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時,裴行止已經死了。
“娘娘……您為什麼,為什麼告訴要告訴我啊!”有些真相,真的比知道了還傷人。
聽雪抖著捂住臉,大哭出聲。
“聽雪,你們的命是我大哥撿回來的,你沒資格輕易結束,我也不允許!”淚水從阿照臉頰劃過,想手去抱抱聽雪,可雙手剛抬起,臉便突然慘白得讓人害怕起來。
“阿照,阿照你怎麼了?”
慕容燼第一個發現不對勁,臉突變,急忙跑了過來。
“…阿照流了!”傅目投來,看到的卻是順著阿照擺淌下的殷紅。嚇得心下一,急忙大喊:“快,帶回城請大夫!!”
慕容燼片刻不敢耽擱,顧不得掌心傷口,跑起阿照便往馬車那邊跑。
聽雪愣愣地著地上的鮮,臉上閃過恐慌,滿目擔心地著他們的背影,想跟去,可雙突然間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如同灌了鉛,沉重得讓邁不出去一步。
已經跟著跑遠的月回頭看到,急忙又跑了回來,拉著跌跌撞撞地跟去。
待他們都走遠,墳前再次了恢復寂靜時,有個人突然從林中,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還有只眼睛能看到的裴老爺子看到來人,眼中閃過一。他艱難地向抬了手,想救自己,卻看到撿起了地上那把長劍向他走來。
“裴銀的所有不幸,皆是你們給的,可我的所有不幸,又何嘗不是你們裴家給的!”
“所以,你也該死!”話落,手里的長劍,使勁一送,狠狠地捅進老爺子的口。
裴老爺子瞳孔驟,不敢置信地看著。
“你看,我多善良啊!直接給了你一個解,哈哈…哈哈哈!!!”這親手送了裴老爺子一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些日子以來不知躲去了哪兒的柳蔓心。
此刻,大笑得面目猙獰,扭曲得讓不寒而栗。
正當狠狠拔出那把在老爺子口的劍,準備再補一刀時,林間小道上,突然傳來一聲大吼:“柳蔓心,住手!你在做什麼!!”
柳蔓心抬頭,看到還穿著書院服的裴云起遠遠跑來,臉微變,自知不是裴云起的對手,急忙丟了長劍往林子里跑去。
裴云起想去追,可看到躺在地上的嫡母和祖父,急忙停下腳步去查看他們還活沒活著。
大夫人不用說,尸都涼了,肯定是死得的了,不想老爺子命大,被捅穿了一劍了,竟還撐了口氣沒咽氣。
“祖父,祖父你怎麼樣了?云起不孝,云起來晚了。”裴家眾人被趕出裴府那日,他接到書院那邊的傳書,便急急地趕去了,是也都不知道裴家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今早回來,才發現裴家一大家長已經四分五裂,各自離去。
而他在城中找不到祖父他們,本來想到這邊來,給他那沒能裴家祖墳的生母磕個頭就回書院,不想聽到長兄這邊有靜,便走了過來,結果竟看到柳蔓心喪心病狂地殺了他嫡母和祖父,還是在長兄的墳前。
顯然,裴云起誤會大夫人也死于柳蔓心之手了。
而此刻,鮮大口大口地從老爺子里涌出,也不知是不是回返照讓他的中風好了,他死死地抓住裴云起的手臂,口中出了幾個字。
“我…我錯、錯了……”
他錯了,錯在不夠心狠,若是知道自己會死在曾經那麼疼的外孫手中,他一定先除掉。
最大錯特錯的是,早知道他苦心經營的裴家,最后會毀在裴銀那小賤人手中,當年他就該將的尸丟到后院池塘喂魚,而不是讓還有死而復生的機會!
老天不公啊!
為什麼不讓他站至巔峰,就這麼死去,他做鬼也不甘心啊!!
然而,裴云起卻以為他說的錯了,是因為錯在當初疼柳蔓心,而幫著害了自己的親孫子孫。
為了讓祖父安心離去,裴云起哭著安道:“祖父,您放心,我會報替你報仇的。只要云起不死,云起一定會替你求得裴銀堂姐他們的原諒的。”
不知是不是提到裴銀,讓老爺子心底恨意飆升,本來還能再強撐片刻不死的,結果一口氣沒提上來,睜著渾濁的眼睛,直接死不瞑目了。
“祖父!!”
看著老爺子沒了氣息,裴云起傷心地大哭起來。
而倉惶逃走的柳蔓心,此刻已經跑回了們母藏的木屋里。裴玉秀見手上全是,還以為出什麼事了,臉大變地沖過去問:“蔓心啊!你怎麼滿是啊?你哪兒傷了?”
柳蔓心沒理,左右看了眼,慌張地推開,跑到墻角的木桶前,使勁地洗著手上的跡。
方才殺人的時候,沒想過后果,這會看著滿手跡才后怕起來。
但事到如今,再后怕也沒用了,這不可能再待得下去了。
一旁的裴玉秀還在擔心地問:“蔓心,蔓心你告訴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你怎麼會弄得這麼多?”
柳蔓心作停止,死死地看著木桶被染紅的水,眼中著兇狠。片刻之后,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冷聲道:“娘,收拾東西,咱們去天啟。”
“去天啟?咱們去天啟做什麼?”
異國他鄉的,去做什麼?
“你若不想去,就待在這里等我回來,到那時,我們的仇也能報了。”此刻的柳蔓心,冷靜得可怕。沒有過多解釋,只緩緩起,一腳將木桶里的水踢翻,一臉冰霜地進了屋。
今日是跟著玉蘭居的馬車去的后山,卻沒想到會看到那麼彩的一出戲,還親眼看到了裴銀那個賤人,竟然還活著啊!更沒想到,那帶著面的人,會是的意中人。
本來已有一悔意的,在看到自己的意中人又被裴銀搶走,還為了,不惜放下國事追來盛涼時,那可怕的嫉妒再生瘋狂滋長,再次占據了整個靈魂。
既然得不到,那就誰也別想好過!
裴玉秀愣愣地看著兒的背影,竟覺得好可怕,心里還有些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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