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子妃想要什麼誠意?”稱呼都變了。
“既然大家都想求仁得仁,求到了就該守規矩,麟王覺得呢!”
“本王也是如此覺得的!”這話,直接是從慕容赫牙中出的。他冷眼睇著,心底暗恨。
二人相對,眼中盡是冰冷。
見他言不由衷,阿照冷笑了下,淡淡將目移向梅林:“麟王也這樣覺得就好,若沒事,你就退下吧!”
“……”這死人,真狂啊!
“殘花泥,一林敗景,還真是很合宜皇嫂觀賞呢!本王便不礙太子妃眼了,告退!”慕容赫起,手中破碎的茶盞被盡數丟在地上,上面殘留著幾許鮮紅。
阿照眼角前瞥了他眼,倒是客套了句:“麟王慢走,得空了帶著那丫頭多來東宮坐坐。”
慕容赫一聽,冷哼一聲,甩袖大步離去。
綠蘿蹲坐在梅林外的小樹下,見麟王黑著臉出來了,急忙起小跑著回去,一點也沒有給他這個王爺參個禮什麼的。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出什麼樣的奴才!
不過一想到‘奴才’二字,慕容赫心底就更窩火了。
……
阿照回到東宮時,路過小花園,南宮檀正在走廊里賞那池紅鯉,比起那老氣的太醫朝服,一襲段錦宮裝襯托起來,倒是艷得很。
“妾拜見姐姐。”南宮檀看向時,眼中似有似無的有些挑釁。
這聲‘姐姐’,更是得阿照有些惡心。
阿照掀眼淡漠地掃了一眼,道:“南宮良娣有孕在,還是回碧心苑好好休養吧!”
“姐姐,妾自己懂醫,有孕在得多散散心,整日悶在屋里對孩子不好呢!莫不是姐姐不愿意看到妾?”
阿照看著矯造作的模樣,真的無法將與以前的南宮檀聯想在一起。
“呀!姐姐怎麼一直盯著妾瞧,眼神好嚇人啊!妾現在懷了寶寶,最經不得嚇了。”怪氣的不說,現在還裝出一副害怕的驚恐樣了。
綠蘿氣得咬牙切齒,想頂撞兩句,卻被太子妃制住了。
“南宮檀,本宮是在看,這人要是剝掉一層皮,是不是里面就真的有兩副面孔?”
南宮檀面一僵,下意識的去扶自己那不知真的假的,反正就是還沒型的肚子。
阿照眼底閃過諷笑,道:“南宮良娣隨意吧,本宮還有事,就先回梧苑了。”
見要走,南宮檀捧著那沒顯懷的肚子,挑釁地攔了過去,笑道:“姐姐別忙著走啊!妹妹懷著子服侍殿下,不知道的可多了,還有許多地方還要請教姐姐呢!”
一宮門深似海,果真會把人變得面目可憎。
阿照笑了,站在旁人看不清的位置,低聲在耳邊道:“太子不愿你,不知道麟王愿不愿意?”
這也是云瀟瀟告訴的,慕容燼看似人眾多,可真正過的還真沒幾個。
當初云瀟瀟在東宮住了兩年,慕容燼是沒給過爬床的機會,就連曾經的姚仙兒,每次使盡渾解數,太子殿下都不為所,依舊是該誰榻的睡榻,該睡床的睡床。
由此可見,下屬喜歡的人慕容燼不會,別有用心的人他更不會,倒是潔自得很。
然而不巧得很,下屬喜歡的,和別有用心的,南宮檀兩樣都占了。所以,慕容燼就算每日宿在殿里,也不會一手指頭。
果然,南宮檀臉沉了下來。
自從來到東宮,太子幾乎都是宿在碧心苑的,可不管如何下作的去勾引,他都無于衷。
看似恩寵無限,可清楚,太子不過是在用來與太子妃賭氣。也在那不久后,麟王悄悄找上了,告訴了小師妹的事,也知曉了假孕的事。
本來也是害怕的,可嘗過了東宮太子良娣的份帶來的榮耀之后,加之人的貪婪,早已讓忘記了太子妃的手段,及貪心的后果。
如今的,不想,更不愿再回到商賈之的低賤份。
想要更有權利的位置。
太子正宮的位置,未來的一國之后的位置,都想要!
知道自己已經面目可憎了,可不敢放手,也不想,更不愿。榮華、權利,于一些人而言,真的足矣讓人瘋狂。
可此刻看著太子妃那雙似能看穿全部計劃的眼睛,心虛了,也不敢了。
“殿下恩寵于你,南宮良娣著便可,至于其它的,你可要想好了再手,別被燙了掌心!”阿照語氣溫和,笑著給整理下肩頭的皺褶,雖笑著,南宮檀卻覺得手腳冰冷。
瞧突變的臉,阿照角淺勾,轉走。
剛轉,慕容燼已經不知何時站在后不遠,臉上面無表,后跟著默不作聲的陸齊。
慕容燼看了一眼,闊步走到南宮檀側,低聲說著關心的話語。然后丟下眾人,溫的帶著向著碧心苑的方向離去。
陸齊沒立即跟上去,而是躬一禮,才告退。
阿照虛抬了下手,開口道:“陸大人留步,本宮有事想請陸大人相幫。”
陸齊面不解,看了眼太子與南宮檀二人離開的方向,站立原地,點頭道:“娘娘請吩咐。”
“本宮送五百戰衛回盛涼,不敢勞煩殿下,只能煩請大人送他們一程。”
“娘娘…”
一旁的綠蘿聽到,第一個驚訝出聲。
陸齊也是驚詫不已,看著太子妃,眉頭微皺,半響才道:“娘娘可想清楚了?”
沒了這五百戰衛,北燕便沒人會再忌憚這位太子妃了。
甚至稍有不慎……
“從本宮踏北燕那日便想好了,北燕再好,他們終究是盛涼人。”于北燕的人來說,戰衛們再循規蹈矩、再謹慎小心,都是非他們族類,必有異心!
陸齊見似心意已決,拱手道:“此事臣需稟明殿下后,再行安排。”
“多謝。”阿照點了下頭,帶著綠蘿轉離去。清清冷冷的,如初嫁來的那日,不悲不喜。
陸齊看著那單薄的背影,神復雜。
這世間的變數,真是惱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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