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慕容金忍住怒意,寒聲說道,“喝多了就趕去睡!我這幾天都很忙,沒時間陪你瞎墨跡。”
要趕在這幾天就將商家的人選都定下來。這些資料若是不全看完,看細致了,旁人提出質疑,又怎麼能從容應對?
尤其這種事大家都是本著想要撈上一筆的心思來的,慕容金心底明白,不讓人賺錢那是不可能,人家也不傻,沒有不賺錢白干的事,問題是不能錢花出去了,卻耽誤了的正經事,還有如果弄得不好,不牢,將來要修修補補的也是一件麻煩事。哪里有那種閑逸致去和這些人扯皮。
這里面還有幾家是兵部里面的人介紹來的,為了面子,也要看清楚才是,至將來人家問起來,能說出為何不用的原因來。
即便再怎麼不屑,大面上的事總是要過得去的。
“我真的沒鬧。”宋瑾瑜扯住了慕容金的袖。
看看,才幾天的時間,看起來都有點略顯疲憊的樣子。
唉,這個傻姑娘,總是自己吃苦,也不說讓旁人分擔一點。
宋瑾瑜忽然覺得有點心疼,他抬起手來,略開了散落在慕容金腮邊的發,“你先別和我著急,讓我說說原因給你聽好不好?”宋瑾瑜聲說到,“你要是覺得我說的對,你就采納,要是覺得我說的是喝醉了的醉話,你就當我是真的醉了……這樣總可以吧?”
慕容金微微的一怔,他的眸好,的讓都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了。
還有他剛剛略起發的作,其實是可以避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閃躲開來,慕容金微微的垂眸,避開了宋瑾瑜那的眸。
他總是那這種眼神來擾的心志,讓就是想和忽略都忽略不掉他,想呵斥住他也無從開口。
無法拒絕,只能接了。
“行了,你說吧。”慕容金干脆坐直自己的,“若是說的不對,就趕滾上床睡覺去,別來煩我了。”
“知道。”宋瑾瑜見目的達到頓時眉開眼笑。
慕容金是個明白人,所以宋瑾瑜十分的有把握能說慕容金。
他將剛剛自己翻過的那堆冊子里面有幾本選了出去,“這幾家完全看都不用看了。”宋瑾瑜拍了拍那幾本冊子對慕容金說道。
“為何?”慕容金問道。
“因為開價過低。”宋瑾瑜說道,“能開出這麼低的價格不是之后要拖延工期借機加價,便是要用劣質木材石料以次充好。”
他也不是打沒把握仗的人,他之前就找過工部里面的一個老人,那人測算了一輩子工部的工程,所以對算土方和基石這些東西是最有數的。侯府修葺便是找他來安排的,又快又好又省錢。
所以修葺軍營和擴建這種事只要一問他就知道深淺了。宋瑾瑜將這事和他說了,只一天他就算出了大概需要的工期和料錢。
有的放矢,宋瑾瑜才有資本幫慕容金。不然他就是也在空手套白狼。
剛剛他選出來的幾家所報的價格已經遠遠低于那個人測算出來的價格,也遠遠低于其他人的報價,完全不靠譜。
所以這幾家是被他率先剔除的。
慕容金將那幾本拿起來看看,倒真是報價低的太多了。
算宋瑾瑜說的有點道理。
思量和比較了一下,決定采納宋瑾瑜的提議,這幾本被直接扔到了地上。
宋瑾瑜看到慕容金的舉就知道自己說了了。
他又從里面找了三本出來,“這幾本也不需要考慮。”
“原因呢?”慕容金問道。
“因為這幾個老板都有問題。”宋瑾瑜說道。
他拿了一本遞給慕容金,“這家老板我認識,好賭!他家恒產的確很多,但是如今也只是一個空殼子了,他這人一賭起子來就有點不管不顧的,你們兵部的錢一批下來到了他的手里,他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去賭坊。”
慕容金的角了,那斷然是不能用的。
“這家的老板雖然不好賭,但是素來沒什麼誠信。”宋瑾瑜說道,“前幾天,還有工人上他家的商鋪去討要工錢,都被他家的家丁給打了出去。這種人品德敗壞,不能將這事給他辦。”
“恩。”慕容金點了點頭,不和沒誠信的人合作,這是讓自己也省去很多麻煩的做法。
“那這家呢?”慕容金指著最后一本問道。
“這家就跟不能用了。”宋瑾瑜說道,“他是兵部侍郎的小舅子。我最是認識他了。”
不錯,這本的確就是兵部侍郎介紹過來的。
“他又怎麼了?”慕容金問道。
“他欠了我很多錢!”宋瑾瑜不急不許的說道,“他不欠了我的錢,還欠了南宮明輝,陳昭還有虞意涵的錢。”
“他是商戶怎麼會欠你們的錢?”慕容金不解的問道。
“我手里有閑錢就給南宮明輝拿出去放貸。”宋瑾瑜說道,“只是對外并不是打著南宮明輝的名頭而已,這人借了很多,他已經拿他的宅子抵押給我們了。我還聽說他還欠了不高利貸。我看他是還不清了,你的錢如果到了他的手里,必定是先被他拿去救急還債,你想想,還能有多錢剩下來用在該用的地方,可不就是要工減料了,他的賬本是做的漂亮,但實際上是不可取的。”
慕容金……
“你還放高利貸?”略有點吃驚的看著宋瑾瑜。
“只是生財之道罷了。不是我放,是給南宮明輝放。”宋瑾瑜忙解釋道,“南宮明輝理的很好,沒有作惡。你別誤會了。”
南宮明輝的份在那邊擺著,想來也沒多人敢沒有抵押就借錢的。
這些慕容金懶的管,和也沒什麼關系。
就是山賊出,做的打家劫舍的勾當,比放高利貸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吧,算你說的有理。”慕容金沉思了片刻,隨后指著剩下的那幾本問道,“那這幾個為何不用?”
“這家商鋪是靠酒樓起家的,對這些本就是門外漢。難不你要請這家去做酒席嗎?”宋瑾瑜拿起了剩下的那幾本說道,說一家丟一本,“這家是做棺材店發家的,才剛剛涉足其他的方面,也不能用。還有這一家其實是兄弟兩個和開的,原本他們老爹在世的時候還不錯,但前些日子他們老爹去世了,這兄弟兩個就鬧崩了。你說你這事要是給他們,到底是哥哥做呢還是弟弟做呢?他們兩個現在都相看兩相厭了,又怎麼會一起合力將你的事做好?”宋瑾瑜說完,將最后一本也丟到了地上,然后朝著慕容金一攤手。
慕容金就有點愣住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慕容金不解的問道。
“我在京城也算是出了名的紈绔了。”宋瑾瑜聳肩說道,“既然如此,紈绔該做的正經事不就是沒事滿大街轉悠嗎?賭錢,遛鳥,聽小曲什麼的,自然接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接的多了,自然就知道的多了。”
南宮明輝放高利貸,肯定是要將這些商戶的底細都了。所以只要去南宮明輝那邊隨便翻翻就知道這些人的底細了,正巧宋小侯爺的記是非常好的。
慕容金再度有點無語了,沒見過哪一個說自己紈绔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風清氣正的,好像這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不過以宋小侯爺的地位和財富,當個紈绔也的確是名正言順的事。
慕容金索將自己面前的那一堆也搬給了宋瑾瑜,“那勞煩你大駕,幫忙看看這幾家吧。”
“你這算是在求我嗎?”宋瑾瑜忽然湊近了慕容及的面前,嬉笑著問道。
“不幫拉倒。”慕容金白了他一眼,意將那些東西再拿回來。
“別!”宋瑾瑜一把將慕容金拿來的那一沓賬冊給按住了,“我幫你就是了。”唉,真是不解風,剛剛那時候慕容金不是應該十分的和他撒一下,然后的點點頭,隨后還要說上一句,“只要相公幫了我,相公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想到這個場景,宋瑾瑜就是一陣的傻樂。
慕容金蹙眉看著坐在一邊傻乎乎咧看著笑的宋瑾瑜,怎麼總覺他笑的十分的猥瑣?
“你笑什麼?”慕容金問道。
宋瑾瑜回過神來,的小媳婦飛了,他眼前的是那個著男裝一臉疑的慕容金。
“沒什麼。”宋瑾瑜清咳了一聲,隨后坐正了自己的,“勞煩夫人幫我倒杯水吧。”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慕容金現在相信了宋瑾瑜的能力,自是愿意去幫他跑,相比較將這些東西都看完來說,倒一杯水簡直太輕松了。
宋瑾瑜看著慕容金出去拿熱茶的背影,舉起冊子擋住了自己的,雙眸又彎了彎月。
媳婦的背影真好看,那麼長,腰背那麼直,就連走路的姿勢都那麼好看。
宋瑾瑜小侯爺對著自己家媳婦的背影發起了花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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