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
“咔!”
筷子就這麼被斷了。
新上任的邊城守衛薛大人嚇得心驚膽戰,連忙站起來行禮:“敢問將軍,可是酒菜不合口味?”
厲云深低頭,才發現筷子被自己給斷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方才口有一瞬間的悸,那種悸幾乎要將他給淹沒。
難道,是京城出事了?
他寫了奏折快馬加鞭送回京城,阿清應該知道他還活著,只要他還活著,那便不會有人厲家。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這樣不安?
他放下斷了的筷子,淡淡的道:“黎明十分本將啟程回京,邊關諸事薛大人和風商議著來。”
薛大人驚了一下:“可是將軍,不是說好了三日后再歸京嗎?如今蠻夷大有卷土重來之勢,邊城百姓人心惶惶,若是將軍現在離去,無疑是了一個定心丸,末將擔憂百姓會逃竄出城!”
厲云深淡然開口:“本將離去,此事只有這幾人知,百姓如何得知?放心,本將已經寫了奏折回京,不多時,朝廷就會派來援軍,你只需要在援軍抵達之時守好邊城即可,薛大人,你能做到嗎?”
薛大人是在原來的曹副將被厲云深一刀斬了之后提拔上來的,他能力一般,好在格較穩,不會沖行事,這也是厲云深選擇他當新的邊城守衛的原因。
厲云深轉眼看向自己的人:“風,你帶一隊人留在邊城,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寫信回京。金戈,你帶兩個人隨我一同回京。”
“是!”
兩個人齊齊領命。
雖然邊城況比較嚴峻,但是他們心里都清楚,將軍“死”了這麼久,京城肯定會發生了很多大事,還有這次紅樹林被困,也與京城的某些人不開干系。
要想徹底鏟除蠻夷,那就得從上至下,將大宇朝的叛賊給揪出來。
天還沒亮,一行四個人輕裝騎馬離開了邊城。
當太穿過云層灑向邊城時,那四人已經行駛到了接近百里之外。
然,這時,卻又一批汗寶馬停在了城門之下:“報!京城急報!請開城門!”
風一直站在城墻上瞭著遠方,看到臨城門的人,直接飛了下去,將那封信拿在了手里。
那報信的人忙道:“這是厲家急報,必須親手給厲將軍!”
風淡聲道:“我是將軍親信,這就給將軍!”
他起就躍到了城墻之上,將信妥善放進了袖子里,既然是從厲家寄來的信,想來應當是家書。
正好將軍八百里疾馳回京,想來三天后就能抵達厲家。
這封信將軍此時不看也罷。
風沒有想太多,快步走進營帳開始理邊城的事務。
從邊城到京城,尋常坐馬車,需要半個月,正常騎馬一般是七天左右,然而厲云深一行人,僅用了三天三夜,騎垮了四匹汗寶馬,這才終于到了京城城外。
他進京時并未先給朝廷請奏,所以京城里,無一人知曉他回來。
他一素,面上帶著風塵仆仆的疲憊,他后的金戈三人也同樣如此。
一行四人進京來,倒是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因為京城這三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路上的行人都議論紛紛個不停,但厲云深無心去聽這些道聽途說的東西,他歸心似箭,踢了一腳馬肚子,飛快的朝厲家的府邸奔去。
他后,金戈撓了撓下道:“我剛剛怎麼聽到有人說,厲家的夫人被休了?”
“金統領,您耳朵聽錯了吧,將軍這幾個月都在邊城,就算想休夫人也沒得法子啊,再說了,將軍和夫人伉儷深,怎麼可能會休掉夫人!”
金戈又聽了一耳朵:“咦,我怎麼還聽到有人說毓貴妃被人殘忍的殺死了……”
旁邊的人十分無語:“金統領,您什麼時候跟那些娘們婆子一樣喜歡八卦這些事了,宮里的人跟咱們這些當侍衛的有什麼關系,趕回府吧,我老娘還等著我回去呢!”
金戈掏了掏耳朵,趕自己似乎是想太多了。
剛回京,事多著呢,道聽途說的東西信不得!
此時距離鎮國大將軍還活著的消息傳回京城的那一天,過去了足足七日。
厲家已經煥然一新了,門口的兩個大石獅子上都系上了紅綢,帶上了大紅花,門楣下掛著兩個頂紅的大燈籠,一看就喜氣滿盈。
厲云深翻下馬,腳剛落地,門口守著的兩個侍衛就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聲。
雖然眼前的人一素,其貌不揚,臉上還長滿了青的胡渣,可是這人上散發出的氣場,是那樣的悉!
“將軍!是將軍回來了!快,快去通知鎮國公和老夫人!”
兩個侍衛激的直跳腳,卻也還知道禮數,跪在地上連忙行禮。
厲云深讓他們起來,提著擺快步走進了府。
自從知道他還活著后,厲家的人就一直在等待他的回來。
他們知道,將軍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抵達京城!
“深兒!”
厲老夫人扶著楊媽媽的手巍巍的迎上來,一把握住了厲云深的手。
蒼老的眼中浮現出淚,“深兒,你瘦了,你這是了多苦啊,我的深兒,你終于回來了,深兒……”
“祖母,哭大傷,別哭了。”
厲云深輕輕地拍著厲老夫人的后背,此時,厲轍聽到消息也沖了過來。
他一拳打在厲云深的膛上,又哭又笑:“大哥,你知道我有多難嗎,你終于回來了……”
厲云深也在他肩膀上錘了一拳:“男子漢大丈夫,別不就哭,把眼淚收回去!”
聽到這嚴厲的斥責聲,厲轍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從小喪父,長兄便了父親,他對大哥的依賴,不亞于孩子對父親的依賴。
如今大哥回來,他終于有了主心骨。
厲云深的目掃過院子里的每個人,卻沒有看到最期待的那個影。
他緩緩道:“我先回靜心院見阿清,晚上洗塵宴上再敘話。”
他說完,拔就走,厲轍的眼淚就這麼生生的卡在了眼眶里,他下意識的就道:“大嫂不在靜心院。”
“那在哪里?”
厲云深回,蹙眉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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