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顧昭華代替原來那個孩,重新站在了出生長大的地方。
這里的火車站自然不能跟海市的相比,看起來比較破舊。
顧昭華一走出去,瞬間被包圍。
“坐車坐車!30塊錢一個人上滿就走啊!”
“小姑娘坐我這里,我這里還差2個人就能發車了!”
“姑娘去哪里啊?他家那種面包車又臟又差,小孩坐我這個專車!進市區50塊!”
……
整個火車站外頭全是黑車司機,還有舉著住宿牌子的阿姨,一看到有人走出來,瞬間圍上來搶客源。
戴著帽子口罩、背著雙肩包,一看就是游客模樣的顧昭華表示:失策了!
好不容易了出來,找到一輛正規的出租車,終于松了口氣。
那司機顯然是有點社牛屬的,聽到顧昭華報的地址,隨口聊天:“小姑娘放暑假回家呀?”
顧昭華本來也才23歲,扎個高馬尾,又背個大書包,看起來確實像個普通大學生。
不過多解釋,點點頭。
“你們家房子什麼時候買的呀?”那司機有點話癆:“那小區位置好啊,現在是我們這里最貴的片區了吧!”
“是嗎?”顧昭華搖搖頭:“這是我哥哥嫂子家,我就過來玩兩天,不太清楚。”
“那你哥這房子買得好!”司機稱贊:“別看我們這里小城市,房價已經一萬多了!高得嚇人哩!”
“這麼高!”
顧昭華好奇地問道:“我媽上次還給我打電話,說我嫂子每天在家鬧,說這房子不值錢,想要賣了換個別的房呢!”
那司機神一笑:“你這房子,是你哥婚前買的吧?”
顧昭華點點頭。
“你那嫂子,賊啊!”
出租車司機見多識廣,最喜歡聊這種家長里短的故事:“就是哄得你們家把婚前財產賣了,好變了現,為和你哥的共同財產!”
“什麼!”顧昭華驚訝道:“不可能吧,再說賣房子也沒那麼簡單……”
“這房子現在對口市中學附小,好多人搶哩!聽叔一句勸,晚上背著你嫂子趕把這事告訴你媽,萬一你們家被慫恿地把房子賣了,以后再買不到這麼好的地段了!”
說著說著,目的地就到了,司機停好車,還不忘對著顧昭華苦口婆心。
顧昭華掃了二維碼付款,誠懇點頭:“嗯,我知道了叔!我晚上就給我媽打電話!”
下了車,顧昭華順著記憶走到一戶門前。
一把無的大鎖攔住了這位戶主。
左右看看,確定樓道里沒有攝像頭,從頭上取下發卡,故技重施,不到兩分鐘,便將門鎖打開。
推開門走進去,房的一切顯得既悉又陌生。
悉是因為,整個房子裝修完,是親自過來驗收付的尾款,陌生是因為,這房子一次都沒住過!
看著屋的裝飾和陳設,再想想自己住的小破出租屋,顧昭華恨不得揚起手把這一切都砸了才好!
拍了拍自己蠢蠢的右手,看了看幾個房間,選定了許紅住的那一間,仔仔細細翻找起來。
許紅畢竟是個沒什麼文化的婦,法律和安保意識都沒有那麼先進。當初顧昭華用自己的名字買了房,第一反應并不是著辦理權登記轉移,而是搶走了房產證。
以為把東西揣在自己懷里,就是自己的了。
這樣的人,有什麼好東西都會藏在自己邊,這樣睡覺都會覺得踏實。
顧昭華本沒廢什麼力氣,就從床墊子底下把房產證給翻了出來。
把東西裝好,又在顧家華房間找到了一把備用鑰匙,關上門,毫不留地離開這個房子。
此時正值附近小學放學的時間,不家長接著孩子往這個小區里面走。
他們都穿著一樣的校服,上面寫著“X市第一中學附屬小學”的字樣。
顧昭華站在一家房產中介門外,認真研究了一番宣傳板上面的房產信息和價格,又回過頭,看了看那些有說有笑準備回家的平凡家庭。
隨后,轉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座城市不算大,也沒什麼特別出名的產業,就像許紅說的那樣,“慶祥食品加工廠”在當地屬于小有名氣的工廠,隨便輛車,司機連導航都不用,就直接把帶了過去。
這廠規模不小,不當地人都在這里上班,正值下班的時間,很多工人陸陸續續從廠區大門走出來。
“姑娘,你找誰?”
廠區門衛看到一個帶著口罩帽子的姑娘一直站在外頭,好心地走出來詢問。
顧昭華:“我找你們廠長,朱航。”
這一句話,門衛直接被噎住。
“你……你誰啊!”
“我姓顧,麻煩您幫我轉達一聲,就說顧家人拿錢過來了,麻煩朱廠長有時間,跟我清清賬。”
“神經病啊!”
門衛上下打量一眼,轉想走。
顧昭華一把拉過他,表面不聲,實際往他手心塞了幾張錢。
那門衛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面前這小姑娘眉眼彎彎:“幫我通傳一聲就好,朱廠長愿意見我最好,不愿意見我,您也沒損失不是?”
***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到十分鐘,顧昭華便和自己那“未來嫂子”的父親,豬加工廠廠長朱航見到面了。
為了給顧家人一個下馬威,朱航特地把見面地點選在了廠里最臟最的屠宰車間。這里面又熱又臭,還有一濃重的腥味,普通人進去就得吐出來,可顧昭華一個年輕孩,面對這種環境,居然能面無異地和他打招呼。
朱航頓時覺得自己拿著一把殺豬刀的姿勢有些可笑。
“坐。”
他咚的一聲,把殺豬刀切進案板里,示意坐在一邊的塑料小板凳上。
顧昭華也不嫌地方擁骯臟,施施然坐下。
與顧家華長得極其相似,尤其是面無表的時候,一看就是親生姐弟倆。
朱航看到這張臉就心煩:“你有什麼事?”
“我弟弟說,您給他設了88萬的彩禮。”顧昭華坐在他對面,就算面對腥與殺豬刀的施,也顯得從容不迫:“如果滿足您的條件,就讓他和貴千金婚。”
朱航在心里暗罵一聲。
他知道顧家華就是個小白臉,空有皮囊沒本事,這才隨口說了88萬,只不過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
可現在這是什麼況?這小白臉的姐姐真的帶著錢來了?
他無意識地從案板上把殺豬刀拔了出來,有一下沒一下在磨刀石上磨著。
看到他的舉,顧昭華輕輕笑起來。
“朱廠長別張,我今天來,錢是其次,重點是想給您聽點東西。”
說著,拿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將一枚耳機遞給朱航。
“不如朱廠長先聽一聽,這份音頻,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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