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華好怏怏的道,看了外面一眼,歉意的道:“祖母肯定累壞了,水嬤嬤,麻煩快扶祖母去休息吧!”
“是呀老夫人,這都快五更了,您再不睡會兒天就亮了。”水嬤嬤也勸道。
“好吧,我去歇歇,你也歇歇,藥煎好還要些時間。”老夫人也沒推辭,站起看著華好道。
“孫知道了,祖母慢些走,路!”華好乖乖的窩進被子里笑道。
老夫人點點頭,看了碧一眼,“你家姑娘不是讓你去隔壁看看嗎?一道吧!”說著已經走出了房門。
碧看了自家姑娘一眼,見點頭,忙跟了上去。
碧出了房門,見水嬤嬤在向招手,碧不明所以上前。
“嬤嬤?”
“進來吧,老夫人有話問你。”水嬤嬤看了一眼,進了屋。
碧心里一跳,有些害怕,但不敢遲疑,戰戰兢兢地跟了進去。
“老夫人!”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半垂著眼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只靜靜的盯著沒有說話,屋里只聽到幾人清淺的呼吸聲,在氣氛抑得碧快要承不住時,老夫人才淡淡開口。
“把今天的事兒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來,不準瞞或落半個字,不然---”老夫人哼了哼,意思不言而喻。
碧一哆嗦,悄悄抬眼覷去,只見老夫人的臉并不嚴厲,很平靜,但這平靜讓害怕。
“是---,是,奴婢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欺瞞老夫人半個字。”
于是碧就把今天從華好醒來后到現在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奴婢也不知表公子是何時在馬車上的,姑娘說要找茶葉,不讓奴婢上去,后來雨越下越大,在奴婢再三催促下,姑娘才下了馬車,但沒跟奴婢說起馬車里有人的事,都是奴婢的疏忽,請老夫人責罰!”碧說著跪了下來請罪。
老夫人沒說罰的事,問起了其他的,“你們姑娘手臂上的傷真的是路跌倒摔傷的?要說實話。”
碧子一抖,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如實回道:“不---不是,姑娘是被絆了一下,但沒摔倒,手臂上的傷是自己劃的,當時奴婢也懵了,一時沒來得及阻止,請老夫人責罰!”碧說著哭了起來,重重的給老夫人磕了兩個頭,把額頭都磕紅了。
老夫人聽了愣愣的半晌沒有說話,臉晦暗不明。
“下去吧!”水嬤嬤看了老夫人一眼,輕輕對碧揮揮手道。
碧抬頭看看水嬤嬤,又看看還在愣神的老夫人,用袖子了眼淚,起躬著子悄悄退下了。
“管好自己的!”水嬤嬤在后提醒道。
碧腳步一頓,輕輕應了聲是。
水嬤嬤看老夫人手邊的茶盞已經半空了,就移了開去,換了盞杏仁羊羹。
老夫人回過神來,看到是,子徹底放松下來,的靠花梨木雕花太師椅靠背里,手肘支著頭按太,嘆氣道:“你說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呀,五丫頭跟這顧家小子是不是太有緣分了?不是你救我一次就是我救你一回,本應該跟顧小子親的四丫頭又冷冷淡淡的,這顧小子也不見對四丫頭另眼相看的樣子,反而與五丫頭幾次三番的有接,那麼怕疼怕苦的五丫頭為了他既然自殘?這到底是什麼孽緣呀!”
水嬤嬤默默的聽發泄心里的郁氣,這話可不好接,即使最得老夫人看重,也只是一個奴婢的份,主子的這種大事還是手為妙。
“這丫頭就是個死心眼的孩子,你說要報答顧小子的恩,什麼樣的法子不好使,偏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法子----”老夫人自語道,一錘定音,為華好的行為做了定論。
水嬤嬤張了張,最后還是閉上了。
*****
華好迷迷瞪瞪窩在被子里似睡非睡,被碧輕輕拍醒。
“怎麼啦?”華好瞪著迷蒙的眼睛的問。
“姑娘,起來把藥喝了再睡!”碧小心扶坐起,端來一碗藥遞到跟前。
華好昏昏沉沉的瞌睡醒了一半,嫌惡的撇過頭去,碧手中的藥碗如影隨形,又遞到了跟前。
華好無奈,嘆了口氣,接過來一口氣喝了下去,碧忙遞過一顆酸甜生津的梅子過來。
“顧表哥那里送過去了嗎?有沒有在那邊服侍?”里含著酸梅,華好含糊問道。
“姑娘放心,藥一好就先給表公子送過去了,碧瑤姐姐一直在那邊服侍。”
華好聽了放心的點點頭,吐出口中的果核,又漱了口,重新回被子里。
“我這里沒事,你也去歇息吧!”
“是!”碧笑著湊上去一看,姑娘已經閉眼睡覺了,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空藥碗,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隔壁房,顧長歸瞪著碧瑤手中還冒著熱氣的藥碗,問道:“哪來的藥?”
“顧表公子放心,這是蘇老大人為我們姑娘開的藥方,專治外傷服的,還有補氣益調養子所用,我們姑娘的傷口雖然沒有公子的嚴重,但都是外傷所致,想必藥方是對癥的。”碧瑤恭敬的回道。
顧長歸聽了,沉默沒有說話,碧也不多言,服侍著他喝下一大碗藥。
“公子安心休息,有時候事就搖床頭上的響鈴,奴婢在外間!”碧起行了一禮輕聲道。
“你們姑娘手臂上的傷口到底是如何傷的?”在碧瑤收拾好殘局就要出門的時候,顧長歸虛弱的問。
碧瑤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讓顧長歸擰了擰眉。
“奴婢不知,姑娘的原話是路摔了一跤,不小心被路邊的竹節劃破的,公子別多想了,現在您養子要。”碧瑤欠了欠,輕輕掩上房門。
顧長歸閉上了眼,面上沒什麼多余的表,可心里的驚濤駭岸卻無人知曉。
一波波五味緒洶涌而來,有茫然、有無措、有難以置信、還有無法言表的驚喜----,當然還有心疼!
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了,剛在車里發現他傷了,回去后就不小心摔倒傷了,摔倒最容易的傷本是扭傷或是撞傷淤青等,可偏偏跟他一樣被劃破流了。
顧長歸不由想起剛才被那位將軍攔下盤查的事,就是因為發現車里有腥味,那位將軍才起了疑心以致強要搜查車。
要不是有手臂上的傷口作為證據,那麼他現在肯定不是安然的躺在這里,還會牽累老夫人和。
現在又因為的傷口而他有藥可用,顧長歸不用特意打聽就知道外面已經風聲鶴唳的事了,對方知道他已經傷的事,第一個盯上的肯定是各大藥方和醫館。
蘇家也有人與那張知府牽扯上關系,也不宜讓蘇府中人知道他傷的事。
顧長歸心里七八糟的想著,突然睜開了眼睛,深邃鷹眸死死盯著頭頂的天花,那雕刻著水波紋的多格天花板層層疊疊,突然拼湊一張如玉,水蒙蒙的桃花眼盈盈過來,朝他微微一笑,剎那芳華!
顧長歸心里一悸,陌生而又悉的熱流噴出腔,傳至全每個角落,使他、心悸。他微微麻的指尖,下定了個從來不敢想的決定,心里如同萬普照,亮堂炙熱。
他緩緩闔上眼皮,角勾起一個無人能解的笑容,慢慢沉了夢鄉。
華好是在昏昏沉沉著被人搖醒的,想要睜開眼,可眼皮沉重的厲害。
“不好,姑娘發熱了,快去告訴老夫人,請蘇老大夫過來看看。”好像是碧瑤的聲音,想要說話,嚨卻干涉疼痛。周猶如置在火爐里,難得要死。
干裂的嚨就像旱地,需要清泉的灌溉。大丫鬟不是擺設用的,吩咐聽到華好心里的聲音似的,一盞溫度適中的白開水適時的送到的邊,華好閉著眼的喝了起來。
喝了滿滿一大盞溫水,心里嚨火燒火燎的覺才好了些。華好又舒服的躺回被子里,周酸無力。
蘇老大夫很快又被請了來,意料之外理之中的,華好冒了,眾人都沒覺得太過驚訝,只是心疼。
很快,昨晚還未散去的藥味今天又添新的藥香。
“這是怎麼啦?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突然就冒了,是不是昨天淋雨了的緣故?”華琳扶著琉璃的手走了進來,滿屋的藥味讓眉頭皺了皺,走到華好的床前關心的問。
“姑母----,咳--咳--”華好見華琳進來,勉強撐坐起,嚨卻一陣發,忍不住扯過繡帕捂著咳嗽起來,碧忙輕輕給著后背。
華琳不著痕跡的停下腳步,眉頭又擰了擰。
“可不是嘛,淋了雨,回來的時候路上又遇到了些麻煩,了驚嚇,一下子就病倒了。”華老夫人有些擔心的看著咳嗽不止的華好。
“你怎麼回來了?”華老夫人問華琳,看了眼墻角的沙,才午時剛過,看樣子是天亮就出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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