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飛諶沉眸細思了一下，接著瞪大了眼睛：“莫非就是那位……”

“多說無益，應大人還是請吧，正好見見你外甥。”

云芷的份，凌夜不打算說的太，嶧城，也無需被百姓知曉。

這應飛諶，他以前就有過信息調查，的確如盈盈所言，是個清正廉明的好，更能守口如瓶。

“好！”

應飛諶點點頭，便跟著凌夜出城。

當瞧見門外站著百余的鐵甲兵后，不由自主的倒吸起冷氣。

仔細觀察后，他臉凝重起來，就如當初云芷第一次看到鐵甲兵時的質疑。

這些兵渾上下被鐵架所覆蓋，就連口鼻都唔得嚴嚴實實，這當真能呼吸嗎？

這個答案，到現在也沒人能找到，不過對現在的云芷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們有用便可。

“馬車可是素心神醫？”待到了馬車前，應飛諶禮貌的拱手彎。

云芷低聲音：“應大人客氣了，神醫算不上，我的確是有辦法幫嶧城的人，但有條件！就看應大人肯不肯答應。”

雖然幫嶧城是和盈盈等價換的，但救治城的百姓上的疫毒還需要另算。

“您說，只要不違背道德人倫，我都可以答應！”

“朝廷此番焚城的作為，想必大人心里也有數了，眼下即便你能繼續當這嶧城的知府，并在我的幫助下解決城的疫毒，朝廷若知嶧城尚存，會如何？”

云芷話落，應飛諶心一聲咯噔。

不用明說，他也能明白云芷話里的意思，朝廷必然會以違抗圣旨的名義，再度將災難降臨嶧城，就此停留，只能換來短暫的茍且生而已。

如果不及時想好對策的話，不久后的將來，今日之事，恐會在讀發生，到時候，可未必有今日這般好運有人相助。

想完這些，他眼神更加凝重：“那您的意思是？”

“舅舅！”盈盈忽然從馬車里冒了出來，一臉堅決：“有些話，云姐姐不好直說，那就讓我來說好了！你不要再為如今這個朝廷賣命了！本不值得！”

“盈盈！不得口出妄言！”即便應飛諶心里對朝堂已經沒了什麼敬畏之意，卻還是不忘提醒外甥的言辭。

“什麼做口出妄言。”眼淚從眸底涌出，盈盈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舅舅你知不知道現在的皇都，就如人間烈獄？爹，娘，還有我爺爺，都沒了……”

“……”這則消息對應飛諶而言，如五雷轟頂，他聲音栗起來：“老將軍乃開國元勛，圣上怎可如此？”

“如果不是云姐姐，我別說去蜀州完父親和爺爺臨終前的代了，就連看到舅舅您，都是不可能的事，您是我親舅舅，也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了，我希，你能放棄這嶧城知府的職。”

“丫頭！那這滿城的百姓，你讓舅舅置之不理嗎？”他有些搖，但做了這麼多年的地方，他心懷百姓。

云芷沉靜的說道“應大人事后可以與這些百姓商議一番，看他們是打算留下還是離開，又或者跟隨你，其中利弊你與他們說清楚，他們心里自然也會有數,這個選擇，需要他們自己做，你也無需太糾結。”

“素心神醫言之有理，那接下來，您可要進城？”

現在城就是一片燒焦的廢墟，還能住人的房屋甚，他也不好直接邀請云芷城。

“城廢屋稍作修繕，應該還能住人吧？”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自然可以！”

“那便進城吧。”

隨后，馬車在青鬼衛和鐵甲衛的簇擁下緩緩進了幾近為廢墟的嶧城。

“咳咳……”城還有一些濃煙，嗆得有些難，咳嗽了幾聲后，又牽起口一陣不適，腦子也瞬間如炸裂般疼，抬手上眉梢，細眉蹙。

見臉瞬間變得煞白，盈盈急忙道：“云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之前落下的病，休息下應該就好了。”

“可是你臉忽然變得好差，是不是城濃煙的影響？要不還是先出城，等煙散的差不多了再進城吧？”

云芷輕吸兩口氣：“我還不至于那麼弱，緩一下便好。”

能明顯的覺到，腦的刺痛也就那一瞬，現在已經慢慢緩過來了，就是腦子好像又變得有些昏沉，估計睡一覺就能恢復。

馬車城后，在應飛諶的安排下，一些百姓先去修繕還能搶救的房屋。

云芷在馬車靠做了良久，腦子里那疼才慢慢的消散，從馬車里走了出來。

剛要躍下馬車，耳邊響起對而言悉又陌生的聲音：“芷兒覺如何？”

盈盈離開前，告訴他云芷有些不適，他便守在馬車外。

云芷抬眸看去，眼前人一頭銀發，頂著一張十幾歲的面容，聲音卻顯得很，輕蹙起眉：“誰準你如此喚我的？”

聞言，白翊愣住了。

云芷對他說話的語氣，忽然間變了。

“今后注意些。”冷掃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那眼神是偽裝不出來的。

云芷躍下馬車，抬步而去。

沒走出幾步，又咳了幾聲，腳步顯得很是孱弱。

忽然間，他回想起之前于鹽城聽到藍兒說的那些話。

“小姐雖然離了危險，但是心脈傷的有些深，以后能恢復，但是不能生氣，否則就會引發心絞痛，還有……心脈有經絡損，我沒辦法幫復原，只能看后邊會不會自行恢復了。”

“如果小姐長時間無法恢復這經絡的話，會影響到供能力，導致記憶力退化忘記或者記不清一些人和事，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

……

從最開始忘記他的名字和臉，到現在連他的聲音都記不得了麼？

這段時間下來，云芷表現的明明還算正常，可以像以前一樣呼喚他的名字，他以為那些忘卻是短暫的，也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他一直在的邊就可。

卻沒想到，事實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殘酷許多，就像是給了一點甜頭，再用冰冷的現實狠狠敲醒他。

那些努力想讓記住的東西，在須臾之間，化作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