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既如此，那我只要以相許來報答世子妃了。」顧縉邪魅一笑，一步一步朝謝雲禧走去。

謝雲禧下意識的後退，可本就坐著，這一下直接陷在椅子裏彈不得，只得任由顧縉居高臨下的俯看著自己。

顧縉見眼中閃過一抹慌，勾了勾角。

這丫頭，也不像所表現出來的無法無天嘛。

兩人的呼吸相，謝雲禧看著近在咫尺的俊，心跳如擂鼓。

一直知道顧縉生的十分俊，哪怕平日的驚鴻一瞥，也足夠讓人驚心魄。

可這麼近的距離，俊臉放大無數倍，幾乎能瞧見他臉上細的絨，黑曜石般的瞳恍若一個旋渦，像是要將自己吸其中，。

還有那一張一翕的薄，彷彿在無聲地邀請，謝雲禧只覺自己腦子已經停止運轉，整個人也變得堅。

偏偏始作俑者渾然未覺自己有多魅，低沉著聲音在耳邊呢喃：「怎麼，不都已經睡在一起了嗎？夫人貌如花，為夫也是個凡人，當前，可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謝雲禧的臉「騰」的升起兩朵火燒雲，再也沒法冷靜，用力推了一把顧縉，直將他推到自己所坐的位置去。

腦中慌的不行，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大口呼吸起來。

誤人啊，下次再也不要離他這兒近了，謝雲禧暗想。

為了掩飾自己的事態，趕轉移話題：「對了，我問你個事，元瑯既然養在清荷院，那他的生母呢？為何要由婆母教養？」

他娘，紅綉麼……

顧縉眸一變，周遭的氣場立刻森冷，好像方才的一切旖旎，不過是謝雲禧自己的錯覺。

……問錯什麼了嗎？

「怎麼了？」謝雲禧不解。

這事要不弄清楚，今晚是睡不著了。

可是顧縉好像本沒打算回答的問題，袍一甩，徑自回到室去了。

謝雲禧略有不悅地蹙眉。

這個人怎麼回事，晴不定的！

「世子妃就莫要再問了。」聽聞顧元瑯被送過來就一直提著心的周嬤嬤，這才開口：「這事，也是造孽啊！」

「怎麼說？」

「世子妃請跟我來。」周嬤嬤將謝雲禧拉到房門外，直到顧縉聽不到們的談了才停下，說道：「此事，世子爺不好與世子妃言明，事到如今，就由老奴來說吧，紅綉姑娘……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在了，是什麼意思？死了？

謝雲禧一愣。

「元瑯世緣由，老奴已經跟世子妃說過了。紅綉姑娘是個好的，自從那件事鬧得滿城風雨，便一心以為是自己連累了世子，孕期更是因為思慮過重，差點保不住孩子。」

「後來，世子不得不上戰場立功，又日日提著心，生怕世子有什麼閃失。」

要說這紅綉對顧縉沒意，謝雲禧是不信的，不然何至於替顧縉擔憂至此？

謝雲禧想著，就聽周嬤嬤繼續道：「在那種境況之下十月懷胎，可見過程艱難。好在紅綉姑娘也熬過來了，直到生產的那一日……」

「孩子本就因胎位不正而難產，連大夫都說平安無妄了。紅綉卻拚命堅持，湯藥灌了一碗又一碗，歷經三個日夜，最終誕下世子的脈。」

「可還來不及鬆口氣，老夫人卻在這時派人過來，說，說世子命懸一線……此時的紅綉心皆已承到了極限，聽到這樣的噩耗一時承不住，突發崩，就，就再也無力回天了。」

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