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皇帝的責問,柳如眉低著頭,很久都沒有說話,痛恨的可不止杏雨,還有他呢,隻是杏雨相較之下比較容易對付一點,可以先行手而已。
再說,就是痛恨皇帝,也不敢表現,更不敢表現出來。
“謀害王妃,乃是大罪,你就不怕死嗎?”皇帝厲聲喝道。
柳如眉怕死,但事到如今,怕也沒用,隻能著頭皮道:“任憑皇上置。”
皇帝見狀,眉頭皺得更了,柳太師隻剩下這麽一個兒,如果現在殺了,他這一脈就絕了後,未免太過殘忍了些。
盡管柳家有過罪孽,但事已經過去那麽久,再揪著不放,還殺害其,就顯得他太無了。
思量許久,皇帝還是決定留柳如眉一條命,改為嚴懲。
“來人啊,將拉下去,杖責五十,扔出宮去!”
柳如眉不由地大驚,暗暗高興了一把,原以為要被推出去斬首呢。
沒有求饒沒有鬧,淡定地跟著侍衛退了出去。
皇帝歇了一陣子,將案頭的政務理完畢,而後把杏雨了過來,向詢問這幾天發生的事,以及玄風裝傻的來龍去脈。
杏雨已聽聞皇帝饒恕柳如眉的事,心裏正不爽,可當著皇帝的麵,也不好表出來,還得保持微笑,回答他的問話,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所知道的說給他聽。
“想不到廢太子竟有這樣的城府,竟將朕騙了這麽多年!”皇帝是憤怒的,想到之前玄風還在自己麵前繼續裝傻,把他當傻子戲弄,就更是窩火至極。
“這麽說來,這陣子在幕後推一係列事件的,都是他了?”
杏雨點點頭:“是。”
皇帝拍了一掌桌案,謔地起,焦躁地在殿來回踱步。
“可現在說他裝瘋賣傻的,也隻有你和皇後,不過一麵之詞而已,他不承認,誰也拿他沒轍。”
“確實如此。”杏雨深表讚同,然而,廢太子終究是皇帝的親兒,該怎麽置,隻能由他自己定奪,旁人,隻會讓他覺得管得太寬。
所以,沒有往後說。
皇帝思來想去,還是想去牢裏見玄風一麵,並把杏雨也帶上。
來到刑部大牢這邊,由獄卒領著,行至關押玄風的隔間時,卻見他正躺著睡覺,好像本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境擔憂。
獄卒打開鐵門,過去搖了搖他的胳膊,低聲說:“殿下,皇上來看您了。”
“父皇?”玄風一個起來,上前行跪拜之禮,“父皇,兒臣真的冤枉啊,兒臣什麽都不知道。”
皇帝皺了皺眉,按住心頭的不悅,說:“先起來吧。”
玄風猶疑片刻,自行起,隨即向一旁的杏雨,咧著笑:“王妃也來了,你快幫我跟父皇說說吧,我那天真是去救你的,柳如眉的所作所為,我確實不知啊。”
杏雨慨於此人演技的湛,也驚異於他心態上的穩健,事發展到此時此刻,還能這般鎮定,一如既往地扮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殿下要我撒謊?我跟你可不同,沒你這樣會演戲。”
“你,你怎麽這麽說話?”玄風出委屈的神,眼眶裏很快湧出兩團眼淚,“我何曾得罪過你?”
皇帝實在看不下去,立即擺手,示意侍衛道:“把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被押了進來。喵喵尒説
這是玄風邊的老奴,跟了他已有十幾年了,可說是十分忠心,正因為忠心,知道的就多,皇帝想威他,當麵揭穿玄風,同時也利用他的命來玄風認罪。
而玄風也意識到了不妙,有些慌,“父皇,您這是……”
“這個老東西,沒將你照看好,差點讓你喪命在城外,罪該萬死,今日朕便將他活剮了,以儆效尤!”
“這……”
“殿下不必管我!”
老奴激地開了口,他跪在地上,仰頭著自己的主子,目飽含堅定,“確實是老奴失職,老奴該死,能陪在殿下邊這麽多年,老奴雖死無怨!”
皇帝沒想到這個老家夥竟然如此不怕死,當即一腳踹上去,惡狠狠地道:“想死也沒那麽容易,朕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讓劊子手進來,當著玄風的麵就要手。
玄風驚愕失,顧不得多想,立馬奪了獄卒腰上的刀,捅/進老奴的裏。
這一刀捅在致命部位,老奴幾乎沒有掙紮,立刻就斷了氣。
皇帝和杏雨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都忍不住慨這人果真心狠手辣。
“你幹什麽?”
“父皇恕罪,兒臣,兒臣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玄風仿佛慌極了,咚地一下跪倒在地,用帶著哭腔的語氣說道,“方才突然就控製不住自己了,我也不想殺他的……”
好嘛,現在都開始表演神失控了。
杏雨搖搖頭,對自己人都這麽狠,何況是別人?
人已經死了,說什麽都無用,皇帝隻好暫且作罷,吩咐獄卒將拖下去。
接著,他斂起怒容,靜下心來,平和地對玄風說:“朕不會因為你母親犯下的過錯,而牽怒於你,隻要你肯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做個閑王,是心智不全還是正常人,朕都不在意,你始終是朕的兒子,明白了嗎?”
玄風愣愣地看著他,還是那副呆傻的模樣。
皇帝見狀,再沒有耐心跟他多言,直接拂袖出了大牢。
杏雨跟上去,來到外麵,皇帝長長地歎了口氣,問道:“依你看,朕該怎麽置他為妥?”
“這……”按杏雨的意思,當然不能輕饒,但又不是傻子,不會真的以為皇帝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
於是轉了轉腦筋,答道:“皇上乃仁慈之君,縱使殿下有錯,您必然也還是舍不得怪罪,況且,一切已經過去,所幸未曾鬧出大事,息事寧人未嚐不可,所以我覺得,倒不如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它這麽過去好了,殿下還是繼續做他的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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