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樓看完了這些后,沈千歌回了房間。
一個時辰后,鳶尾才回來。
給沈千歌帶回了一普通百姓家中姑娘穿的,并安沈千歌:“小姐,奴婢伺候著你洗漱,今晚您放心在這里睡下,明日奴婢就出去租賃院子。”
沈千歌翻看了一下鳶尾給自己買的衫,一瞧就知道是鋪子里的,一套這樣的裳花不了二百文。
旁邊還放著一套,與這套的姜黃不同,是一套蔥綠的,是鳶尾給自己準備的,雖然外衫和裾的布料與沈千歌這套的一模一樣,但是里面的中料子卻有差別。
鳶尾那套的中,沈千歌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綢的,而這套卻是布的。
鳶尾見沈千歌視線落在的裳上,連忙有些心虛的將那套裳拿到了一邊,還順口解釋,“小姐,給您的那套裳是店里嶄新的,奴婢的這套是老板娘賣的二手貨,奴婢穿舊的無妨,小姐這樣的人若是穿舊的那就玷污小姐了。”
沈千歌看一眼,“”道:“鳶尾,還是你想的周到,只是日后你也不必穿舊的。”
鳶尾點點頭,笑了笑,“好,日后奴婢跟在小姐邊吃香的喝辣的。”
等伺候著沈千歌躺下了,鳶尾放下床簾,這才抱著自己的裳去凈房洗漱,進了凈房,舒了口氣,剛剛自己太不小心,差點讓小姐看到了的裳。
在這城中待了七八年,對城悉的很,往日里又常與下人們打道,并不是那柴米油鹽什麼都不懂的人。
反倒是很會算計。
買裳住客棧租院子還要給侯爺的人遞消息,哪一件事不要花錢。
自己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銀子可舍不得花,那麼能花的就是沈千歌的。
這小姐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又好哄騙,鳶尾便扣下了沈千歌的金步搖,那只金步搖制作巧,比以前伺候的主子戴的任何一支首飾都好,拿到了當鋪就當了一百兩銀票。
有了這一百兩銀票,這幾日的花銷就有了著落。
回來的時候給沈千歌買了一百五十文的,又花了半兩銀子給自己單買了綢的中,花了一百文買了的上和石榴。
明日租院子花十兩,柴米油鹽等又要花個幾兩。
若是啟程去京城,花的就更多了。
這麼一想,鳶尾還覺得這一百兩本不夠,再不行,就當了沈千歌的那只項鏈。
在這些打算下,鳶尾洗漱后也很快睡了。
次日一早,沈千歌天一亮就醒了。
反倒是鳶尾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起來后先去樓下給自己弄了吃的,才端了饅頭稀粥來給沈千歌。
“小姐,咱們的銀兩現在拮據,吃的也會差些,您先忍一下。”
沈千歌看了鳶尾一眼,道了句無妨。
取了半個饅頭,對鳶尾道:“坐下一起吃點吧,不能讓你著。”
鳶尾連忙搖頭,“不用,小姐,您吃就行,奴婢習慣只吃中飯晚飯,奴婢多吃這一頓也是浪費糧食。”
其實哪里是鳶尾不吃,是之前就吃飽了,現在吃不下,起床后就去找小二買了四個大包子,一個人坐在大堂角落的桌邊吃完了。
沈千歌也不再勸,安靜的喝了半碗稀粥吃了半個饅頭也盡夠了。
主仆吃完,鳶尾拎著包袱帶著沈千歌離開這的客棧。
昨日就打聽好了,附近的楊枝巷子里有院子租賃,楊枝巷子里來往的人,偏僻,且價格公道,正適合他們這樣的人暫時落腳。
果然到了地方,鳶尾花很快就租到了一小院,這院子里東西雖陳舊,卻一應俱全,五百文一個月,已算是公道了。
沈千歌跟著鳶尾進去,院子只一進,正面是兩間主屋,東邊是廚房,西邊有兩間屋,是西廂,院子里還有一口井,旁邊是一棵多年的棗樹,此時那棗樹上已經掛果,再過大半個月怕是就有棗兒要了。
鳶尾進了主屋,主屋兩間,一間堂屋,一間臥房,窗邊擺著一張舊木桌,已經搖搖晃晃,勉強能用。
又去看了西廂,西廂雖然是兩間,卻是里外兩間,一明一暗,若是住的話,自然是西廂的條件更好一些。
鳶尾直接將自己的包袱放在了西廂的床上,出來就對站在堂屋的沈千歌道:“小姐,您是主子,您住主屋,奴婢就住西廂,如何?”
沈千歌掃了一眼,不但沒反對,反而是溫地點點頭,很好說話的模樣。
鳶尾就更覺得沈千歌好拿了,不笑的更甜。
“那小姐先在屋里休息會兒,奴婢出門去買些柴米油鹽回來,晚上奴婢給小姐做飯食吃。”
鳶尾剛要走,就被沈千歌拉住,“那順便幫我買兩本書回來,我打發時間。”
鳶尾沒想到這位小姐還自己提要求了,雖然心中不想答應,可還是勉強應了下來,想到將這位小姐留在院子里若是太過無聊出了事,就得不償失了。要書的話,給買上一本就夠了,其他的不若買些布料線回來,讓做些繡品,說不定還能換些銀子呢。
這麼想著,鳶尾出了門。
離開后,就繞著小路去了城的主街上,趁著周圍人不在意的時候進了一家玉行。
這玉行并非一般的玉行,跟在原主子邊的時候,看見過知州府的管家進去過,而后老爺就與侯爺聯系上了。
那這家玉行肯定與侯府有關。
玉行的生意很是冷清,城剛緩過來,哪里有人來買什麼玉,可這家玉行在城最艱難的時候都開著。
鳶尾一進來,只看到一個伙計在柜臺后打盹兒,有些心虛的提高聲音道:“伙計,我找你們掌柜的!”
伙計被這一聲驚地睜開眼,而后就上下打量這個穿著一布的姑娘,這姑娘看起來就像個丫鬟,一臉小家子氣。
伙計從柜臺后走出來,笑呵呵的道:“姑娘可是要買玉?”
這里的玉最差的也要十兩銀子以上,鳶尾哪里有那等閑錢,壯著膽子,“我要見你們掌柜,是關于侯爺的。”
伙計聽這麼一說,臉一變,眉間閃過一狠戾之,很快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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