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心虛得老臉一白。
當年裴潯的爹娘被后,二房的所有財產皆到了手里。而二夫人本就是樊家獨,樊家也曾是世族,產業頗,是也樊家二老去世后,名下所有家財皆留給了二夫人。
后來二夫人去世后,大夫人表面是替打理那些賬目,對外宣稱日后會給兒裴銀當陪嫁,然而私底下,卻早已私吞了干凈。
盛涼律法,私占他人家財,那是要終牢獄的啊。
以前是以為裴潯不知道,所以貪得心安理得,用得明目張膽。
然而此刻,聽到他直接說出來,大夫人當即心底一,竟心虛得不敢再說什麼了。
而靈堂里,裴清之的妻子孫氏見到婆母被欺,憤恨地走了出來,指著他們怒斥道:“你們剛害死我夫君還不夠,現在又來欺我婆母,當真是覺得我們大房無人了麼!”
“就欺負你們了,怎麼著?一個個的仗著我夫君心善就以為他好拿是嗎?今日要不是怕臟了我的手,我直接送你們跟裴清一道走!”
唐雅沉起臉兇起來,那也是能震懾別人的。
孫氏見狀,又恨又怕,扶著自家婆母甩袖痛哭起來。
“你們欺人太甚!天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而在后院的裴老爺子和裴大爺,聽到裴潯回來了后,怒氣沖沖趕到時,就聽到唐雅這句威脅的話,以及孫氏那悲痛絕的痛哭聲。
老爺子頓時氣得將拐杖直接丟了過去,大怒道:“夠了!你們當我裴家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放肆!!”
“裴潯,圣人有云,死者為大。如今你兄長尸骨未寒,你一定要讓在這里鬧嗎?”
裴大爺亦是一臉悲憤,比之裴老爺子,死了兒子的他更加憔悴和蒼老了不。
“鬧?伯父說笑了吧!”裴潯冷漠地著他們,不疾不徐地說道:“按我盛涼律令,凡罪大惡極問斬者,死后不得為其私設靈堂,埋骨不得私立碑墓,后人更是不得大張旗鼓為之祭拜,違令者,流放三千里!”
此言一出,眾人驚恐失。
因裴清之是被霄王直接下令問斬的,他們只顧著悲痛,倒是忘記他所犯之罪,是及國之本,直接夠罪大惡極行列的了。
唐雅看著臉大變的眾人,幸災樂禍道:“哦豁,三千里啊,走過去你們這把老骨頭都沒剩多了吧!”
“你又有何好得意的,若我裴家遭難,就是流放三萬里,你與裴潯此刻同為裴家人,照樣逃不了!還有二叔父,他就出家他也逃不了!”
說話的是裴清之的庶弟,裴家七公子裴云起。
從前裴云起也看不慣自家哥哥的所作所為,但父親祖父都偏袒于他,他無力勸之,也只能沉默著遠離。
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兄長,在得知他要被問斬時,他連夜從鄰城的書院趕回來,不想被告知,是自己最親近的小哥親自監斬的他。
他原先還不相信,但此刻見到小哥縱容旁邊的人欺負大娘和嫂子,便由不得他不信了。
在他心里,縱然裴清之再壞,與他們也是脈相連的一家人,裴潯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呢?!
他對他真的太失了!
“誰說的?”
就在眾人寂靜的瞬息,一道冰冷卻悅耳的聲音傳來,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去。
只見裴府敞開的大門前,一頂轎穩穩落地,轎旁各站著個貌姑娘,而轎中之人毫沒有下轎府的意思,只在轎中冷聲道:“按我盛涼律令,為僧年滿三載,皆不俗世家眷所犯罪責累及。而裴潯,乃皇上欽點的驃騎將軍,也是你們這群臭蟲能禍及得了的?”
被比作是臭蟲,裴家眾人頓時怒起。
“放肆!你是誰?我裴家之事豈容你多!”裴大爺剛呵斥出聲,唐雅見到轎邊的月和聽雪兩個,立馬臉上一喜,笑著跑了出去:“姐姐,你怎麼來了?”
裴家眾人聽到唐雅喊姐姐,誤以為是的娘家人,當即臉更加難看起來。
“我若不來,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還不將你那傻夫君活吞了。”轎里,阿照看著了個腦袋進來的唐雅,笑著給里喂了顆糖:“出去,子太小,塞不下你。”
“嘿嘿,我也沒打算進來跟你。”含著糖,唐雅笑嘻嘻地退了出來。
剛退出來,剛好與被母親拽著來給表兄吊唁的柳蔓心面對面到。唐雅已經忘了是哪個了,但見到那張跟裴銀像的臉,還是愣了愣。
而柳蔓心看到,瞬間若死灰,面蒼白,害怕得雙發抖地定在原地,最后尖著躲道母親后,害怕得指著大喊道:“是,就是,讓人抓走我、欺辱我的人就是,娘,就是這個惡毒的人…”
唐雅一愣,也想起是誰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當初抓錯的假裴銀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
不過最近練就了一副厚臉皮,自然不會怕揭自己,面不改地站到月旁邊,嚼著口中的糖,冷臉哼道:“你誰啊你,套近乎,咱們沒見過!”
怎麼可能沒見過,就是那晚的子。
柳蔓心堅信自己沒認錯。
對于當初那個下令把丟進乞丐窩,盡那些乞丐侮辱的人,雖帶著面紗,可那雙眼睛,以及眼角下的那顆小痣,就是化灰燼都不會認錯的。
“我不會認錯的。”柳蔓心怕,也恨毒了,抬頭看到外祖父他們也在,直接推開母親跑了過去,大聲指認道:“外祖父,大舅舅,就是這個人,就是讓人毀了我!”
對于這個外孫,沒了利用價值,老爺子其實不想見到的。
裴老爺子看了一眼,想著如今裴家的麻煩都還沒解決,哪里還有空管?
本想不理的,哪知柳蔓心突然想到了什麼,怨恨地向唐雅,指著大聲道:“這個人是細作,不是盛涼人,自己親口說的,是天啟唐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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