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事的,連個盤子都放不好,嚇著老夫人你們擔待的起嗎?」
皇後娘娘一聲輕喝,下首的宮立刻跪了一地。
松氏嚇得一抖,皇後娘娘該不會藉機發作自己吧?早知道,自己就不貪吃什麼桂花糕了,現下惹得皇後娘娘不快,還不知如何懲罰自己。
「方才哪個不長眼的放的糕點,自己去慎刑司領罰。」
一聲輕飄飄的話,立刻有宮站出來哀求:「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啊!」
不過一個盤子沒放穩當,就要饒命,那摔了盤子的自己豈不是立刻要被拉出去決?
一想到自己可能因為這麼個小失誤就面對酷刑,松氏的額間冷汗涔涔,也顧不得了,俯首在地聲道:「盤子是臣婦不小心摔破的,不關宮的事,還請皇後娘娘高抬貴手放過剛才那個姑娘。」
松氏是真蠢還是假蠢,這個時候替人求,不就是讓皇後娘娘將對宮的懲罰,轉向嗎?
皇后目掃了松氏一眼,淡道:「宮犯錯,自有慎刑司的律法置,老夫人不必擔憂,這是們應的懲罰。」
意思是你犯不著多管閑事。
松氏的冷汗更甚,恨不得扇自己一掌,真是多說多錯,無藥可救!
皇後娘娘見松氏被嚇得瑟瑟發抖,突然輕笑一聲:「瞧你們一個個的,不過是盤桂花糕而已,用得著向上刑場似的嗎?盤子讓人收拾了就是,當年老國公可是咱們大楚的肱之臣,作為他的家眷,本宮優待還來不及,怎會胡怪罪?」
謝雲禧眉心一跳,突然明白了皇後娘娘這莫名其妙的發作是為了什麼。
這些貴人玩起手段,老夫人那點段位本就不夠看,地位的不對等,註定了松氏不可能像平時那樣撒潑無賴的對付皇后。
「都跪著幹什麼,還不快起來?」
松氏如臨大赦,緩緩起站在一旁,臉還有些心有餘悸。
「桂花糕沒了可以重做,只是老夫人這裳卻得換了,紅菱,帶老夫人去偏殿換件裳,大夫人也跟去看看吧,免得下人們手腳不知輕重,衝撞了老夫人。」
松氏哪敢不願意,當即跟在那個紅菱的宮後頭去了,像真從斷頭臺下撿回一條命似的,連道謝都忘了。
這兩人一走,謝雲禧的神明顯松泛下來,太后這才問出來:「說吧,這手怎麼了。」
謝雲禧不自覺的了指尖,悶聲道:「沒什麼。」
長公主的目立刻放到謝雲禧的手上,不等退,直接起了的袖,看到手上的狀況后,不怔愣。
卻見整個手背上沒一塊好,皆是大大小小的燎泡不說,有些已經發黃,瞧著都讓人覺得難,更別說被燙到的時候有多痛了。
難怪謝雲禧方才冒著被太后怪罪的危險也要推據那玉鐲,這手出來,讓滿場的人何以堪?
長公主神微變:「這是怎麼回事?誰做的?」
謝雲禧咬了咬,小聲道:「不過是些小傷罷了,作為剛門的媳婦,長輩們教教規矩也是應當,外祖母不必往心裏去,世子已經為我塗過葯了。」
是這樣嗎?
長公主懷疑的看了一眼謝雲禧,從兩次到公主府的表現來看,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但也絕不會為了陷害松氏就把自己弄得滿手是泡,聽聞自己進宮那日世子妃就病倒了,怕就是因為這滿手的燎泡吧。
而害這般的人,就是松氏,沒必要在這事上撒謊。
謝雲禧故意在這時候提及,難道是想,以退為進?
眸一閃,長公主已經回味過來,替謝雲禧添把火,憤憤不平:「這景國公府的長輩也太過分了,都是從媳婦熬的婆,怎麼對新進門的小輩這樣!」
這話謝雲禧不好介面,所以只得沉默。
長公主又道:「虧得縉兒對們如此敬,沒想到們竟這般託大,對有位份的世子妃都這樣,這要是其他人,還不被這兩婆媳磋磨死?」
「本宮以為大戶人家不應有老人給新婦立規矩的說法才是,今日算是長見識了,這滿手的燎泡,真下得去手!」
皇后與太后對謝雲禧的遭遇深表同,連帶著看松氏也不順眼得多。
話題戛然而止,指責別人的話多了有失風度,長公主為顧縉的外祖母替謝雲禧抱不平也是應當,謝雲禧並未在這種時候火上澆油,眾人也就心裏有數了。
倒是個識大的,太后輕嘆:「乖孩子,委屈你了。」
謝雲禧笑了笑:「百善孝為先,老夫人終歸是長輩,我做晚輩的理應孝順,這點傷不算什麼,只要不讓夫君難做,能讓景國公府繼續和睦興旺下去,雲禧做什麼都值得。」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這番話讓太后覺得親近不,能識大的姑娘,才配得上皇家的龍子龍孫。
「太後娘娘謬讚了。」
謝雲禧口含笑意,得中又帶著自己獨特的謙遜,讓人看著十分舒服。
「說起來,你的懂事不止這一點。縉兒的庶子已經兩歲有餘,你一進門便將他當親生兒子對待,這份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宅之事本不該牽連孩兒,元瑯是世子的孩子,我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存在,本就不該去計較,加之他的生母早亡,作為他的嫡母,我自當好好照顧他。」
好好照顧他和不顧安危也要照顧他可大不相同。三位長輩見謝雲禧回答得謙遜又誠懇,都覺得年紀雖小,懷卻十分寬廣。互相看了一眼后,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意的神。
一旁的太子妃見謝雲禧三言兩語就討了長輩的歡心,不免心生嫉妒,加之方才顧縉對的維護讓覺得刺眼極了,眼下謝雲禧的這些話聽在耳中,難免有矯做作之嫌。
「話說回來,作為一個剛門的正妻,誰都不喜歡有庶子吧,無緣無故便了繼母,哪怕上說得再好聽,心裏總歸是膈應的。世子妃這般維護那個孩子,真的是因為大度,還是想博個好繼母的名頭呢?」
謝雲禧不知石沁玉對自己的敵意從何而來,但這話讓人聽著實在不舒服,從來不是一個逆來順的主,聞言並沒有立刻發怒,反而輕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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