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當時答應玄燁在皇都等他凱旋,那是見玄燁那麽堅持,一時說不通,才暫時假裝答應的,並非真的放棄了隨軍的念頭。
“你真的太勇敢了,”金鈴笑著說,不歎了一聲,“要換作是我,肯定做不到像你這樣,全心全意地去一個人。”
“你隻是緣分未到,加上大仇未報,心裏還有結,也顧不上這些事而已。”杏雨曾經也以為自己不會再為誰付出真心了,幸好上天安排遇上了玄燁。
說到大仇,金鈴眼中閃現出一冷,語氣也冷了下來,“或許吧。”
杏雨看過去,暗暗歎了口氣,金鈴的心比誰都能同,可惜現在還沒到除掉七皇子的時候。
“再堅持一段時間,你家人的仇一定能得報。”
“我知道。”金鈴著外麵將開未開的花兒,思緒回到家人被害的那日……
因為婚事辦得過於倉促,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隻能一切從簡,除了朝中不分大臣之外,沒有請其他多餘的賓客,就連廢太子和七皇子那裏,玄燁也沒遞去帖子。
廢太子識趣地沒有麵,七皇子卻不請自來,還專門選在玄燁和杏雨即將拜堂的時候出現。
“哎喲,四皇兄府裏今日果真好生熱鬧啊,你與小姐親這麽大的喜事,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呢?”
杏雨此時正蓋著紅蓋頭,站在玄燁旁,雖看不見七皇子的臉,但想也知道,他現在肯定是一副十分欠扁的神。
聽得玄燁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我是擔心你公務繁忙,不出來,所以沒人去打攪你,橫豎這個婚典也沒準備大辦,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七皇子挑了挑眉,笑道:“我這幾天確實忙的,不過,就是再忙,我也不能不來參加皇兄的婚典不是?我不僅來了,還特地給你和王妃準備了一份厚禮呢。”
說著,朝外麵的手下揮了揮手。
杏雨心下納悶,這人到底唱的是哪出?
不多會兒,賓客中一片嘩然。
原來是兩個裝扮暴的人被帶了上來。
玄燁的臉瞬間沉,他盯著七皇子,皺眉問道:“你什麽意思?故意來鬧/事是吧?”
“四哥怎麽這樣懷疑我呢?”七皇子故作委屈,一臉無辜道:“我這是為你著想,特地送來兩個侍妾,讓你今後多兩個侍奉啊,偌大的王府,隻有王妃一個人怎麽夠?”
“我跟你可不同,有王妃就足夠了,無需什麽侍妾,把人給我帶走!”玄燁低斥一聲,表達了逐客之意。
七皇子卻並不準備離開,他先瞥了杏雨一眼,怪氣道:“我明白了,是王妃不準你納妾是吧?這也可不行啊,為正妃,就該寬宏大量,能容得下人,有哪個親王不是側妃侍妾一大堆的?你管得這麽嚴,傳出去,會被人說善妒的。”
“七皇子怎麽跟個長舌婦似的,這麽喜歡對人家的私事說長道短?”杏雨隔著喜帕譏諷道,“連夜親王是否納妾都要你來過問,你這手得也太長了吧?”
“我這是關心自己兄長的終幸福,有什麽不對?”七皇子理直氣壯地反駁,“反倒是你,心不要太狹窄了。”
聞言,玄燁忍無可忍,當下怒斥出聲:“你自己府裏妻妾群,鬧得腥風雨烏煙瘴氣,外麵都人盡皆知了!堂堂皇子,不思勤勉朝政,為君分憂,整日耽於,渾渾噩噩,碌碌無為,何統?現在還想來禍害我?帶上你的人,給我出去!”㊣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老四,你……”
“再不出去,我就要人了!”
玄燁知道,這種人就不能給他好臉,不然他隻會得寸進尺。
“走就走。”七皇子自覺無趣,拂袖而去。
廳堂裏陷一陣短暫的沉寂,玄燁清了清嗓子,看向司儀,“繼續吧。”
司儀抬頭,放聲道:“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杏雨由侍扶著,轉過麵向門口,與玄燁一起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家那邊並沒有來人,玄燁的生母早已不在世,皇帝和皇後也都沒出席,高堂的座椅上是空的,隻有一座牌位立在中間。
兩人便對著它齊齊下跪,嗑了一個頭。
“夫妻對拜!”
杏雨側轉,跪在墊上,抬眼向對麵,隔著帕子雖然看不見玄燁,但好像能他投來的目一般,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臉頰慢慢地紅了。
而玄燁也確實在看著這個自己日夜都想著娶回來的一生摯,先前的不快全都拋在腦後,心裏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歡喜。
對拜之後,司儀喊道:“送房!”
杏雨被送進喜房後不久,玄燁也應付完了賓客,匆匆趕過來。
守在門口的侍抿著,打笑道:“外麵還那麽多客人呢,王爺都不管了,也太心急了吧?不怕人笑話麽?”
“多,本王的事你們管得著嗎?”玄燁故意板著臉,裝出不悅的樣子低斥道,“下去。”
“是,奴婢告退。”
兩個侍笑嘻嘻地走了,玄燁這才整了整裳,推門進去。
杏雨頭頂喜帕,正坐在床邊等候,他恍惚間,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夢,緩緩走過去,輕喚了聲:“雨兒。”
“快把蓋頭掀開吧,我要悶死了。”杏雨玩笑著說道。
玄燁微微一笑,拿住蓋頭的一角,慢慢揭開。
杏雨紅紅的臉在紅的襯托下更加顯得人,一雙黑眸眨著,比天上的星星還明亮,仿佛會說話。
“你今天真。”玄燁看得有些癡了。
“隻有今天嗎?”杏雨笑得有些頑皮。
玄燁老實而嚴肅地答道:“不,每天都,但今天格外。”
杏雨忍不住撲哧一笑,心裏甜的,臉蛋更紅了。
頭上還頂著一套金首飾,怪沉的,抬手想先取下來,玄燁見了忙上前道:“我來。”
他不慣做這個,手有些笨拙,弄了半天也沒弄下來,倒把杏雨的頭皮扯得生疼。
杏雨抱怨道:“笨手笨腳的,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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