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廢話，我是他叔，我對他比你對他親！”

小廝一想也是，著頭嘿嘿笑了兩聲，忽然又想起一事，對著富貴的背影喊道:“富貴叔，那這銀子呢？”

“銀子留著給你買糖吃！”富貴已經走得遠了，聲音約從角門里傳來。

小廝樂開了花，這塊銀子不要說買糖吃，就是給他娶媳婦也足夠了，他樂呵呵地守在門口，不時地掃視著周圍路上的行人。

有沒有人再來讓他送封信啊？

富貴邁著方步進了門，一進門就發現，外面看著只有一個小廝守門，松懈無比的肖府，里面卻是戒備森嚴，明哨一隊隊來回巡視就不說了，樹從，屋角，湖邊，甚至房頂上都有暗哨潛伏。

這麼說來這兒是很安全的啰。

富貴大大方方堂而皇之地撕開信封，攤開信紙，紙上的容落眼簾，他變了臉，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將信讀完。

呵呵，白綺麗終于狗急跳墻了？用夜安暖來威脅寒哥兒？好，真是好！

這一刻，富貴無比的激阿玥，不僅教他武藝，還著他讀書認字，讓他不用借助任何人，就能看明白這封信的容。

阿玥姐姐，我會給你報仇，并且把屬于你的東西都還給寒哥兒。白綺麗和夜安暖，你們等著吧，自己做的孽，終究要自己來償的。

富貴仰頭看著天空，努力地讓眼淚不要流下來。

有烈風刮起，周圍的樹木呼啦做響，天空中極大的一片烏云從東南方向滾滾而來。

要下雨了。

……

……

夾雜著冰雹的雨點打在窗前的海棠花上，將海棠花的枝葉打得稀爛。

窗欞被雨點打得噼啪作響，一冷風過窗紗撲進屋里，令人心生寒意。

“還有誰？”

皇后凝視著窗前的海棠，著涼意撲在臉上，只覺得心底一片冰冷。

于嬤嬤過來給皇后披了件服，聲道:“方才過來稟報，說……說小燈子也被抓了。”

小燈子是皇后的心腹，一向負責跟外面聯絡跑，駱云和瞿敏洪的事一直都是他在辦。

皇后也不問是小燈子是怎麼被抓的，小燈子經常喬裝平民出宮行走，監諦司的本事又大得很，抓個小燈子還真費不了太大的事，

“信送進去了沒有？”

“送進去了。”

“肖岸錦有什麼反應？”

“他……”于嬤嬤吞吞吐吐:“肖岸錦沒有理會，方才報來說他帶了大批人手去了大理寺，將咱們的人和證都……”

“胡說什麼！什麼咱們的人！”

邊這都是些什麼廢！皇后本就驚惶惱怒兼有，聽到這兒忍不住摔了桌上的茶盞，怒道:“還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滾下去，換個人來說！”

于嬤嬤驚了一下，立即跪倒，聲道:“是，奴婢該死，奴婢昏了頭了！”

皇后嘆了口氣，雖然這些人都蠢得要命，包括那便宜兒子端王也是如此愚蠢，但手上也沒別的人可用，而且這個時候更要籠絡人心。

“算了說吧。”

“是！”于嬤嬤又磕了個頭，這才道:“那件案子的人證和證都被監諦司的人保護起來，肖岸錦正帶了兩名關鍵的證人，打算進宮向皇上稟報案。”

好你個肖岸錦，竟然不顧你未出世的孩兒和姘頭，定要同本宮作對麼？你真當本宮收拾不了你？

皇后暗暗咬牙發狠，想了一通卻發現自己還真是奈何不了那位年輕俊的二品大員。

除了手上有他的人和未出生的孩子，其它方面，竟是半分都奈何不得他。他若不在乎這個孩子和人，那，皇后覺得，真是拿肖岸錦一點辦法都沒有。

外面風驟雨急，殿中冷寒，皇后渾直冒冷汗，在大殿中焦急地轉來轉去，不知如何才能阻止肖岸錦的行。

于嬤嬤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眼角余跟著皇后的角轉，待皇后再次停下時，低聲道:“娘娘，那人……夜安暖說，肖岸錦雖然和有私，卻并不知道懷孕的事。當時奴婢們抓到那個丫頭，也正是要出去尋個大夫為夜安暖診脈的。”

竟然如此嗎？

這麼說來，肖岸錦那廝如此行，是既不信那封信上的話，同時也對夜安暖的生死無于衷？

肖岸錦倒真是個狠角！這是鐵了心的什麼也不顧，要和自己做對到底了！

皇后急速地原地轉了兩圈，停在窗前看著那叢被雨點冰雹打得稀爛的海棠花，咬牙切齒卻終究沒有辦法。

正無可奈何間，外邊守門的宮進來通報說端王到了。

皇后又驚又怒，如此大雨天，端王來做什麼？萬一傳到皇帝耳朵里，不大不小又是一個罪名。

莫非端王也知道了案子的況？他倒還算聰明，知道他同自己是綁在一起的，自己若有什麼事，他也不了干系。

皇后這麼想著，心下稍稍舒坦了一些，命人傳端王進來。

腳步聲響，小宮引進一個太監打扮的人。

這人頭上的草帽得極低，上的蓑被雨水打得，蓑下面太監的服飾也了大半，滴滴答答地滴著水，解開蓑的功夫，他的腳下便積了一汪雨水。

于嬤嬤過去幫著端王取下草帽解掉蓑，出端王俊的臉，這張臉面青白，上面布滿了雨珠，也寫滿了焦躁不安。

“下這麼大的雨，你來做什麼？”外面雨聲雜下得極大，見端王如此狼狽，皇后不心中一，吩咐邊的小宮:“快去給端王一雨水。”

沒等幾個宮過去，端王已經跪倒在地磕頭:“母后，兒臣得到消息，肖岸錦查到了駱云的事，要帶著人進宮！兒臣擔心母后不知，是以特地前來報信。”

端王跪在地上的水泊中，抬起頭來，蒼白俊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說話時牙齒微微地打著。

他這是淋了雨又了風，凍得狠了。

這一瞬間，皇后覺得心里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