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清苑去了一趟竹心坊,兩個婦人相攜而來,后跟著們的丫鬟小廝。
其中一個是福壽城知府的夫人王氏,另外一個盛清苑倒是沒有見過。
前來都是客人,盛清苑上前淺笑著地喚了聲:“蘇夫人。”
蘇夫人下微抬,一副傲慢至極的樣子,向介紹道:“這是劉大人的夫人,還是兵部侍郎的千金。”
說著,蘇夫人意味深長地說道:“說起來盛掌柜和劉夫人也有淵源的,盛掌柜和劉大人從小就住在一條村子里,想來對劉大人也甚是了解,這樣可好了,盛掌柜可以和劉夫人好好聊聊。”
這話說完,盛清苑明顯覺得到劉夫人看向的眼神頓時就布滿了警惕,冷著聲說道:“山村里的事,有什麼好聊的,同樣出貧寒,有些人能憑借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番天地,有些人…………”
劉夫人帶著滿滿鄙夷的目上下打量了盛清苑一番,不屑道:“再怎麼打扮也終究只是山。”
說著,劉夫人看向蘇夫人,言語之間帶著幾分不滿,拿帕子捂著鼻子道:“我還以為你說要帶我去多好的店,怎麼就來這麼一家到都著窮酸的店,你也不嫌失了份。”
劉夫人又說道:“不過,福壽城和京城相比到底還是差了些,也難怪蘇夫人會覺得這樣的鋪子不錯。”
別以為聽不出來剛剛王氏就是在故意挑撥。
雖然確實不滿盛清苑和劉北川曾經有過婚約,但這也是們的事,王氏一來就想著挑撥坐收漁翁之利,想得倒是好。
蘇夫人聞言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紅的,著帕子的手了,深吸一口氣,說道:“這鋪子算不上是福壽城最好的,不過也確實不錯,畢竟盛掌柜也才從鄉野之地來到福壽城沒多久,能做這個樣子,就不錯了。”
頓了頓,蘇夫人輕笑一聲又說道:“我之所以帶你來啊,這不是因為聽說你和劉大人之間的似乎不太好,我猜啊,可能就是你和劉大人還不夠了解,你和盛掌柜多聊聊,加深對劉大人的了解,這樣說不定你們的夫妻也能好一些。”
劉夫人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咬牙道:“我們夫妻二人的事,就不勞蘇夫人費心了!你有空還是多心心你自己的事吧,聽說昨天知府大人才往府里又接了一個小妾,不過看蘇夫人這樣淡定,想來也早早習慣了。”
兩個人就在店里這樣直白地涵,甚至是明涵,盛清苑在一旁看得不亦樂乎,只差再去抓一把瓜子。
其他原本想買竹雕的客人,也干脆尋了個地方坐下,假裝在翻看著其他竹雕的介紹,實際上半天都翻不了一頁,眼神一直落到蘇夫人和劉夫人的上。
這種份高的人吵架,看得就是格外有意思。
“這里是福壽城,我勸你說話還是別太過分了!”蘇夫人怒聲道。
“不過一個小小福壽城,我怕什麼?”劉夫人冷聲哼道。
知府是左悙的人,劉北川和左悙不對付,們二人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福壽城又如何?再好能好過京城?何況,這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知府,放在京城,什麼都算不上!
兩個人吵著吵著,突然發現四周靜悄悄的,再一看,店里的客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都找了地方坐下來,旁邊放著糕點和茶水,正一臉興期待地看著他們,仿佛在看戲。
蘇夫人:“……”
劉夫人:“……”
再看向不遠的盛清苑。
店里的小廝正好給拿來了一盤瓜子,低著聲音對盛清苑說道:“這是昨天二掌柜剛買的,他嗑了大半,剩下的他藏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找到。”
“好好好,有就可以了。”盛清苑說道。
拿起瓜子,正準備嗑,看到蘇夫人和劉夫人都沒有繼續吵下去,并且正齊刷刷地看著。
三人眸對視的這一瞬間,頓時升起一陣濃濃的尷尬。
盛清苑拿起手里的瓜子,向們問道:“你們嗑瓜子嗎?好吃的。”
蘇夫人面僵,從牙里出來幾個字:“不必,謝謝!”
劉夫人臉難看了片刻后,重新掛起那高高在上的淡笑,“盛掌柜可真有閑雅致,只不過,這種東西,向來都不該是世家貴吃的,有傷大雅。”
劉夫人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鬟一眼,丫鬟立馬將一張帖子送到盛清苑的面前,劉夫人了自己的發髻說道:“過兩天,我和知府婦人一起辦一個賞花宴,盛掌柜可一定要賞臉啊。”
盛清苑看了看丫鬟手上的帖子,正準備接的時候,丫鬟卻手一松,帖子落到地面上,但丫鬟已經轉回到了劉夫人的后站著,看向盛清苑的眼神,還帶著幾分不屑。
劉夫人和宋夫人一副準備著看好戲的樣子看著盛清苑。
盛清苑瞥了一眼地面上的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翻看著賬冊,漫不經心地說道:“兩天后啊,我說不準有沒有空,畢竟鋪子里的生意啊,忙。”
盛清苑放下瓜子,很是為難的樣子,“畢竟我和兩位靠著家里夫君就可以食無憂不一樣,我還得努力好好賺錢,真沒那麼有空,不過,你們放心,要是有空了,我一定會去。”
劉夫人臉沉了下來,冷著聲質問:“你難道覺得,你的這點小生意,比我們邀請的宴會還要重要?”
蘇夫人也附和道:“你可不要拎不清楚你自己的份。”
盛清苑很是驚訝地看著們:“你們怎麼會這麼認為?”
兩人臉這才稍緩,正要開口,但盛清苑隨即又道:“對于我們這種小人來說,這兩者哪能相比?我的生意可以給予我富足的生活,我還能利用賺到的錢幫助其他人,自是重要。”
頓了頓又道:“但一頓飯,一個宴會,不僅耽誤我賺錢,還要給你們送禮,最重要的是,我們這種從鄉野來的人不懂規矩,要是一不小心說錯一句話指不定還要被抓起來,實在劃不來劃不來,比不得的。”
“盛清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夫人怒聲道。
盛清苑面上的嬉笑收斂了大半,多了幾分正,說道:“若是二位誠心邀請我自然不會拒絕,只不過……”
盛清苑再是瞥了一眼地面上的子,譏諷道:“我覺得還是算了吧,二位的邀請,我只怕高攀不起。”
說完,盛清苑給他們做了個“請”的作。
蘇夫人和劉夫人臉都難看得不行。
一個鄉野山村里來的人,竟然敢這麼囂張地對們。
劉夫人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鬟,丫鬟垂著腦袋將子從地面上撿起來,放到盛清苑面前的桌子上。
劉夫人冷著臉對說道:“如果你還想你的鋪子能開得下去,那麼兩天后,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你也得給我來!”
盛清苑挑了挑眉,對的話不置可否。
冷冷扔下這麼一句話,劉夫人和蘇夫人便甩袖離去。
吃瓜群眾們的視線追隨著他們,直到們的影從視線范圍里消失,然后齊刷刷地將目放到盛清苑的上。
盛清苑面上帶著笑容,無奈地攤手,“這樣強迫人參加宴會,我還是第一次見。”
眾人:“…………”
默默給豎起了大拇指。
誰不知道夫人們枕邊風的威力,盛掌柜能夠這樣和們剛,實在太厲害了。
不說后面會發生什麼事,且說這份勇氣,就太值得佩服了。
傍晚時分,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和沈照遇上,兩人看到彼此手中的帖子,微微挑了挑眉。
盛清苑說道:“看來是同一場宴會?”
沈照說道:“劉北川的夫人主辦,據說邀請了城里不青年才俊。”
“兩日后。”
沈照點頭,隨后問道:“你打算去嗎?”
盛清苑笑著玩笑道:“劉夫人和蘇夫人今天可是親自來竹心坊送的帖子,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離開的時候還威脅道,如果我不去,就讓我的小店開不下去。”
沈照眼里快速劃過一抹不悅,對說道:“現在離科考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所有的安排都已經布置下去,等科考結束,就可以收網了,等到那個時候,再無人敢欺你。”
頓了頓,沈照又補充道:“不過,現在其實也無所謂,如果誰敢給你氣,你只管讓玄雨打回去,有我在。”
“好。”盛清苑舒心地揚起一抹笑容。
賞花宴當天,邀請的人全都已經到了,卻獨獨沒有看到盛清苑和沈照。
劉北川找到劉夫人,向問道:“你不是說盛清苑和沈照都會來嗎?但他們現在人呢?”
劉夫人聽著劉北川的質問,一臉不爽:“你問我做什麼?反正帖子我已經送去了,我難道還能親自去押著他們來?”
劉北川是武狀元又怎麼樣?
還不是鄉野出生的一個野小子,能夠來到京城當,也是他運氣好,如果不是,他哪里有機會這個快就升,哪里有機會可以接到左鄴?
劉北川知道這位的大小姐脾氣,更知道自己現在還得依仗他們家,只能將心里的那一不滿給暫時了下去。
“我去找人問問,你……你別太累。”最后,劉北川勉為其難地從牙里出一句關心。
“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劉夫人不耐煩地擺擺手道。
劉北川剛走,蘇夫人就來了,“喲,人是你邀請的,怎麼,沒來?誒呀,這沈夫人也真是的,怎麼可以這麼不給面子呢?”
劉夫人冷冷看著:“不會說話你就閉!別忘了,這個宴會是在你蘇府上辦的,要是不來,你以為你的臉面就好看了?”
蘇夫人的臉也功冷了下來:“這個宴會,可是你們要辦的,要在這個宴會上對盛清苑做些什麼手腳,那也是你們的意思,如果沒有我們的配合,你今天的算計也別想著可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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