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謝雲禧滿是不解，顧縉既然知道與謝家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和諧，也該知道是不在意大伯什麼職的才對，為何突然給他周旋升職，還升到正六品的戶部主事，這不僅僅是連升三階，簡直是犬升天了！

難怪覺得伯父會升職這事，如此不可思議。

顧縉眸幽幽：「不給他升升職，哪能讓他們見識到靠著你的好有多大？如今整個上京的人都知曉他是因為你才升的職，這樣他們日後不僅不能打你，還得捧著你，你就能一雪前恥了。」

原來顧縉說的一雪前恥，竟然是這個意思！

謝雲禧驚得下都掉了，難怪他最近總是早出晚歸，讓一個從八品祭酒升到戶部主事一定不容易，錦衛雖然權利大，卻也沒有到能夠任命人員職的時候。

謝雲禧不：「夫君，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顧縉輕笑：「我也不全是為了你，我不喜歡別人一提起我的世子妃，就老拿你的出說事，若非你那伯父實在才能不濟，我還能想法子給他再升一階，這樣，你就是個正經大家小姐了。」

謝雲禧連忙擺手：「不必了，讓他再升一階豈不得意到天上去？若真如此反倒適得其反，凡事盈滿則虧，能做戶部主事，已經是他的造化了。」

「夫人說的是。」顧縉說著，欺靠近謝雲禧，低沉著嗓音道：「為夫為夫人如此殫竭慮，夫人該如何謝我呢？」

謝雲禧的確滿心，聞言，忍著，在顧縉額上親了一口，小聲道：「這樣，夠不夠？」

顧縉邪邪一笑，一個巧勁將攔腰抱起，往床榻而去，在耳邊呢喃：「這樣怎夠，咱們應該『深流』一下。」

「深流」被顧縉說的意味深長，謝雲禧貝齒輕咬，得立刻鑽到顧縉懷裏去。

一室春。

很快，便到了壽宴的日子。

謝家賓客濟濟。

因為謝家大兒子謝仲勛位連升三階，又恰逢老夫人的壽辰，謝家可謂雙喜臨門，那些或阿諛或結的人都來送禮，就連從前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有不人過來湊個熱鬧。

雖然如今的謝家不過是個戶部正六品主事，在上京這個一個核桃都能砸出個大的地方本不算什麼，但陞這樣快的卻是大楚頭一家，現在誰都知道了他們有個在皇上跟前十分得臉的，任錦衛指揮使的婿，如此一來誰敢看輕？

當然，這些人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雖是老夫人做壽，但眾人的目標顯然不是這個，慣常的賀詞之後，皆是轉了話頭談論及謝家這位做上世子妃的孫，以及那個以一己之力讓謝家犬升天的婿上。

有人牙酸的直，也有人真心佩服，有的人暗含嫉妒，也有的人無比羨慕，無一例外，他們都覺得謝家能出個這麼為娘家著想的孫，還有個這樣能力超群的婿，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

老夫人方氏坐在上首，聽著下頭親戚們的恭維聲和羨慕聲，笑得臉上樂開了花，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有這樣能被別人羨慕嫉妒的時候，簡直比陞的謝仲勛還高興。

這不，有人在下頭誇說：「老夫人真是洪福齊天啊，有個嫁國公府的孫，這不是鯉魚躍龍門，一躍高升了麼。」

「那可不是，國公府什麼門第？那是能世襲罔替的，哪是我們這些小門小戶可以比擬，你那孫竟然有做世子妃的福氣，再過若干年頭，豈不就是國公府做主的主人了？」

「了不得了不得，聽說你們那位孫婿還是長公主的親外甥，就連皇上都是他的親舅舅，皇子公主們也是他的表親，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皇親國戚啊！」

方氏聽著這些或真誠或誇張的讚歎聲，心裏一邊冒酸水一邊得意。

酸的是當初以為顧縉快死了，謝雲禧嫁過去一定會守活寡，才給了一個草變凰的機會，沒想到顧縉好好的不說，還樣樣出挑，怎麼就將這麼完的婿便宜了謝雲禧那個丫頭？

得意的自然是那些人羨慕的這些，都與們謝家有關，因為得到顧縉這樣一個全能完的婿，謝家才有如今的風。

笑盈盈的客套：「都是雲禧自個兒爭氣，我們也是沾了的。」

不知誰介面：「那的確是，你們謝家二小姐這才嫁國公府多久啊，就為大伯爭取了個六品主事的職位，可不就是爭氣麼。」

聞言，方氏便有些不高興，就算是顧縉暗中使了力氣，但如果沒有自己兒子的能力，哪能事，怎麼到頭來功勞卻全了顧縉的了？

方氏笑道：「話雖如此，也是因為仲勛自個兒的努力被皇上看重，皇上才願意升他的兒，你們說是吧。」

眾人一聽這話，扁扁皆是心照不宣，顧仲勛的才幹他們都看在眼裏。一個從八品祭酒聽說還是花了銀子買的，在這個祭酒位置坐了不說十年也有八年了吧，若是努力有用，何苦等如今才來升職？

他們不好將這話說出口，方氏卻還以為自己說對了所以別人無話可說，愈發得意起來：「要我說，就算沒有孫婿的舉薦，我們仲勛的才能遲早也會被皇上看到的，眼下不過正好一個時機罷了，否則皇上不升別人的，為何單單指升他的？」

「我們仲勛啊，又懂事又孝敬，就算不用靠世子，遲早也會有個好前程，雖說祭酒做了這麼些年沒有什麼起，但真金不怕火煉，明珠不怕蒙塵，這不機遇就來了嗎？」

「二丫頭好命嫁國公府，是謝家祖宗的造化，不過只靠也是不能事的，若非仲勛才能出眾，皇上又豈會給他陞三級？我看，功勞也不全靠這世子孫婿，他再看重，任命員不都得皇上做主麼。」

這副自賣自誇的模樣，讓眾人都默默閉了，今日是方氏的壽宴，他們又是來奉承的，不好說打擊的話，但不代表誰都認同這種觀點。

這不，為妯娌的宋氏就聽不下去了，方氏一邊著謝雲禧和顧縉給帶來的榮耀，一邊又暗地裏抬高自己的份過河拆橋，實在有些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