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顧縉這麼一提醒,眾人才恍然回過神來,這進宮,不一定就如想像中的一定是好事來臨啊,危險與尊榮並存,有可能一個不謹慎得罪了貴人,那罪責比幹了其他壞事來得快多了。
顧縉瞥了一眼這兩不知好歹的貨,轉離開。
他這一走,婆媳兩也顧不得掰扯了,雖說二人的位份也算命婦,但進宮是大事,們也敢重視起來才是。
寧氏隨意行了個禮,道:「那兒媳便下去準備了。」
松氏懶得計較寧氏的敷衍,顧縉的那句話讓不止焦慮明日進宮可能惹下禍患,的心裏還有另一層擔憂,若是太後娘娘召見們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謝雲禧,那進宮對來說,一定沒好事。
可是懿旨在這,容不得不去,也不捨得不去。
喜憂參半的度過了一晚,一日天蒙蒙亮,松氏便起床準備起來了。
當初老國公的原配夫人被先皇冊封一品誥命,在國公府里也算榮耀之至,不過原配夫人死後,這個誥命並沒有落到松氏上,所以的份只能是國公府的老夫人。
眼下,松氏穿著一絳紫的百子千孫八幅,擺用黑線綉出祥雲紋樣,領和袖口皆是寶藍的祥雲紋,與擺輝映。頭髮一不茍的梳髽髻,著對稱的四紅寶石頭簪,額間是紅嵌著紅寶石抹額,看著貴氣人。
李嬤嬤替松氏打點好后,忍不住讚歎:「老夫人真是神爍爍,富貴端莊,就今日這打扮,往太後娘娘跟前一站,也是毫不遜的。」
松氏淡淡一笑,看著銅鏡中映出自己的滿頭白髮,輕嘆:「富貴又如何,容易老韶華易逝,如今的我,只剩這副蒼老的空殼罷了。」
「老夫人怎麼能這麼說。」李嬤嬤忙恭維:「您這哪老啊,您這歲月的沉澱。沒有這麼多閱歷,如何能掌舵國公府?閱歷都是厚積薄發的,您該為自己的年紀到自豪才是。」
松氏重新出笑容:「你這刁奴,慣會耍皮子哄我高興,出去吧,時辰也快到了。」
李嬤嬤應了聲,托著松氏的手往外走去,那恭敬的模樣,宛如伺候的是慈寧宮的那位正主似的。
松氏呢,雖然是個妾室上位,此刻卻也將主母的儀態端得十十。
主僕一行人到達前院,寧氏和謝雲禧,還有顧縉已經在那等著了。
謝雲禧白,寬大的幅逶迤拖后,素腰用一銀梅花暗紋腰帶綁著,墨玉般的頭髮綰飛仙髻,只用幾顆極好的珍珠點綴,簡單大方又不失朝氣,黑曜石般的瞳水瀲灧,紅微含清淺笑意。
寧氏則一深藍織錦長,頭上戴著金八寶攢珠髻,別著朝五掛珠釵,端的是一副大夫人的面與富貴。
顧縉則像往常一樣穿著一藍雲翔蝠紋勁裝,腰間系著犀角帶
看到謝雲禧,松氏的面立刻垮了下來,不止是因為一向對看不上眼,更是因為謝雲禧這個模樣,讓不自覺想到自己方才的嘆,老態龍鐘的自己,與年輕朝氣的謝雲禧,如何能一樣?
松氏立刻沉了臉,語氣也變得不好:「都說花兒一樣的年紀,隨意一打扮都能帶的出去,不過你不是病了嗎?病了就最好不要去宮裏吧,免得將病氣過給宮裏頭的貴人,回頭找國公府問罪就不好了。」
還真是不待見自己呢,為了阻止自己進宮連臉面都不要了。
謝雲禧淺笑:「我也不想去來著,病好沒好全呢,也像祖母說的,萬一將病起過給宮裏的貴人,孫媳的罪過就大了。」
松氏輕哼:「那你站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回春山居待著?」
謝雲禧道:「我是病了不宜出門,可世子說,太後娘娘這是下了懿旨的,我若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是要被問罪的,為了不連累國公府,孫媳只好拖著病來了。」
松氏一噎,真是一張伶牙俐齒的。
未等說話,謝雲禧又道:「再說了,祖母這麼大年紀都沒推,我一個能跑能跳的,怎敢懶不去。您說是吧?」
只覺一把鹽撒在自己的傷口之上,松氏捂著口不上氣來,這個謝雲禧,真能啊,知道刀子往哪兒捅,能讓自己最疼。
寧氏在一旁看熱鬧似的看著老夫人被世子妃三兩句懟得臉都了豬肝,心下不由得暗爽,自己聰明一世卻因為出不高,這麼多年只能被這個婆母欺著不敢翻,沒想到謝雲禧這個傻的,卻做到了一輩子都不敢做的事。
說起來,要不是因為顧縉佔著這個世子之位,說不得這個婆婆也會考慮聯合謝雲禧一起對付松氏,有這個缺心眼的在前頭當槍使,這事一定事半功倍。
可惜啊,寧氏兀自嘆了聲,為了顧淵,與他們兩夫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了慈母孝子的。
松氏見嘆氣,立刻怒瞪著:「幹什麼,是覺得我這個婆母老了,管不你這兒媳婦了是嗎?敢當著我面不敬,信不信明天我就讓顧非言休了你!」
寧氏的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厭惡,卻是低著頭小聲道:「兒媳不敢。」
松氏哼了聲:「諒你也不敢,還不過來扶我上馬車。」
寧氏唯唯諾諾的去了。
謝雲禧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跟在們後頭出了國公府的門。
兩輛馬車,謝雲禧與顧縉夫妻一輛,松氏與寧氏婆媳共乘一輛。從景國公府出發,繞過街道,很快就到了皇宮的口,正門。
太后召見命婦也算大事,這種消息並不需要瞞,所以景國公府的一行人才到正門,京城中各大貴人府里親眷就知道了。
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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