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寶又聽了聽,又沒聲音了,但是還是決定出去看看再說。
才將外袍披上,原本坐在炕上看書的男人就下了地。
“你別去了,你不好,外面冷!”
慕如寶見韓錦卿出了門,一邊追一邊喊。
“無妨。”
走在前面的男人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要是沒事他還要趕回來理他糟心的人!
再說深更半夜,他怎麼能讓一個人出去。
韓錦卿在前面打開大門,慕如寶只能站在男人的后觀,結果門一開,看見蹲在門口的人,兩個人都愣住了。
“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慕如寶直接拽開了韓錦卿,然后走過去將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張翠蘭扶了起來。
“我有事找你,我家男人睡得晚,他睡著了我才敢跑過來!”
張翠蘭哆哆嗦嗦地解釋著。
慕如寶見上穿著單,雙手抱著肩,凍得發紫,連忙將往屋子里拽。
“快跟我進屋說,都什麼季節了,你這哪里是想治病,是想凍死吧。”
慕如寶上訓斥著,拉著張翠蘭進屋的腳步卻很快。
韓錦卿看著那個心的小人,眸又深了些,他淡淡將院門關上了。
屋子里,慕如寶帶著張翠蘭進來之后,連忙讓上炕,塞進了被子里。
慕如寶又給倒了杯熱水,“你先喝點熱的,暖一暖。”
韓錦卿進來的時候,慕如寶和張翠蘭都坐在炕上。兩個人都裹著被子,只不過慕如寶上的被子,是他的。
他積了一整晚沉重的心,好了些,倒是自覺。
他的角,不自覺地勾起。
張翠蘭本來看見韓錦卿進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看到他笑,張翠蘭也愣住了。
以前也見過韓錦卿,病的時候瘦瘦弱弱的,皮包骨沒個人樣,病好了以后也見過,確實是好看了很多,但是從來沒這麼近距離的看過。
這韓家三郎長得也太俊了!
“喂喂喂,看啥呢,那是我男人!”
慕如寶生氣地喊了一嗓子,韓三就是喜歡到招搖那張臉,后悔將他喂胖了,越來越好看了。
張翠蘭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對著慕如寶笑著道:“你可真小氣,自己家男人看都不讓別人看了?以后你還能不讓你家三郎出門啊!”
慕如寶鬧了個大紅臉。
“聽說你家三郎如今還考上了秀才,還是你更有福氣。”張翠蘭很羨慕地說道。
慕如寶臉蛋紅紅,不過還是懟道:“哼,當初不知道是誰張口閉口說我家三郎要病死的!現在看他好看你就說好聽的!”
“是我那時不懂事。”
張翠蘭想到當初種種,也有點不好意思。
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和村子里出名的瘋婦坐在一起閑話家常。
韓三郎沒心思參與人的對話,地上也有桌椅,他坐下來拿起了一本書。
“哼!”
慕如寶憤憤地道:“我看你現在也不太懂事,大冬天你穿個單就敢往外跑,為了要孩子不要命了?”
慕如寶不用想也知道張翠蘭來找,肯定是和要孩子的事有關。
提到要孩子的事,張翠蘭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
看著坐在屋子里的韓錦卿,倒也沒再回避,“我是著急。”
張翠蘭裹著被子,子暖了,委屈也上來了,“他今天又打我了,賣饅頭的老趙家又添了孫子,他回來喝了不酒,說是我再生不出,就要娶個小的。”
張翠蘭哭了出來,著急地拉著慕如寶的手,“如寶,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慕如寶實在生氣,“他要去找小的,你就把他休了!”
張翠蘭:“我休......男人?”
韓錦卿聞言也抬頭看了慕如寶一眼。
“有什麼不能休的,一個男人而已,還是個家暴男!”慕如寶頂看不上張屠戶。
“如寶,你是不是記恨他打你的事啊。”張翠蘭小心翼翼地道。
慕如寶:“......”
“我就是單純地看不上他而已,他總手打你,難道你就忍著?還敢娶小妾,娶了就要和離!”
韓三要敢娶,也休了他!
“如寶,你說什麼傻話呢,哪有人休男人的說法,從來都是夫為妻綱,只有人被休的份。”
張翠蘭嘆了口氣,眼睛也紅紅的,“如果我一直生不出,他別說娶小妾,就是休了我,我也沒辦法。”
慕如寶低著頭,沒再說話。
知道,在古代,對人的枷鎖太重,如果告訴張翠蘭未來的社會是一夫一妻制,男平等,估計也不會信。
韓錦卿也是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是在他心里,以后有錢了娶個小妾,也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如果那樣,一定不會再跟在他邊。
慕如寶看著緒低落的張翠蘭,問道:“你這麼晚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我上次不是說要用化驗嗎?”
另一邊,看書的韓錦卿又掃了慕如寶一眼。
化驗是何?
“我就是為了這個事,我的好說,只要能治病,你隨便放個幾斤都行,就是我男人的,我拿不到。”
還隨便放個幾斤?
慕如寶趕道:“大姨媽來個幾斤都會死人,我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一點點我也拿不到,我打不過他,他睡著了我也不敢,我拿你給我那針一扎他,他就醒了。”
張翠蘭很發愁,拿不到男人的,豈不是就看不了病?
說著,又要哭。
慕如寶滿頭黑線,世界上還有張翠蘭這麼單純的人。
“那你就不會給他一刀?”
張翠蘭:“......”
佯裝看書的某男:“......”
慕如寶嚴肅地道:“他一個殺豬的,整天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每天砍的時候,你就不能給他制造點意外?”
“那......會不會出事啊?”張翠蘭有點怕。
“他打你的時候也沒擔心你會不會出事啊,你男人都要找小妾了,你還心疼個子!”
“你就想個辦法,砍他!”慕如寶是氣的,但是提點到位,制造點意外就行了。
張翠蘭:“......”
韓錦卿:“......”
的確夠狠。
張大娘子暖了暖子,聽了慕如寶的建議后就走了,夜太深,也不好意思再耽擱韓家的小兩口。
張翠蘭臨走的時候,慕如寶要給找個服披上。
韓錦卿放下書,從椅子上站起,隨手扯過慕如寶之前摞在行李上的狐裘。
慕如寶愣了愣。
這件狐裘是云莫塵送給的呀,想留給他呢。
“外面天寒地,穿的太。”韓錦卿隨口解釋了一句。
也不管慕如寶是何表,直接將狐裘給了張翠蘭。
野男人的東西,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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