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琪卻恍然未覺,抓著他的袖,瞪著布滿的雙眼泣聲道。
“你說,是不是?”
“昨晚與我在一起的是師兄對不對?”
迎著仿佛著了魔一般的眼神,生怕再做出什麼傻事的晁石,抖著,僵地點了點頭。
他這一點頭,張書琪好似得到了某種救贖,竟然癡癡傻傻地笑了起來。
“呵呵......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我就知道!”
“三哥你太壞了,為何剛才要那般與我開玩笑?”
“我是師兄的人,除了他,我如何會嫁給其他人?”
晁石看著眼前的張書琪,張了張,卻是淚從眼角落了下來。
“師妹......”
“為何......你為何要如此......”
渾然未覺的張書琪,自顧自的爬起來,赤條條地站在晁石面前,低著頭打量自己的子。
的手指過口肩頭的青紫,笑盈盈地對他說道。
“你瞧三哥,這是他抓著我的手抱住我時留下的。”
“還有這個,是他......嘻嘻是他吻我的時候留下的。”
“還有這里......這里......”
每說一個字,就好似在晁石的心上剮了一刀。
一刀又一刀,宛如凌遲。
晁石終是不了這樣的折磨,胡地抓起地上的袍,推門沖了出去。
“咦,三哥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嘟囔一句,不滿地跺了跺腳,面惋惜地重新將被子卷起。
似乎沒了炫耀的對象,重新回到床榻上,在被子里,癡癡地笑了起來。
之后一整個早上,屋子里都是時不時的笑聲。
直到馮杰找不到晁石,發覺不對,來到張書琪的房間。
見到好似瘋魔的張書琪,未著寸縷地蜷在被子里,他匆匆出門又豁然將門關上。
站在門口,馮杰驚魂未定。
“這是怎麼回事?”
“師姐好像......瘋了?”
“昨個兒他們不是一起喝酒來著,難道......”
還不等他再往下想,卻見晁石端著飯食,面沉如水地拾階而上。
馮杰心念急轉,立即躲到了轉角。
晁石推門進去后,里頭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師妹,你已經許久沒有進食,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我已經命店里的掌柜給你送一套裳,待會兒你穿戴好了下來,我還有些話想和你說。”
“我不吃,我要等師兄來接我!”
“......你若不吃,萬一四師兄來了,你如何有力氣同他回去?”
“啊?對呀,那你還不快點端過來!”
“師妹,吃完先把服穿好,我們馬上就要起程了。”
“我哪兒也不去!”
聽著屋子里奇奇怪怪的對話,馮杰越聽越蹊蹺。
他忍不住在窗戶紙上捅開一個,窺伺起屋里的況來。
只見張書琪在晁石面前,就那麼袒著子,拉著飯食,而晁石則面難看地幫裹被子。
等到掌柜的上來,聽到靜的晁石這才慌慌張張的出了門。
“哎喲喂,現在的江湖人可真是豪放得呀!”
“嘖嘖,你們雖是夫妻,可這好歹也是在外頭,總得顧及著些。”
“還有哇姑娘,瞧你這樣子,你夫君也門不會疼人了,這上又青又紫的......”
馮杰轉過,耳后聽著那掌柜的調侃,心卻漸漸沉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下了樓,刻意繞到了后院,再從后門穿回大堂,見晁石盯著客棧外的榆錢樹發呆,一時想上前,卻還是收住了腳。
他此刻也是心如麻,有些不安。
瞧師姐屋中的模樣,恐怕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可是師姐眼里里思念的,念叨的,卻全是四師兄。
如果師姐一心只愿與四師兄在一起,那三師兄又該如何是好?
四師兄如果知道,師姐與三師兄的事,本就無意與,恐怕越發不會接。
一想到三個人的關系如果一團麻,馮杰只覺頭也疼了起來。
暗暗嘆口氣,他走上前拍了拍晁石的肩膀。
“三師兄,天不走了,咱們差不多該起程了。”
“只是,師姐那里,師兄要如何安排?”
“四師兄既然是要將人送回武當,恐怕不會想看到咱們把師姐帶回京都。”
“不如派幾個師弟,一路護送師姐回武當如何?”
晁石看著馮杰,聽著他的話,視線卻十分渙散。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搖搖頭苦笑。
“如何肯聽我們的?”
“早知如此,倒不如不救......”
馮杰一愣,瞧著眼里滿是茫然與痛楚的晁石,一時不忍起來。
“是啊......四師兄安排的兩個子,想來也妥帖的。”
說完這話,他也沉默起來。
要不是鳶兒誤導,讓他們以為師姐了極大的委屈,或者遭遇了什麼不測,他們恐怕也不會那麼莽莽撞撞地將人救出來。
好在晁石不是個濫殺無辜之人,控制住了那兩個子,聽聞們是四師兄的人后就放了。
只是,這都一夜過去了,怕是也早就跑沒影了。
還不等兩人想出個法子來,將張書琪重新送回武當,就聽到歡快的聲音自樓上傳來。
“三哥,我已經穿戴好了,咱們還是快點去找師兄吧!”
“嘻嘻,他一定在等著我回去。”
聽到這話的晁石與馮杰,心都是一沉。
二人對視一眼,面越發難看起來。
張書琪蹦蹦跳跳地走到他們跟前,見兩人都站那兒不,也不理會,穿過二人面前,徑直朝著門口整裝的隊伍而去。
馮杰見眼下又瞧不出什麼不妥,忙住了人。
“師姐且慢!”
張書琪停住腳轉過來,疑地看向他。
馮杰心思急轉,立即揚聲說道。
“師姐是這樣的,鳶兒姐姐因為尋你,已經帶著雪兒追到了汴州去了。”
“后來在汴州與我們相遇,卻是沒見到你的影。”
“眼下怕是還一個人在汴州四尋你。”
“師姐,要不我帶你先回汴州,和鳶兒姐姐匯合之后,再一道來追三師兄可好?”
張書琪聽罷,不悅地皺起眉頭。
“鳶兒?”
“我為何非要去尋?”
“你自個兒去汴州,帶雪兒來追我們不就好了?”
馮杰一時被問住,吶吶半天才又不甘心地開口道。
“鳶兒姐姐最是擔心師姐,若是見不到你,怕不信我們,可如何是好?”
張書琪不耐煩地擺擺手。
“又不是不認識你,如何會不信你?”
“再說了,我這一來二去,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萬一師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張書琪的臉沉了下來。
“我必須得趕趕回京都去見師兄,若是他被沈那賤人蠱,對我又生出諸多誤會,我可怎麼辦?”
越想越急,恨不能長出一對翅膀,立即飛回京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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