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說謊給的偽證,嚴重者,同罪。”沈照冷著聲對丫鬟說道。
丫鬟抖得越發厲害,抖得仿佛個篩子。
“你這是想威脅供嗎?”劉北川冷著聲質問道。
沈照冷笑反問:“我只是告訴作偽證可能會產生的后果,如果方才所言是事實,自然不必承擔相應代價,但是!”
話到此沈照頓住,語氣重了兩分,再次看向丫鬟,言語更加凌厲,“若證實扯謊,殺人者什麼罪罰,你也便也什麼罪罰,指不定,還會連累你的家人,而且,一個人是否說謊,從他的一些細微的小作也能分辨,只要說謊,總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沈照!你不要再試圖威脅恐嚇!”劉北川怒聲道。
面對劉北川的怒,沈照面冷淡,“我也再強調一遍,我方才所說是作偽證的后果。”
沈照再次看向丫鬟,“現在,你可以說,方才稱看到我夫人殺了這位老夫人,可是親眼看見?”
沈照一次又一次的質問,一次又一次的強調作偽證的后果,加上沈照不怒自威的氣場,得丫鬟的心理防線已經崩得差不多。
“說!”
沈照驟然一字重重砸到丫鬟的上,砸得丫鬟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丫鬟再也扛不住,伏在地上,惶恐到極點,“奴婢,奴婢剛剛沒有看到沈夫人殺老夫人。”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神都變了。
劉北川第一時間瞪向劉夫人,無聲地質問:這怎麼回事?!
劉夫人也沒想到丫鬟竟然這麼快就反水,臉也相當不好看:“你在胡說些什麼?你不用怕被人威脅,你看到什麼就說什麼,我會為你做主的。”
只是和剛剛沈照的話的力度相比,劉夫人這番話的力度著實太輕了,不足以讓丫鬟冒險承認自己原本就沒看到的事。
丫鬟害怕得淚流滿面,止不住地抖著,“奴婢,奴婢沒有看到沈夫人殺老夫人,奴婢,奴婢看到的時候,老夫人已經死了,然后,然后沈夫人在老夫人的旁邊。”
劉夫人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就說明了,還是沈夫人殺的老夫人。”
盛清苑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腦子是個好東西,可總是有人不想要。”
劉夫人臉鐵青,“剛剛的話已經說清楚了,老夫人死的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在,不是你殺的,難道還是老夫人自己殺了自己?!”
盛清苑連搭理的意思都沒有,而是蹲下子,向丫鬟問道:“你當時在哪里看到的我?”
丫鬟巍巍地指了指后的假山,“在,在那里。”
盛清苑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假山距離這里大約有差不多十米遠的距離。
“這距離可不近,你如何確定老夫人當時已經死了?”盛清苑繼續問道。
丫鬟被問住,“奴婢,奴婢……奴婢當時看到老夫人就躺在那兒,一不,應該,應該是死了吧。”
盛清苑輕笑一聲:“應該……”
盛清苑站起來,掃視了眾人一圈,譏諷笑道:“你們連人是死是活都無法判斷,就憑借一個前言不搭后語的丫鬟的話就想著斷案,福壽城有你們,當真不幸!”
“盛清苑,你不要再妄圖狡辯!就是你殺了老夫人!”劉夫人揚聲說道。
盛清苑理都不理,回到老夫人的旁,將上的銀針拔下,原本已經“死”了的老夫人,這會兒正緩緩醒了過來。
盛清苑扶著坐起來。
在場不人看到老夫人“死而復生”,嚇得當即就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鬼啊!”,然后連連后退。
因為后退得太過突然,圍觀的人又太多,一不小心便將后面的人給都推倒了。
現場的場面頓時一片混。
劉北川給暗中埋伏著的人一個眼神。
在大部分的人都在往后退的時候,一個小廝服飾的人正在慢慢往沈照靠近,著的的手上握著一把匕首。
距離沈照只剩下一尺距離,正準備出手,手腕卻突然被一只手握住。
還沒等他看清楚到底是誰握住了他的手,握著他手腕的那只手隨即便變掌,朝他的口快速地推了一掌,同時膝蓋也被狠狠地踹了一腳,后腦勺也突然來了一記重擊,隨后人便徹底失去了意識,暈死過去。
“您現在覺得如何?”盛清苑向老夫人問道。
老夫人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還有一點點頭暈。”
“我先扶您到旁邊坐著。”盛清苑扶著老夫人說道。
“好。”
眾人看到盛清苑要扶著老夫人起來,都下意識后退了幾步,給們將位置讓出來。
盛清苑再給把了把脈,對玄雨說道:“拿一杯溫水,再那些點兒的點心來。”
老夫人喝完水,又吃了一點東西之后,恢復了許多。
眾人看著吃東西都可以自主進食的老夫人,又悄悄地觀察了一下地面,確定有影子后,才敢斷定這是活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宋夫人忍不住問道,“不是說老夫人已經…………”死了嗎?
盛清苑確保老夫人已經恢復了大半后才看向眾人說道:“我一直在詢問,怎麼就這麼確定老夫人已經去了?沒有上前檢查過,只是這麼遠遠看了一眼就可以斷定一個人是否死亡?是沒有腦子太過草率,還是……認定人必死無疑,所以無需再上前確認?”
淡淡的話語一直說到最后時,突然加重語氣。
剛剛作證的丫鬟也隨著盛清苑最后一個字的落下,被嚇得“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面上,子不停抖著卻一個字也不敢再說出來。
劉夫人渾繃。
看向丫鬟的眼神很是嫌棄。
怎麼連一個老婆子都解決不了?!
盛清苑向老夫人問道:“您還記得您在暈過去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嗎?”
老夫人眸清明,看向一旁跪倒的丫鬟,說道:“我來的時候,就是這個丫鬟帶的路,只是不知道上掛著的是什麼香,我聞著覺著很是不舒服,可是還沒等我細想,便暈過去了。”
盛清苑解釋道:“上的香做夜寐,能讓人快速昏睡過去,我方才冒昧檢查了一下您的口腔,發現您口腔還有息寐丸留存的痕跡。
此藥被稱作最溫的毒藥,服下此藥的人,兩個時辰便會在睡夢中死去,不到任何痛苦。”
丫鬟聽著盛清苑的話,已經被嚇得也不敢,面如死灰。
眾人聞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老夫人倒似乎沒有多大的驚訝,一邊喝著茶,一邊神淡然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似乎對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
盛清苑向丫鬟問道:“你上雖然已經用了其他的香來掩蓋夜寐的味道,但夜寐的味道并沒有那麼容易可以被掩蓋住,你的時間太短。其次息寐丸能夠在兩個時辰便將人悄無聲息地毒死,也因此息寐丸的售賣被嚴格控制,但凡購買都需要登記,只要查一查,便可知曉是誰買的息寐丸。”
丫鬟徹底放棄了掙扎,腦袋不停地磕著地面,說道:“奴婢也是人指使所以才做下這種事,奴婢也不想害人的,只是如果奴婢不做,奴婢的家里人就都活不了,奴婢……”
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斷了氣。
盛清苑第一時間將人翻轉過來,丫鬟的口鼻已經開始溢,還有陣陣腥臭的味道。
看樣子,有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活下去。
只是,這丫鬟的死亡時間太過湊巧。
盛清苑在檢查丫鬟的況時,聞到空氣里有一陣非常輕微的幽香。
再以銀針檢查了一下丫鬟溢出的,心里已然明白。
想來這丫鬟的早就被下了毒,剛剛那一抹幽香便是發丫鬟毒發作的引子。
只是這一抹幽香非常淡,很快就消散了,現場的人也太多,想要找到這香從哪里來,實在不易。
“看來是有人存了心要蓄意對清苑下手,知府大人,我相信,你應該會查清楚還清苑一個公道吧?”沈照聲音冷冷地向知府問道。
知府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一臉痛地由下人給他按著傷的腰,“這,這……”
沈照看向知府的眼神更冷了兩分,問道:“難道知府大人對眼下的事還有什麼疑,還是覺得我夫人殺了人?”
“我,我,我…………”知府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找補。
原本想誣陷盛清苑殺的老夫人,結果老夫人被盛清苑給救活了。
反倒是誣陷的那個人話還沒說完就死了,而且從死之前說的話,很明顯是有人想嫁禍誣陷盛清苑。
知府下意識看向劉北川,無聲地說著:他也實在沒有辦法了。
劉北川眸冷了下來。
通通都是廢。
見劉北川也沉默了沒話說,知府便知道他對眼前這個況也已經沒了辦法,便只能著頭皮說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老夫人,這次的事,您覺得該怎麼辦?”盛清苑向老夫人問道。
聽到盛清苑向老夫人的詢問,知府這顆心才提了起來。
據說這個老夫人在京城里勢力不小,只是他們不知道背后的到底是誰。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劉夫人一眼。
眼神雖淡,但是劉夫人在和老夫人的眼神對上這一瞬間,劉夫人仿佛覺得頓時一塊巨石在了自己的心頭上。
“若不是盛丫頭,我這會兒只怕已經去找閻王爺喝茶去咯,雖然我現在已然無事,只不過若是將此人留著,下回還不知禍害的是誰。”老夫人不不慢地說道。
“阿奇。”老夫人淡淡喚了一聲。
盛清苑在醫館里見過的那個中年男人便立馬出現在的跟前,微微彎著。
“去查吧,查完,該如何判便如何判,若是福壽城的做不了主,那就送往京城。”老夫人風輕云淡地說道。
話音落下,某個人的臉頓時變得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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