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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三百零一章反常

“夏玉!”

“夏玉?”

從來不隨便話的謝知非,沒由來的了一句,“是不是夏媽媽?”

桂花一聽到這個名字,手一翻,用力地抓住晏三合的,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兩排已經掉得七零八落的牙齒死死地咬著。

晏三合察覺到繃,聲問道:“桂花,夏玉為什麼嫉妒逝水?”

“為什麼?”

話從桂花的齒出來:“因為賤唄!”

新來的十二個小娘子中,逝水是年紀是最大的,卻也是最聰明、最好看的,逝水的好看……

桂花看著面前:“眼睛比你還黑,皮比你還白……”

“你別拿和逝水比!”

謝知非又突然話,口氣很沖,嚇得桂花子一抖,什麼話都不敢再往下說。

晏三合還沒作出反應呢,小裴爺一記栗子已經賞了下去,“你干什麼?”

“滾開!”

謝知非一把揮開小裴爺的手,臉上的神沉的嚇人。

小裴爺心頭一凜。

這小子怎麼了?

吃錯藥了?

還是鬼上了?

“李不言。”

晏三合頭也沒回,“你陪三爺去邊上走走。”

“三爺,走吧!”

“走什麼走?”

謝知非沒好氣的瞪了李不言一眼:“爺要聽。”

李不言瞇起眼睛,似笑非笑道:“沒有人不讓爺聽,但爺也該知趣些,桂花是死過一回的人,膽子小,你可別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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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人話是:三爺,懂點事!

其實話一出口,三爺心里就后悔了,但拿逝水和晏三合比,他無論如何都忍不住。

那逝水雖然是太師的兒,最后淪落風塵不說,還遁空門,死后棺材合不上,這他娘的是什麼命格?

“我的妹子,必須是這世上頂頂好命的人。”他在心里恨恨道。

晏三合察覺到這人上的戾氣,不得不轉過,用命令般的口吻對他說道:“安靜點,不許話。”

謝知非看著晏三合冷冷的面孔,沒有一掙扎的,老老實實點頭。

他這一點頭,除了被墳崗的風嚇得無心思考的黃芪外,余下三人的心里都各有算盤。

李不言:“……”

確認過眼神,三爺以后是個妻管嚴!

朱青:“……”

爺最近,很反常。

小裴爺:“……”

以他“過來人”的眼看,這小子不會對晏三合心了吧?

“桂花,對不住。”

晏三合很平靜說:“這一位是謝府三爺,你不用害怕他,他笑起來比誰都和氣。”

桂花看著謝知非,再看看晏三合,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剛剛……我說到哪兒了?”

“說到夏玉嫉妒逝水,說逝水在紅樓里吃了很多的苦,遭了很多的罪。”

“對,吃了很多的苦,遭了很多的罪。”

逝水在紅樓里穎而出,除了長相和聰明外,還有一份依仗是琴棋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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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琴棋書畫,那可是連授課的媽媽們都自嘆不如的。

但正所謂槍打出頭鳥,逝水越出眾,那些小娘子就越嫉妒。

花魁只有一個,做花魁的好又那麼多,誰不想坐上那個寶座,好讓貴人們瞧見了,手拉上一把,讓們從泥潭里解出來。

“你們知道那個夏玉都做了些什麼嗎?”

桂花自問自答:“在逝水的床上放蟲子,在水里下豆,把服剪爛,繡花鞋里放繡花針……”

夏玉比逝水早來兩年,因為長得好看,又甜,會來事,哄得一眾媽媽們都喜歡

逝水的到來,讓有了危機

這小娘子從前在閨中爭寵爭慣了,心比毒蛇還要毒,什麼下作的招兒都使得出。

逝水因為挨過罵,挨過打,最嚴重的一次,被罰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宿。

那可是一年中最冷的幾天,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穿著一,凍得瑟瑟發抖。

夏玉撐著傘慢慢走到面前,抬起繡花鞋便是一腳,逝水被踢倒在地。

夏玉上前一步,踩在的手上,用力捻幾下。

“我這人最恨有人我一頭,誰我,我就弄死誰。逝水,我勸你不要跟我斗,你斗不過的。”

逝水掀開眼皮,聲音很平靜的說了一句話:“只怕很多事都由不得你。”

“當時我躲在暗,這話很清楚的傳到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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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咂了咂,“我細細想一想,逝水的話,每一個字都很有道理。這世上一個人能吃幾碗飯,喝幾碗湯,福,罪,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

“于是你就出手幫了?”晏三合試探著問。

“是!”

桂花松開晏三合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

“我娘說的,人欺負人不算本事,人欺負男人才算真本事;我娘還說過,娼/是下賤,但賤的是子,不是心,一個人的心不能壞。”

“你娘的話說得都對。”

晏三合看著桂花,真心誠意道:“可惜我晚生了這麼些年,否則這樣的奇子一定要結一下。”

桂花眼皮狠狠一,看著晏三合的雙目通紅,卻沒有眼淚。

人老了,淚就了,可心里的不會

娘是什麼人?

可這姑娘卻說是奇子……

其實在心里也覺得娘是個奇子,換別的小娘子早就一碗胎藥喝下去,哪里還會有

晏三合的這一句話,讓桂花決定要把心里邊邊角角的事,搜搜刮刮,一件一件都說出來。

“其實娘的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在教坊司這麼些年,從來沒見過像逝水這樣外表看著順,骨子里卻倔強的要死的人。”

晏三合突然來了興趣:“你說倔強?”

“嗯。”桂花點點頭。

晏三合:“能不能舉個例子?”

桂花想了想,“被罰跪在雪地里的那次,就是個例子。”

那次書法課,按往常的慣例,所有小娘子一人抄一段佛經,別的小娘子都用楷書,只有逝水用的是瘦金

授課媽媽點評的時候本來沒說什麼,偏那夏玉了一句話,瘦金是狂人所寫,是對佛法的不敬。

逝水看一眼,說:“佛渡眾生,狂人亦是眾生,何來不敬?”

夏玉冷笑一聲:“可別說得那樣好聽,不就是想用這一筆字,搏一個花魁嗎?”

逝水一雙黯黝黝的瞳仁中全是不屑,“搏不搏是我的事,何勞你心,管好自個,手別得太長。”

夏玉像只蝴蝶一樣,撲進媽媽的懷里,眼淚汪汪道:“媽媽,你瞧瞧,說的是什麼話?”

教坊司兩個最出眾的小娘子,調教好了就是最值錢的搖錢樹,媽媽想做個和事佬。

“逝水,你快來和夏玉賠個不是。”

桂花忽的笑了笑,看著晏三合問:“姑娘知道逝水答了一句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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