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了使勁在給沈老爺子使眼。

沈老爺子會意，立即出聲勸道。

“這事兒吧，最好還是先緩一緩。”

“你爹那里，我去跟他說，平一事干系重大，不能掉以輕心。”

沈章有些為難地撓撓頭。

“可是爹已經下定決心了，還專程跑去京都衛所，給朱都統說了，將我撥到了爹手下。”

聽到他的話，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什麼！”

“他怎麼會如此魯莽！”

“平之事絕非兒戲，再說了，那玄羽軍一直是恭王統領，他算是個什麼東西，就敢這麼地跑過去？”

見沈說得有些不客氣，沈老爺子咳咳了兩聲。

沈卻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對沈章分析道。

“大哥，你可千萬別聽沈仲謙的話！”

“這圣旨本就極有問題，不能輕舉妄！”

“首先，咱們沈家如今在軍中，早已沒了多影響力，為何平這麼重要的事，卻是落在了沈家？”

“難道軍中沒有適合的將領了麼？”

“其次，為何平要用玄羽軍？”

“大哥你也應該知曉，如今的玄羽軍，主要針對的都是犯事的員，早已經不是從前那般了。”

“明明隨州有的是廂軍，衛所，可為什麼大老遠地將玄羽軍拉過去？”

聽到這里，沈章的面容也嚴肅起來。

“如此說來，的確有些不妥！”

“何止不妥！”

沈嘆口氣。

“這是朝堂想接沈家之手，除掉玄羽軍，打斷恭王的手腳！”

“卻不是沈仲謙所謂的，我沈家中興的希！”

當沈說出這兩句話時，屋中所有的人，臉都變了。

“這......這......”

“可是朝廷為何在這個時候如此？”

“明明......明明隨州已經民怨四起，暴民攻府衙，糧倉，已經是了一鍋粥。”

“若是再這樣放任下去，燒殺搶掠百姓，還不知道有多無辜的人會死去！”

沈章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面上焦急萬分，眼中全是擔憂。

聽到他的話，沈心中有些欣。

這大哥雖然老實木訥了一些但心底善良，又對百姓懷有一顆憐憫之心。

若是將來有所作為，絕對是大興百姓之幸事！

可是憾的是，他又一個那麼不著調的爹。

若是真的跟著沈仲謙去了隨州，只怕他大哥這條命，保不保得住就難說了。

“所以大哥，你絕對不能去！”

“最好沈仲謙也不要去！”

沈章面難。

“可是妹妹，圣旨都下了，豈是我們能不去就不去的麼？”

“而且爹已經給了好多至好友去信，還約了不員到府中慶賀，眼下怕是已經開始置辦酒席了。”

沈和沈老爺子一聽，捂臉扶額。

沈老爺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說最清楚自己這個大兒子的。

有什麼好事都是沖在最前面，可一旦遇到了什麼挫折或者不好的后果，他也是跑得最快的那一個。

非但如此，他總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的，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

可一旦事不對了，他又只會怨天怨地怨別人，永遠都不會自我檢討和反省。

若他守著一點虛銜，當個富貴閑人，倒也罷了，有著沈家的祖蔭在，鬧不出什麼太大的幺蛾子。

可是如今，明顯天家那一對母子，想借沈家來對付恭王，他就了最好用的那一把刀。

所以絕不能沈仲謙掉進人家挖好的坑里，連帶地將整個沈家一起埋了。

“沈仲謙說明早去玄羽軍軍營？”

沈忽的面一冷，看向沈章問道。

見他點頭，沈有些凝重地開口。

“大哥，眼下已經到了沈家生死存亡之際！”

“若是拿沈家的存亡與你對沈仲謙的孝義中做取舍，你選哪一個？”

沈章被問得一愣，撓撓頭半晌才反應過來。

“這......自然是沈家的存亡更重要。”

“可是......”

他還有些猶豫，沈卻搖頭，鏗鏘地說道。

“大哥，如果放任沈仲謙去平，沈家就真的完了！”

“你好好看看，沈家還有很多人可能會因為他而喪命。”

“爺爺一把年紀了，難道你忍心看他被牽連？”

“還有二伯，三伯，二嬸三嬸，還有家中的那麼多堂哥堂妹......”

“你可能都想象不到，沈仲謙若是親手葬送了玄羽軍，不說你與他能不能活著回來，就算是回來了，朝廷能放過他放過我們沈家麼？”

沈章明顯被他的話嚇住了。

他眼睛瞪得老大，呆呆地著沈。

怎麼平一事，竟然牽扯到了沈家可能被抄家滅族？

他忽地打了個激靈。

腦子也跟著清醒了不。

“妹妹，我不知你說的會不會真，但我不敢賭。”

“我如何都無所謂，可祖父還有妹妹，還有那麼多的叔伯親人們，我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我這就回去勸爹爹，推了這差使！”

說完，沈章悶頭便要走。

沈見他還對沈仲謙抱有希，立即將他攔住。

“大哥等等！”

“妹妹？可是還有什麼要代的？”

見他還是有些懵懂，沈嘆口氣。

“大哥，你覺得沈仲謙會聽你的麼？”

“啊這......”

他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我好生勸勸爹爹，想必他能明白的吧！”

“呵呵......”

沈冷笑。

就連沈老爺子也嘆了口氣，搖搖頭。

“他如今早已被幻想的飛黃騰達迷了眼，怎麼可能聽得見你的勸告？”

“再說了，以他那廝要面子的格，既然已經發了帖子寫了信，非要慶賀一番，如何肯去推辭？”

到底沈仲謙是沈老爺子的兒子，知子莫若父，對于沈仲謙的反應，他早已有了預料。

“那這麼說，爹爹是鐵了心要去平，還是沒法勸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沈章一下就沒了主意，苦惱地擰起了黑的眉。

沈老爺子倒是沒他那麼愁，反而是抬眸看向沈。

“丫頭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

“你不妨教教你大哥，這事兒到底怎麼辦才好。”

沈苦笑一聲。

“爺爺也是高看我了，我哪里有什麼好主意？”

“只是臨時想到了一點，爺爺你聽聽看可不可行。”

謙虛一番，見沈老爺子點點頭，這才對大哥說道。

“眼下有個法子，雖然極為不妥，但我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了。”

“沈仲謙不是明日要去麼？不然咱們就他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