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章有些不解:“怎麼個去不?”
“爹爹又沒生病,如何推辭得了?”
沈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
“他沒生病,但可以喝醉啊!”
“我這能研制一種藥,他昏睡三日,無法起,裝似酒醉。”
“他不是今日要在府中宴客麼?那大哥你就幫我放到他的酒水中,只要他喝下去,至三日都別想起來。”
沈章一聽立即搖頭擺手。
“不行不行,這豈不是大不孝!”
“大哥!”
沈急了。
“方才妹妹已經跟你說過了,你是要選沈家上上下下百口人的生死,還是對他的孝心?”
“這......好......好吧!”
沈章掙扎了片刻,看了看沈老爺子,又看了看沈,終是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沈也松了口氣。
“為了以防萬一,大哥最好也喝!”
“啊?這是為何?”
沈章茫然問道。
倒是沈老爺子明白過來,替沈解釋起來。
“既然圣旨非要沈家去統領玄羽軍,哪怕仲謙不行了,自然還有你。”
“你好歹在京都衛所歷練了這麼久,也算是有些軍功,加之你也是沈家的人,自然這要命的話,很可能就落到了你的頭上。”
沈章恍然,隨即又擔憂道。
“既如此,那二弟是不是最好也喝下去?”
“不行!”
沈搖頭。
“他一向清高,最不喜與武將來往,往的也多是所謂的風流雅士。”
“這樣的宴會,只怕他是不會去的,你又該如何下手?”
“再者說,你與爹爹二人,這個節骨眼大醉不醒,已經十分不妥,若他也一樣,就是傻子都能瞧出有問題。”
“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只怕就是欺君之罪了。”
說到這,見沈章面如土,沈連忙安道。
“雖說這藥讓你們大醉不醒,朝廷也會降罪下來,但也不過是延誤軍機之類的罪過,罪不至死,到時爺爺將咱家的赤焰刀一并送還天家,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沈仲謙頂多被削去爵位,再罰俸之類。”
“但好歹是保住了整個沈家,這點犧牲還是值得的。”
沈老爺子聽完,也是唉了一聲。
顯然,若真如沈所言,沈家丟了爵位,只怕沒法子再待在京都。
不過沈家祖宅,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遠離京都的漩渦,至沒了抄家滅族的大禍,若是將來子孫有出息,再憑本事重新回到京都,也未可知。
沈章也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沉重地點點頭。
“妹妹,我知道自己笨,也從未想過將來能像爺爺一樣上陣殺敵,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但至,我能護住你護住沈家的兄弟姐妹。”
“我答應你,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相信你也是為沈家好!”
聽到他的話,沈十分欣。
其實沈家于而言,仍舊是陌生的,甚至因為沈和沈仲謙等人的關系,對沈家還有一厭惡。
可是沈老爺子是沈家人,沈章是沈家人。
為了他們,也會盡全力護著沈家。
敲定主意,沈也不耽擱,讓沈章陪著沈老爺子,自己先跑去藥房配藥。
剛配好藥,這才想起,這件事好歹牽扯到玄羽軍,必須要跟顧宇極通個氣。
如果沈仲謙沒去玄羽軍報道,那邊最好配合他們一起,將沈家盡快從這件事中摘出去。
先喚來李三兒,讓他去送信,自己則將藥送到了沈章手中。
沈章揣著藥,腳步沉重地離開了公主府。
沈老爺子也因為這件事,似乎對天家十分失,唉聲嘆氣道。
“想當年,老夫在邊關殺敵,心中全是我后的大興百姓,是文帝的殷切叮嚀,我以為陛下會如他父皇那般,心寬廣,民如子,將大興治理得更加繁盛。”
“可如今......老夫這把老骨頭還沒土呢,陛下卻要如此趕盡殺絕,簡直......簡直......”
沈冷哼一聲,涼涼地說道。
“爺爺,你是臣子,在他們眼里,你就是奴才,就是一條聽話的狗。”
“他們想你咬誰,你就得咬誰,否則你就是背叛就是忤逆!”
“你打了勝仗,他們就會拋給你骨頭,讓你恩戴德,可你如今老了,不中用了,就剩下能幫他們咬人了。”
沈說得難聽,但事實卻是如此。
而且,那對母子如今做得更過分而已。
本來大興已經危在旦夕,但他們卻還在一心只想著鉤心斗角,貪圖眼前的一點權利。
平這麼大的事,居然也能為他們對付顧宇極的手段。
想想看啊,那些已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大興百姓,可是盼著朝廷能派大軍,幫他們重新奪回家園田地,重新過上安穩的日子。
可是那對母子卻派沈仲謙這種人去平!
玄羽軍一旦陷暴的泥沼,只會讓局面變得越發艱難,加之狄國犯邊,京都混,真不知道會有多無辜百姓死去。
一想到這些,沈便心中不忍。
可能做的之又。
哪怕武功絕頂,三尺青鋒,又能救得了幾個人呢?
“眼下,也只能先顧沈家了!”
輕嘆一聲,安沈老爺子。
他們這邊唉聲嘆氣,另一邊,沈家大房上下,卻是一片歡騰,喜氣洋洋。
王姨娘剛將一屋子的管事遣散,吩咐完了晚上宴席的事,這才疲累地端起溫涼的茶,喝了一口。
葉嬤嬤走到后,緩緩地給起肩膀來。
“沒想到,老爺如今居然還有這番造化。”
王姨娘手里的茶一頓,兩人默契地笑了。
“誰說不是呢!”
“也省得咱們再費心思去謀劃一番了。”
“不過......”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王姨娘將茶盞放下,收斂了笑容。
“我總覺得,這事兒怕是沒這麼順利。”
葉嬤嬤朝西北方抬了抬下,那正是公主府所在的方向。
王姨娘點點頭。
“恭王爺說個有算的,如何能沈仲謙這種草包奪了玄羽軍的兵權?”
“就算沈仲謙去了,怕是也指揮不那些人。”
葉嬤嬤倒是樂觀一些,笑著道:“這也未必。”
“好歹他還是恭王的岳父呢!”
王姨娘搖搖頭。
“只要恭王一句話,哪怕是皇帝,玄羽軍也未必會買賬。”
“所以,我們得想個法子,沈仲謙能使喚他們。”
葉嬤嬤皺眉。
“這......玄羽軍里可沒有咱們的人。”
“恭王花費數年才將那群散兵游勇訓練了如今的模樣,想要輕易撼怕是不容易。”
王姨娘也知道,這才有些發愁。
“那邊咱們不了手腳,那就只能想想這邊有沒有法子了。”
“沈仲謙若是能拿到顧宇極的親筆手書,承認他的統領位置,想必還是有些希的。”
葉嬤嬤一聽,眼睛倒是亮了。
“這個倒是不難,不如尋人模仿一二?”
“最好是他在大軍即將到達隨州的時候再拿出來,如此才能撬玄羽軍。”
王姨娘思忖片刻,在心中模擬推演了一番,終究是搖了搖頭。
“這法子實在不怎麼穩妥。”
“咱們的目的可不是讓玄羽軍聽從沈仲謙的調遣。”
說到這里,王姨娘也是回過了神來。
是了!
何必去幫沈仲謙拿到玄羽軍的控制權?
“您的意思是......”
“赤焰刀的事已經驚了恭王,咱們的目的已經暴。”
王姨娘面容嚴肅地說道:“眼下他們不,不過是時機未到而已,并非我們藏的有多好。”
“赤焰刀既已經拿到手,咱們就必須盡快想辦法。”
聽到這話,葉嬤嬤肩的手停住,猶豫道:
“可是......這刀是真是假,由未可知......”
“哼!我手上的這一把,自然是真的!”
王姨娘極為篤定。
“我已經觀察了這把刀許多年,怎麼可能會搞錯?”
“雖然......我始終不知道,大乾寶的到底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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