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蠻橫的撥開,走出來一行人。
領頭的是個男子,干瘦如猴,連帶上穿著綾羅綢緞都被掉了價。
抬頭向上建月,眼底滿是厭惡譏諷。
“你這賤人,早都跟你那風塵娘被趕出了上府,發誓不用上姓氏,如今爹一死,你倒是立馬又用上了這名字,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上英杰?”上建月沉下雙目,箭袖下的雙手也不自的握,“上雄死后,上府其余人被通緝,你跑的倒是快,如今看風平浪靜,倒是第一個回來……”
南青風在旁邊嗤笑一聲,手搭上上建月肩頭,“還當真是‘英杰’人。”
“你!”上英杰氣的雙目噴火,想起了什麼,冷笑一聲,“我當是誰,不過被北冥府拋棄的喪家之犬啊!”
他故意放大了聲音,張開雙臂,夸張的吸引過路人注意。
“大家都過來瞧一瞧看一看,這位,就是北冥府那位流落在外,被奴隸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小姐!試問世上哪兒有不疼自己親生骨的父母家人?可這位小姐,前不久可是被北冥府斷絕了關系,掃地出門!你們猜是為什麼?”
現場無人搭話,他一人慷慨激昂振臂高呼。
“都是因為這人,覺得妹妹搶奪了自己原本有的一切,心中妒恨,給妹妹下毒謀害不,又將妹妹騙地牢,讓妹妹盡折磨,幸而被北冥家主母及時察覺救出,可救出來時,人只剩一口氣了……”
話說到這兒,場中人終于有了些許反應。
看向南青風的眼神有厭惡,也有懼怕。
早先安排在人群中的托兒趁機高聲附和道。
“如此蛇蝎心腸,與殺人無異?還出來裝大夫,裝醫者仁心?!”
有人先開口,原本心神搖的人跟著竊竊私語起來。
“這要是真的……連自己妹妹都殺,還指會救一個陌生人嗎?”
上英杰十分滿意,滿眼譏諷,食指隔著虛空,點著南青風跟上建月。
“一個慣,一個蛇蝎心腸……呵,這樣的兩個人一個采辦藥材,一個給人看診?你們是真敢去看啊!”
“說的是啊……”
對面二樓窗前,北冥平雙手抱在前,看著樓下一幕,眉眼飛揚,笑看向旁邊站著的北冥婧兒。
“婧兒,三哥這一手,如何?”
北冥婧兒眼尾朝上彎起,但在看向北冥平的剎那,眼底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哥,雖然這些都是事實,但是如此大庭廣眾搬出來說給眾人知曉,日后姐姐在上京城中,怕是沒了謀生的路子了,要不然,還是讓他到此為止吧……”
兩人說著話,隔壁包廂傳出一聲冷笑。
“呵……”
滿是譏嘲的味道,聽的北冥平眉頭一皺,轉就想過去找麻煩,旁邊北冥婧兒順勢將他拉住,皺著兩條娥眉沖他搖了搖頭。
北冥平深吸了口氣,下怒火,什麼都沒說。
旁邊廂房也大開窗戶,一抹紅袖隨風翻飛。
男人一手撐著額頭,眉心高攏,側耳聽著下面靜。
抬了抬手,旁邊隨從瞬間意會,往樓下走去。
啪啪啪——
周圍口誅筆伐,甚至開始給南青風吐口水,但是毫不在意,鼓起掌來,順勢朝著上英杰走去。
上建月本想手,邁出一步,見南青風已經先,便收回邁出去的腳,雙手環在前,兩眼噙笑看著好戲。
“你鼓什麼掌?”上英杰面不虞。
“你剛剛的表達能力很好,看來上次給你看診之后,你的病明顯有所好轉。”
“什麼?誰特麼來你這兒看過病?!老子好的很!本不需要看病,就算要去看病,也不會到你這個德行不端的人手底下看診!”
話未說完,南青風人已經到了他面前,手拍上他肩膀,下,依稀可見有末如細小塵埃飛舞,被他吸鼻腔。
“好,都聽你的,現在我們先安靜下來……”
南青風口中哼起了民謠曲調,果然下一秒,那上英杰五平和下來,如溫順的綿羊。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位公子其實……有病?”
南青風哀嘆一聲,“不錯,這位公子得的,是十分罕見的病,‘老年癡呆’,這種病一般老年人發病比較多,但也有極數會發生在年輕人上。”
“老年癡呆?”
上建月眉心一跳,不知道這南青風又從哪兒編造出來這麼個詞兒。
“不錯,得這種病的人,會胡言語,他自己也不清楚在說什麼,還會不分場合大喊大,時間久了,還會喪失人類……”
南青風高聲道,“我與北冥府斷絕關系,是爹娘冷漠,我親口提出,大家可以去北冥府門口仔細打聽一下便知,至于給妹妹喂毒藥要死這種事,更是胡編造,大家不信的話,等我治好他的病,試一試就知。”
素手一翻,手中多了一顆黑藥丸。
“此藥,對老年癡呆有短暫奇效,但若要痊愈,還需長期服用,眼下先給他服下,等他清醒,我再問他,大家就知真假。”
掐開上英杰下頜,直接將那藥丸塞了進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呼吸都開始發。
大約過了半盞茶,原本看似昏昏睡的上英杰,逐漸抬眼。
南青風眼底一抹芒閃過,“醒了?”
“嗯……”上英杰懵懵懂懂的點頭。
“我問你,我為什麼跟北冥府斷絕關系,是因為我在北冥府害人嗎?”
上英杰搖搖頭,“不是……是北冥婧兒……搶奪你的東西,還挑撥離間你跟北冥府人的關系,所以你爹不疼娘不,不得已跟北冥府斷絕關系……”
“這蠢貨東西!著了那個賤人的道兒了!”
北冥平怒不可遏,從桌上抄起茶盞,朝著上英杰腦袋扔去。
“砰”的一聲,上英杰腦袋開了個口,花直冒。
南青風往后退了一步,怕濺到自己上,踢了一腳裂開的茶盞,朝著對面茶樓二層去。
“喲?狗急跳墻出手傷人,可是怕被人說出事實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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