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謙見此場面，氣得氣倒流，直沖腦門，子一，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沈大人！”

“沈將軍！”

......

驚呼聲此起彼伏，一時間場面再次混起來。

沈見藥勁上頭了，滿意地點點頭，轉撥開攔著的人，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一路上的沈府仆人，見了本不敢攔，順順當當地出了府。

沈仲謙被沈氣暈過去的事，當晚就傳得到都是。

太后一直人切盯著沈府，自然也第一時間知曉了。

剛沐浴完，換好裳準備就寢，就聽嬤嬤一邊替卸去妝發，一邊將沈府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依你看，沈如此，是自己所為，還是......”

太后過銅鏡看向嬤嬤。

嬤嬤沉思片刻，才謹慎開口。

“依老奴猜測，此事恐怕是恭王在背后唆使。”

“何以見得？”

“沈的子如何，想必娘娘也知曉，沈府到底是家，若非恭王唆使，恐怕不至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將沈仲謙氣暈。”

太后點點頭，垂下眸子，半晌才又抬眸。

“這話也是有些道理，但沈一向與父親不睦，也難免是自作主張。”

“娘娘說的是!”

嬤嬤卸去盤的發，一邊用棉帕絞去發上的水漬，一邊點頭應和。

還不等再開口，太后又道。

“不過，屢次提到玄羽軍和恭王，倒是有些古怪。”

“按理，一直待在公主府，哪里來的消息？”

嬤嬤適時開口解。

“老奴查問過，沈去沈府之前，似乎是從恭王府出來。”

“噢？”

太后挑眉側，看向后的嬤嬤。

“如此說來，是從恭王那里，得知了沈將軍領兵之事？”

“想來應該是的！”

太后恍然。

“我還知道長本事了，卻原來還是個蠢貨。”

“恭王是故意攛掇去沈家大鬧的吧！”

“他如今不過是個被拔去爪牙的病貓，只能利用這蠢貨，還真是可笑。”

太后嗤笑不已。

嬤嬤也搖頭嘆道。

“那沈本就是娘娘選的人，恭王能瞧好才怪。”

“加之那金屋里頭還藏著個人兒，自然更不會把沈當回事了。”

“只怕是聽到娘娘的旨意，便把氣都撒在了頭上，又攛掇和娘家決裂，往后再將磋磨死，也不會有人給撐腰了，到時也能順利給那小人讓位置。”

太后嘖嘖兩聲，一臉惋惜的樣子。

“倒是個可憐孩子！”

“罷了，哀家原是想送一場富貴。”

“如今瞧著，怕是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給添妝的禮單，再多點銀兩吧，怪可惜的。”

嬤嬤捧道:“娘娘太仁慈了，哪里值當娘娘可憐？”

“自己不長腦子，做了別人的驢子，怪得了誰?”

“倒是那恭王，鬧這一出，顯然是對娘娘不滿。”

太后笑著了鬢角，又對著銅鏡左右照了照。

“他不高興，哀家才高興呢！”

“一個婢生的賤東西，也敢三番五次給哀家使絆子，誰給他的膽子？”

“如今連削代打的，了只病貓，還能有什麼手段！”

“他也只能糊弄沈這種蠢貨了。”

嬤嬤也跟著笑了起來。

“可不是麼！”

“都是娘娘的主意好！”

又恭維了幾句，嬤嬤伺候著太后絞干頭發，點了熏香，熄燈歇下。

只是，第二日到了午后，傳來沈仲謙還在府中昏睡的消息，太后的好心沒了。

“這個沈仲謙，真是沒用！”

“不過是被個蠢貨氣了一頓，居然就起不來了？”

“立即宣太醫去瞧瞧！”

“眼看玄羽軍開拔在即，他這個統領不到，何統！”

很快，太醫署的人就到了沈家。

但是一群大興醫最高明的人，圍著沈仲謙使盡了手段，還是沒法將他喚醒。

急得一個個半截子快土的老頭們，大冷天的出了一腦門的汗。

等消息傳到太后這里，已經沒了之前的淡定。

“蠢貨！”

“沒用的東西！”

將手邊的茶盞砸在炭盆上，碎屑飛濺。

水在炭盆表面，發出滋滋的聲音，騰起一混著茶香的霧氣。

嬤嬤咽了咽唾沫，走上去安道。

“好在還有時間，當下還來得及彌補。”

“娘娘不若再挑個得力的？”

太后卻是冷哼一聲。

“你當這玄羽軍統領的位置，是誰都合適的?”

“當初之所以選沈仲謙，就是看在他蠢，還不自知，這樣的人帶兵打仗，只能有去無回。”

“若是換了旁人，哀家還擔心那隨州的民不夠打的。”

嬤嬤被罵了一通，低下頭不敢再言。

太后站起，一邊著自個兒手腕上的鎏金八寶鐲，一邊尋思。

“到底還有什麼人能帶兵......”

片刻，忽地問道:“那小人是什麼來歷，可有什麼親眷？”

嬤嬤抬眸，見太后看向，慌忙開口回稟。

“回娘娘，是個江湖子，想來親眷之中也沒有朝中之人。”

“......”

太后暗惱。

“還真是會挑人，這是防著什麼呢！”

見另一條路走不通，太后只得重新回頭思量起來。

忽地，眼睛一亮對嬤嬤道。

“沈仲謙被那沈氣得昏迷過去，沈家是個什麼態度？”

“自然是恨不能食其寢其皮了！”

嬤嬤忙回道。

見太后似乎對這個興趣，又補充道。

“那沈家大房本就與沈不親，如今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氣得沈大人暈死過去，如何能不氣？”

“據說那沈大人的姨娘，哭天搶地的，當著太醫署眾位太醫的面，罵了那沈大半個時辰。”

“還有那沈家的嫡次子，更是走到哪兒都在怨恨那沈，斷了沈家的榮華富貴。”

“還有那嫁到靖安侯府的次，更是痛罵沈，詛咒不停。”

聽到這些，太后笑了起來。

“如此說來，沈算是將沈家與恭王府對立起來了？”

“正是！”

嬤嬤點點頭。

“沈一口一個夫君地喊恭王爺，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說玄羽軍是夫君的，自然沈家人憤恨不已了。”

“且沈打上門去，明顯就是為了給自己夫君鳴不平，已然不把自己當沈家人了。”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

“哀家還想著這沈家怕是用不得了，如今一瞧，倒是還能再用用。”

“不論沈家立功還是全軍覆沒，對哀家來說都是好事。”

“速速去查，沈家還有什麼人適合帶兵。”

嬤嬤立即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