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我還用得著向你晏三合開口。

“想想辦法。”

謝知非子往前一湊，目始終落在臉上，“算我欠你一個人。”

晏三合挑了一下眉，“三爺說話，可算話？”

謝知非靜靜地看了一會，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你說呢？”

這王八蛋的，在用男計！

一麻躥到晏三合心尖。

蹭的站起來，忍無可忍的在房里踱了幾步，調勻了呼吸后，道：“這個人，我是要問你討回來的。”

“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不違背良心，我都可以應下。”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

晏三合心里冷笑一聲，話說得十分干脆。

“老太太的心魔是條狗，狗和吳關月有關，吳關月和鄭家的案子有關，最后解開老太太心魔的人是季陵川。”

謝知非托著下，看著，又眨一下眼睛：“串聯的沒有錯。”

“老太太和吳關月是青梅竹馬；得知鄭家的案子是吳關月做的；怕朝廷查到和吳關月的關系；

怕有一天流亡的吳關月找上門來避難；怕影響到兒子的仕途，怕影響季家的榮華富貴，于是心驚膽戰，久念魔。”

晏三合坐回椅子，一抬下，“三爺，這個借口如何？”

真他娘的漂亮！

既有前因，又有后果，一切合合理，編得天無！

謝知非眼中閃著激的，“晏三合，我真想夸夸你，就怕你太驕傲。”

是嗎？

晏三合屈指敲敲桌面，“三爺與其夸我，不如想想怎麼讓季陵川閉上。”

“不用想。”

謝知非拿起茶盅，“他在場混跡這麼些年，太清楚這事的輕重，我只要叮囑一聲，他能把這個帶進棺材里。”

我該想的是另一件事。

謝知非一仰頭，把茶灌了下去。

怎麼把你晏三合拉下水，和我一起查鄭家的案子。

……

謝府。

“老爺，老爺啊！”

謝總管呼天搶地的跑進書房，“大爺回來了，三爺回來了，晏姑娘也回來了！”

謝道之欣喜若狂，“人呢？”

“馬車剛到巷口，小的先跑來給老爺報個訊。”

“季家那頭呢？”

謝總管附在謝道之耳邊低語幾句，謝道之長長松出口氣，“快，快備熱水，熱飯。”

“大爺捎話說，晚上在濨恩堂用飯，帶晏姑娘認認人。”

“同意了？”

“大爺的話還能有假。”

“那還不趕把這好消息給老太太說去？”

“是，是，是。”

“慢著！”

謝道之喊住他，“待廚房，晚上的飯菜盛些，多做些三兒和晏姑娘吃的菜。”

“是，是，是！”

“回來！”

“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謝道之興地來回踱幾步，沒頭沒尾的說一句：“都上，一個都別落下。”

謝總管卻聽懂了，“是，都上，都上！”

……

馬車在謝府門口停下。

晏三合習慣地抬頭看一眼牌匾，不知為何有種恍若隔世的覺。

“晏姑娘回來了，辛苦啦。”

謝總管笑得見牙不見眼，口氣比見著親娘還要親，“熱水都已經備下，姑娘……”

“你閉！”

雖然恍若隔世，但晏三合卻還記得，這死胖子讓湯圓打探的事。

謝總管傻眼了。

不是說好都要認認人了嗎，怎麼這位祖宗還是一臉“夾生飯”的樣子？

等兩個姑打他面前走過后，謝總管沖后的三爺苦哈哈的撇撇。

謝三爺視無睹，自顧自去追晏三合了。

謝總管：“……”

三個月沒見，三爺怎麼看都不看我一眼？

小花我失寵了？

謝知非追上晏三合，“濨恩堂你沒去過，回頭我來帶你去，免得你走錯了。”

回頭？

晏三合不知道為什麼，敏的想到了他跟蔡四說的那句下流話，“不必了，湯圓認識。”

謝三爺哪是一句“不必了”就能打發掉的。

“湯圓只能在外頭守著，進不了里面，今兒人都在，我帶你認人。”

“你哥會帶我認！”

“我哥說，這事兒給我了。”

謝三爺扭頭，“哥，是吧？”

謝而立怎麼會駁自家兄弟的面子，很淡定的點點頭，“晏姑娘見諒，我還有些公務等著理，要去得遲一些。”

嗯！

你比出遠門三個月的人，還要日理萬機！

晏三合點點頭，沒有拆穿這兄弟二人的把戲。

李不言規規矩矩跟在晏三合后，等走到無人的地方，便快行兩步，“你在打三爺的主意？”

以晏三合的子，只要不想，沒有人可以強迫。

這兄弟倆明顯是在一唱一和，卻還是點頭了……

有貓膩！

“殺人放火是大案，不論是京城的，還是外省外部的，都會記錄在冊。”

晏三合：“他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刑部、錦衛、北司似乎都有人，我想通過他的手查一查。”

否則，為什麼要辛辛苦苦幫他想借口。

李不言點頭：“找他就對了，但還得好好想想，怎麼能讓他不起疑心。三爺的好奇心，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啊！”

“不急。”

晏三合把頭輕輕靠在肩上。

“下一個心魔我還沒有應到，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想！”

……

書房。

謝道之看著瘦得已經沒了形的老三，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謝而立道：“父親放心，廚房我已經待過了，單獨給老三開個小灶；賬房那頭也已經安排下去。”

他頭一偏，“老三，兩千兩夠不夠？”

“不夠！”

謝知非謊撒得氣定神閑，“路上我還被人了八百多兩，害得我和明亭他們一天只能吃一頓飯，都快死了。”

“讓賬房再多加一千兩。”

謝道之又從自己的屜里找出一張銀票，“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別省著。”

謝知非完全沒有客氣的意思，直接往懷里一塞。

“爹，大哥，季老太太的心魔說來話長，一會我還得去跟老祖宗和娘問安，我就長話短說了。”

再怎麼長話短說，謝知非也足足說了一盞茶的時間。

說完，整個書房的氣氛沉下去，如謝知非預料的那樣。

謝道之靜默良久后，道：“既然老太太的心魔已解，此事就揭過，尤其吳關月和老太太的關系，往外不要提一個字。”

“老三！”

謝而立立刻接話道：“你叮囑一下明亭，小心禍從口出。”

等的就是你們這句話。

謝老三見他們半點沒有起疑心，心頭驟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