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侍衛們一聽,樂顛顛地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好久沒有吃到這麼香氣四溢的飯菜了。
還未等眾人筷,一道洪亮且夾著憤怒的聲音傳來,「你們這些人,來了不帶禮就算了,還蹭吃蹭喝的,東西留下,人滾蛋!」
眾人不由地循聲去,只見一個鶴髮的老者,氣鼓鼓地站在竹林前,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掃視著眾人。
夏墨憋著笑意,連忙站起來,轉踱步過去,朝著那老者微微施禮,「我們這禮也帶來了,誠意也帶來了,就是不見您老人家,沒辦法,我們總不能肚子,只能借用您老人家的東西填飽肚子,合多銀子,我們賠您就是了。」
老頭一聽一瞥,而後再次掃了眾人一眼,好像是在找夏墨說的禮,找了半晌並沒有禮,老頭不樂意了,「禮呢,沒禮小心我轟你們出去!」
夏墨一聽,有門,這就是個老頑,對付這樣的老人,可比對付黑臉包公容易多了。
夏墨趕從醫藥箱裏取出兩個晶瑩剔的小瓶,一個是淡紫的,一個是瑩白的。
直接遞給了那老者,笑著道:「您就是莫愁老人吧,這就是我給您帶來的禮。」
老者瞇了瞇眼,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兩個小瓶子,拿到鼻端仔細嗅了嗅,而後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夏墨,「這白瓶里是解毒丸,這紫瓶里是回魂丹,都是上好的丹藥,你這丫頭不簡單啊?」
夏墨謙虛一笑,再次施禮道:「既然來請您老人家,自然要拿出點誠意來,您老人家也了,一起吃吧?」
莫愁老人一看那一桌子的菜,不由地更加氣鼓鼓了,的食材啊,這丫頭怎麼都用上了?
「老人家,您放心只要您跟我們出山,我保您天天想吃啥就給您做啥,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我不會做的。」夏墨為了請人家出山也下足了本了。
莫愁老人一聽,臉緩和下來一些,自己在這裏好幾十年,外面現在什麼樣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出去耍耍也不賴嗎?關鍵還有好吃的。
不過總不能這麼輕易就應下了,不然豈不很沒面子,莫愁老人心裏本來搖了,表面卻仍舊端著架子,冷冷地道:「我先嘗嘗你的手藝再說,萬一你做的東西不得口,我豈不是被騙了。」
夏墨粲然一笑,趕請老人家上座,而後殷勤地為他斟酒,為他布菜,儼然就是一個孝順的徒弟一般。
莫愁老人很是用,夾了一口菜,放口中,頓時心曠神怡。
再喝一口酒,更是人家味,不但艷麗,這口也是絕了。
莫愁老人此時已經被夏墨的酒菜給俘虜了,他覺得自己若是天天能吃上這樣可口的飯菜,簡直極了,比這無聊的山谷有趣兒多了。
「丫頭,這樣吧,我已經七十歲了,卻只在早年收了六個徒弟,你就做我的第七個徒弟如何?」莫愁老人對眼前這個聰明伶俐又會做飯的丫頭喜歡的不得了,破例開口道。
他本就不打算再收徒弟了,這次好不容易見到這麼一位招人喜的晚輩,不得已破了例。
夏墨倒是機靈,反應很快,趕跪下拜師,「師父在上,請徒兒一拜!」
莫愁老人對夏墨的反應特別滿意,微微頷首,虛扶一把,讓夏墨起來說話。
隨行的侍衛都看傻了,他們王妃這套路,他們想學也學不來啊,這招數也忒多了,夠他們學一輩子的,這還真是學無止境,活到老,學到老啊。
這師也拜了,莫愁老人這回笑呵呵地開始吃飯,桌上的晚輩們都熱地給他夾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更,莫愁老人終於開口了,「你來請我出山,所為何事呢?」
夏墨趕如實回答,將莫文軒從浣月掠走幾名蠱師,而後在邊境用蠱毒來對付百姓和將士的事,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莫愁老人聞言一臉怒氣,拍案而起,「他們好大的膽子,當時老夫收到他們幾個為徒的時候,已經讓他們立下誓言,誓死不可以做逆天之事。」
夏墨一聽,頓時又驚又喜,「師父,你是說,那幾個蠱師是您的關門弟子?」
莫愁老人不悅地看了看夏墨,一臉自豪地道:「除了老夫,誰還敢號稱養蠱第一人?只是他們背叛師門,老夫決不饒他們!」
夏墨一聽,不錯,找對人了,而且老人家也是一正氣,看來這次老人與他們一同去對付莫文軒可謂是勝券在握。
為了節省時間,眾人連夜便出了山谷,令大家奇怪的是,他們隨著莫愁老人出山谷的時候,是有出口的,那出口在莫愁老人的竹林,而且從出口出來沒走幾步,便到了山下,這令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連夏墨小腦袋轉個不停,也沒能道破師父這山谷中的玄機,可謂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眾人在莫愁老人的帶領下,一路抄近道,二日便回到了寧海縣。
莫修宸等人瞧見夏墨果真請來了莫愁老人,皆是一臉喜氣洋洋。
莫愁老人也沒令大家失,僅一天一夜便培育出了反噬那些水蠱的蠱蟲。
莫愁老人在午夜將蠱蟲放河中,而後靜靜地等待著水中的蠱蟲消失殆盡。
夏墨看得是瞠目結舌,頭一次見到以蠱制蠱的法子,最簡單直接了。
第二日清晨,只見河面上便飄著一層死了的蠱蟲,莫愁老人命人將蠱蟲的撈起來,焚燒殆盡,而後將灰燼仍回水中,這樣一來,這河裏的魚蝦就可以吃了。
眾人雖然一臉懵,但是好歹這蠱蟲被清除乾淨了,可以還周邊百姓一個正常的生活環境了。
輸得徹底的莫文軒,一氣之下便將那幾個蠱師殺了泄憤。
消息傳到了大楚,莫愁老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他們雖然該死,但是理應由老夫清理門戶,那個莫文軒算是什麼東西,老夫是不會放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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