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短短一頁紙，反復琢磨了半刻，便有了想法。

亭瞳倒是難得的暗系靈，雖摻雜了些木系，但還沒有喧賓奪主。

所謂暗系，如同太極的黑玉一般，比五行靈資質要高上兩個檔次。

以系統的劃分，混沌到暗，再到五行，最后是混合靈。

若想發揮出亭瞳的最好天賦，自然是替他洗去木系最妥。

只是沈眼下也沒有洗髓丹，自己也沒修煉到先天，只能作罷。

若是將來有機會，或許可以全亭瞳。

因亭瞳的資質更好，所以沈也有些見獵心喜，便參考了《天元心法》，將諦聽閣的功法進行了大刀闊斧的修改。

這《天元心法》最厲害的地方在于，可以中和心，合正邪，有速之利。

無論之前練的是魔功還是正統功法，都能互轉，渾然糅合，互增互補。

最有趣的是，這正好與亭瞳的靈契合，是沈為他量打造的。

亭瞳的功力在李三兒之上，在沈帶領他運功之后，立即臉上便出來震驚的神。

他明白，沈賜給他的，將會是如何一部驚世駭俗的神功了。

可越如此，他卻越發心中沉重，臉上反而沒了什麼喜悅之。

李三兒見狀，納悶地開口問道。

“怎麼了？莫非你沒記住？”

亭瞳搖頭，看向沈，見笑盈盈，眼中坦，不覺一怔。

隨即他立即朝沈跪了下去。

“小姐，這功法......”

“小的不敢練！”

沈呵呵笑著擺了擺手。

“有什麼不敢，莫非你怕我以后會后悔？”

見亭瞳把頭埋得更深，又繼續說道。

“既然給了你，我便早已想到了所有可能。”

“放心吧，莫說只是一部小小的功法，就是再多給你二十年，我也不會擔心。”

語氣充滿自信，聽在亭瞳耳中更是如驚雷炸響。

沈卻不等他反應，繼續又道。

“這功法雖是我創的，但既然贈給了你，你就取個好聽的名字。”

“只是還是那句話，不能輕易外傳，畢竟你應該也知曉它并不適合所有人。”

“還有便是諦聽閣的原有功法，與這部不可同日而語，你需得考慮是否要和你家主子說一聲。”

亭瞳一愣，隨即沉默下來。

沈這話看似漫不經心，卻也在提醒他，該是表態的時候了。

與顧宇極，該選誰跟隨？

之所以會如此對亭瞳而非李三兒，的確是沈了心思。

亭瞳的資質罕有，將來江湖高手中，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沈不懼他，卻也不想與自己教出來的人為敵。

雖不一定與顧宇極反目仇，但防范于未然。

亭瞳若是幫著顧宇極，只怕會給添不麻煩。

如今真是極不耐煩理麻煩，自然是能一樁是一樁。

雖也有教授之恩，但若是顧宇極強亭瞳，亭瞳也未必會顧念這點恩。

所以不如他表態，即便他最后回到顧宇極那，二人裂一生，自然對有利些。

李三兒似也明白其中的為難，有些擔憂地看向亭瞳。

亭瞳抿，神堅毅，起沖沈拱手道:“小姐等我一刻，我去去就回。”

沈挑眉，沒有阻攔，可這亭瞳大步離開。

李三兒卻急了眼，想去攔又礙于沈在，不敢手。

他抓耳撓腮，一會兒看一眼沈，一會兒又向門口，活像只猴兒。

沈被他慌得眼暈，著眉心說道。

“行了，你滾回去散功去，待會兒我他去尋你。”

“噢，好的小姐！”

李三兒忙應諾，也不敢再晃，只能悶悶地行禮離開。

沈見他走了，這才松口氣，喚了青霓來，給著肩。

只是，還不到一刻，亭瞳就捂著腹部，踩著自己上滴落的鮮，緩步走了進來。

瞧他這樣子，沈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何苦？”

“莫非顧宇極不肯放人？”

亭瞳搖頭，蒼白的瓣開合。

“不是，王爺本就將我與李三兒指給了小姐，我們二人往后自然是小姐的人。”

“若小姐不信任我們二人，我們便只能以死明志。”

“只是......諦聽閣對我有救命之恩，教養之恩，王爺對我而言也不僅僅是效忠的主子。”

說到這，亭瞳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竟然出了些許笑意。

“本來，得了小姐恩賜，我該心懷激，可......我又自覺欠王爺良多。所以回了諦聽閣，廢了一武功，還了半條命給王爺。”

“小姐，從今往后，亭瞳便跟隨您左右。只是，還有半條命......所以若是小姐要對付王爺，恕亭瞳無能。”

說到這，他似也有些愧疚不已，忙又補道:“但請小姐信亭瞳，除過此事，亭瞳絕不會忤逆小姐！”

沈聽罷，一時竟然有些失語。

未曾想到，這孩子居然如此耿直。

倒是顯得有些小人之心了。

沈曬然，朝他招招手。

亭瞳愣了一下，立即抬腳過去。

從袖袋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

“這里頭是我自己配的培元丹，能修補你損的丹田。”

“你既然已經跟隨我，你的債便是我的債，那半條命，我替你還。”

“想必改良版的諦聽閣功法，以及一本上乘的輕功和一本暗圖譜，足夠還你的半條命了。”

“明兒你去尋顧宇極，把東西給他。”

亭瞳沉默不語，低下頭，放在腹部的手微微地抖。

他......哪里配？

可小姐卻......

沈不知他此刻心緒起伏。

但佩服這孩子的心和擔當，所以才肯全他。

“我不會讓你去傷害顧宇極，你不必擔心。”

“況且，我與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反目。”

“若有一日，真的與他對立，自然是我親自去和他了斷，還不到你。”

說到這，沈腦海中閃過與顧宇極相遇的種種，一時竟然心如麻。

煩悶地起，走了兩步對亭瞳說道。

“行了，沒什麼事兒就去養傷吧，李三兒有些擔心你。”

“往后我和他的事，你就別摻和了。”

說罷，沈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