,今日尚書府損了麵,險峰要是肯放過才是奇聞怪事。
轉看向不為所的玄燁,黛眉微挑:“四皇子也聽到了,臣恐怕不能招待四皇子了,還請您自便。”
玄燁撣了撣袍,眸微深,“無礙,熱鬧之事,豈能錯過。”
杏雨聳聳肩,便也不再管他,筆直往前廳而去。
前廳中,險峰背對著大門,負手而立,臉沉得幾吃人。
杏雨看著他的背影,聲音淡然,“爹爹,您找我有事?”
險峰現如今聽到這聲音便氣不打一來,猛地將桌上瓷杯揮掃在地,“你還我一聲爹,說明你還沒忘記自己的份!”
“你看看你今日都幹了什麽好事,當著百貴胄的麵,你就是這樣給我丟人現眼,你個混賬東西!”
那聲音中著濃濃的憎惡,杏雨雖然已經習慣,但心頭還是湧起一寒意。
嘲弄的勾起角,微抬下顎,“爹爹此話怎講,與人私通茍且丟人現眼的是妹妹,您不去訓斥,傳兒過來作何。”
“若不是你興風作浪,我尚書府又怎會落得人人議論的田地!你看看你的妹妹,都被外人說什麽樣了?還不是你幹的好事?”
“就許他們行事茍且顛倒黑白,汙蔑兒的名聲,卻不準我實話實話了?”見險峰施舍般的隻留給一個背影,杏雨冷笑連連。
“你放肆!”
險峰怒不可遏,重重一拍桌案,“大膽孽,不敬尊長不護姊妹,簡直大逆不道!來人,行家法!”
“哦?本殿下怎麽不知哪裏大逆不道了。”
幽然一道沉穩的聲線響起,險峰胡須一抖,麵都變了變。
轉看到玄燁,險峰怒的神當即僵在臉上,躬腰賠笑道:“四皇子,您怎麽在這裏?”
玄燁臉上看不出喜怒,深暗的眸卻人心驚,“本殿下送小姐回府,正巧撞見尚書大人雷霆大怒,牽連無辜。”
無辜二字,說得極為緩重。
險峰這把年紀的老狐貍,怎能聽不出玄燁的言下之意。
這是明擺著要護杏雨那孽。
險峰晦的掃了眼一旁悠閑的杏雨,咬牙道:“四皇子,此乃下家事,您還是不便手為好。”
“尚書大人家事,本殿下自是不會多管。”玄燁似笑非笑,冷冽的眉眼微顯寒意。
“但尚書大人不分是非,將庶過錯推予大小姐,本殿下不免懷疑,尚書大人事是否公道。”
那道幽深的視線凜冽迫人,險峰額頭剎那間沁出一層冷汗,“這……四皇子說的極是,是下魯莽了。”
玄燁統攬兵權,位高權重,隻要他願意,短短幾句話便可讓險峰這幾年來積攢的威然無存,輕易不敢得罪。
杏雨看著玄燁,好笑的眨了眨眼,沒想到,他寥寥幾筆就能讓這事翻篇。
若換作自己,怕是口若懸河也翻不出花來。
心中既無奈又激。
這樣下去,這人什麽時候才能還清?
玄燁注意到杏雨眼底的向往之意,神微頓,低低笑出聲,愉悅道:“小姐,不帶本殿下到府中逛逛?”
“四皇子既然有雅興,臣自然奉陪。”杏雨懶得在這氣,無所謂說道。
兩人閑庭信步走出去,仿佛都沒看見險峰鐵青的臉。
一旁的院落中,杏仙哭得梨花帶雨,幾度都要暈過去。
“娘,我要做七皇妃,不要做什麽妾室,我不甘心、不甘心……”
“都怪杏雨那個賤婢,要不是,我如今已是七皇妃了!”
蘇婉心疼的不行,連忙抱著杏仙聲哄道:“仙兒,你看看娘,當初也是一步步登上了正室之位,而如今七皇子正妃未立,你嫁過去雖是妾室,卻也有一搏的機會。”
“七皇子如此心悅你,等這陣子流言蜚語的風頭過了,你再向他吹吹耳旁風,七皇子哪還會讓你這份委屈,這皇妃之位,必定也是咱們仙兒囊中之。”
杏仙心中頓時升起一片希冀,抬起紅通通的雙眼,“真的嗎?”
“你放心,娘何時騙過你,至於那個屢屢壞好事的杏雨……”
蘇婉眼底浮起一抹狠,抬手安的拍了拍自家閨,“你放心,娘也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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