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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玄弈看著他倆森森的目,害怕極了,哆哆嗦嗦地后退了幾步,大氣都不敢出,只敢弱弱地道:“你們、你們可別來啊,我…我可魏國皇帝,殺不得的。”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以前攝政王每天拿著木條著他習武,著他強健,是真的為他好。
也是,他武功要能好點,人高馬大的一老爺們,也不至于慫這樣了。
“皇帝了不起嗎?這深山老林荒郊野嶺的,宰了你挖個坑一埋,誰知道是我們殺了你?或者,宰了你往林子里一丟,有的是野來毀尸滅跡,到時你連白骨都剩不了幾,哪個又發現得了你是個魏國皇帝?”
當真是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啊!
阿照的話一出口,高玄弈鼻青臉腫的臉,在漸漸升起的月華下,已經煞白煞白的了。
“你們、你們要敢寡人,寡人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其實做人他都怵人家,更別提做鬼了,但僅存的帝王氣勢還是不能丟的。
看著他那慫樣,慕容燼黑著臉忍不住低罵了句:“白癡。”
不想,哆哆嗦嗦一臉怕怕的高玄弈,在聽到他罵自己白癡后,頓時憤怒了,膽子也回來了,但仍只敢離得遠遠地沖他嚷道:“過分了啊,你可以侮辱我的,踐踏我的自尊,但你不能罵我是白癡,你見過哪家白癡能當皇帝的?”
什麼可以侮辱他的?
看來魏國的帝師死得那麼早,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八次就是被這廝氣死的!
慕容燼不屑跟他嚷,倒是阿照聽得沒繃住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不忘回懟高玄弈一句:“哪里沒見過了,現在不就見過了麼。”
“……”這個壞心腸的惡毒人啊!
高玄弈后知后覺地有種自己罵了自己的錯覺,神噎了噎,臉更難看了。
看著再耽擱下去,天啟大軍就要行了,阿照也沒功夫再跟他耍皮子了,笑容一斂,冷聲問:“高玄弈,你想死還是想活?”
聞言,高玄弈立馬回了一句:“這不是廢話麼,寡人當然想活。”
“你若想活,那再膽敢廢話一句,我們現在就活埋了你。”
本以為聽到這話高玄弈還會再廢話兩句,不想他竟識時務得很,只微愣了一瞬,便立馬撈起一塊袖角塞進里,用實際行來表明他想活的決心。
大丈夫能屈能,姑且先屈一會兒。
見狀,阿照眼角一,很是嫌棄地收回了目。
要沒記錯的話,那片袖子,方才他還用來過鼻涕呢,呃,是惡心了點兒。
真是想不通,這麼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沈行洲是如何甘愿扶持他當魏國皇帝這麼多年的?甚至都沒想過弄死他。
不過經過這回的恐嚇,高玄弈倒是乖覺了不,在路過天啟的臨時駐扎地時,非但沒拖一點后不說,甚至在發現啟軍巡邏的人時,及時拉著他們躲了起來。
這也讓阿照不得不懷疑,這廝也是個裝傻充愣的個中好手。
然而,阿照估計真高看他了。
等稍稍安全了點,這廝就本難改了,立馬得意地開始邀功道:“剛剛寡人算不算救了你們一命?嘿嘿,你們有沒有很?不用說,你們肯定很對不對,啊哈哈哈!!”
“……”
所以說,這人,給點他是真的想開染坊。
?個屁啊!
幾個天啟小兵將,就算他沒發現,弄死也就片刻功夫的事罷了。
然而,見他們不說話,高玄弈直接當默認了,繼續得意的笑道:“其實吧,你們歸,也不用有太大的力的,寡人還是很大度的,但你們要是因為方才打了我,覺得有所愧疚,那其實這愧疚也不是不可以還的。”
說著,他抬眼小心地瞄了慕容燼一眼,竟不要臉的說道:“走了這麼久,寡人也累的,其實只要兄臺你放下這位姑娘,背我一程也不是……”
“——嗷!!!”
然,不等他話說完,‘嘭’地一聲悶響,一記鐵拳已經迎著晚風,在漸沉的暮下送上了他的臉門上,功地讓他閉了。
鐵拳過后,隨即跟著耳的,還有阿照笑地聲音:“想讓我夫君背一程的事,你就別想了,但這份拳頭大禮,你還是可以多想想的,或是想再多來兩拳也是可以全你的。如何,要再來一份嗎?”
那一拳下來,臉都給他揍腫了半邊了,這再來一拳,他豈不是要豬頭?
想都不敢想啊,高玄弈疼得倒吸了口涼氣,哪敢再要,連忙擺手搖頭道:“夠了夠了,不要了不要了,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嘛,干嘛要那麼當真,真是的,怪見外的,呵呵呵!”
“跟你,我們還真不好意思不見外。”
阿照角冷笑著,見他捂著個臉,又開始識時務了,才不再說什麼,只低頭趴慕容燼耳邊,輕聲問:“累不累?”
慕容燼搖頭:“不累,你靠著我先睡會兒,等到了魏國大軍那邊我再你。”
聽到魏國大軍幾個字,高玄弈愣了一下,快速瞅了眼天啟大軍的方向,隨即顧不得臉疼,急忙湊了上去,問道:“你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里不是盛涼境地嗎?你們要找魏國大軍,不應該要先出了盛涼嗎?”
他自言自語地問完,不等阿照他們說什麼,自己就已經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滿臉驚詫道:“難道說,我們魏國出兵了?”
不對呀!攝政王不是答應了不攻打盛涼的麼?
據他對沈行洲的了解,他可是寧愿失信于天下人,也絕對不會失信他兒的人。
其實魏國昨日就已經進盛涼境地了,而高玄弈之所以還不知道,完全是因為他自己不識路,弄不清東南西北,導致被困在這林子里,已經好幾日了。
而外面的沈行洲,卻還以為他還在葉千睸的手中。
自從那日,高玄弈瞎跑走錯了路后,就只遇到過一個冒險進山狩獵的獵戶,得人家告知,也才將將知道自己進了盛涼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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