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點點頭,向他拿了個份牌,又催眠一番,在他記憶里種下自己原來是他遠房親戚,還曾對他有過恩的印象后,這才將人弄醒。
“胡老大?”
“哎喲喂,沒想到,咱們還沾親帶故呢!”
“我說怎麼瞧你親切呢,卻原來還有這樣的緣分!”
沈一番慨,胡老大茫然地點點頭。
隨即好似想起了什麼,眼珠子一轉拍著大道。
“哎呀,原來是顧家的三姑娘啊!”
“這可真是太巧了!”
他一副激的樣子,扶掌笑道。
“當年你們顧家對我們胡家的恩,我爹可是一直念叨呢!”
“奈何你們搬去外地做生意,一直都沒能再聯系,如今可算是遇到了。”
“往后你就是我親侄了,你們顧家的恩,我定好好報答,我胡斗有一口飯不會著你!”
沈心中嗤笑,知曉即便胡三被自己催眠一番,也不過模模糊糊有這麼個印象,卻并不能立即確定。
即便知道了自己是他家的恩人,也知道自己與他算是親戚,也不可能真的毫無保留。
這種人眼中,哪里還有什麼不能稱量的?
但沈眼下也不過是利用他而已,自然也跟著虛與逶迤一番。
這一遭認了親戚,算是把路提前鋪好了。
胡斗屢次想從這里試探出當家的底細,都被沈糊弄過去。
而且,沈還一再表示,不想再做山匪,和當家的想從良,也想在這潭州城中落腳。
沈知道他這是想看看,在們這些山匪手中,有沒有什麼油水可撈。
所以也適當地出,手里有不銀子的事。
胡斗一聽,對越發熱,自然沒什麼不肯答應的。
“要說這潭州雖然離皇城千萬里,可是這里水路通達,倒是個做生意的好地方。”
“你既然是我侄,想做什麼只管跟我說,我在這潭州城的黑白兩道,可都有人。”
沈笑著點點頭,隨后四下打量了一下這賭莊。
“我瞧著胡叔這賭莊開得就不錯,不如胡叔憑給我怎麼樣?”
“我每年分你七利息,只拿三,你若不信,我可以先付一年租子。”
“紅利等明年年關了,咱們拿賬本一分如何?”
聽到突然這麼說,胡斗先是一愣,隨即皺起了眉。
“可是......這賭莊我經營了七八年了,后頭還打通了院子,左右各還有兩個屋子,地方可不小。”
他在這兒漫天要價,將個破賭莊說得如何了得,沈卻是早就有了計較,自然坐地還錢。
“胡叔,我與當家初來乍到的,本也沒打算留在潭州。”
“可這不是遇見了您麼?”
“原想著大家都是親戚,您又在這潭州經營了這麼多年,往后咱們守相助,多的是機會合作。”
“再說了,我都讓七分利了,您也應該知曉,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畢竟我們手底下的弟兄們,都是要吃飯的,您說是不是?”
二人一番你來我往,沈以五百兩的價格,拿下了胡斗的這個賭莊。
但是沈卻一再表示,外頭的打手都不用撤走,賭莊的名字也不用改,算是全了和胡斗的誼。
胡斗一聽,這麼講究,如何不樂意?
這不是相當于白送他三百兩,還每天給他掙錢麼?
他不過是換個地方住而已,這潭州的房子又不值錢,三百兩夠重新建個莊子了。
于是胡斗嘿嘿一笑,與沈簽字畫押,寫了憑條。
沈笑著送胡斗出門,他只帶了那管家并小妾,坐上馬車樂呵呵地離開了。
而沈立即聯系了姚榮貴,重新找了伢子,將賭莊四周的三戶三進的宅子買下打通。
于是一部分將士就被安頓在了城中,而胡斗私牢里押著的人,就了沈的小白鼠。
第一次在人上實驗用來沖克丹毒的毒藥,沒想到效果很差。
在小白鼠上劑量放在人上,果然是兩個概念。
將賭莊給姚榮貴管后,就沉下心繼續研制這藥。
也依托賭莊,城里的這群將士,打探消息,以及幫沈尋找更多的毒人。
三日后,沈舉著手里一顆與造化丹相差無幾的藥丸,出了淺淺的笑容。
終于研制出了和預想中一樣的毒。
但是,因為潭州城中幾乎找不到晚期毒人,所以對于晚期中丹毒的人的藥效,卻是個未知數。
就在將藥丸收進瓷瓶,準備清理好臨時藥房時,姚榮貴卻匆匆敲響了房門。
“沈......三娘,外頭來了個趾高氣揚的老頭,說是要找胡斗,跟胡斗描述的那位壇主有點相似,屬下不敢肯定,您過去瞧瞧?”
“是他?”
沈心中一,立即點點頭。
確認自己的易容沒什麼紕,便跟著姚榮貴到了賭莊二樓。
沈一上樓,就見一個枯瘦老頭正直勾勾地盯著。
那赤的貪婪與邪毫不掩飾。
沈見他尖猴腮,眼窩深陷,雙目渾濁,心中已然知曉,這人恐怕也在一直服食造化丹。
“喲呵,怎的胡斗這里出了這麼個水靈的小娘子?”
“什麼名兒啊?”
“胡斗是你什麼人?”
向壇主瞇著眼,油膩的視線在沈的前徘徊。
沈強下心中的惡心,一臉懷疑地著他。
“你這人好沒規矩,我是這里的主家,你是客,哪有客人一來,就盤問主家的道理?”
“你說你認識胡叔,可有什麼證據?”
向壇主聽了一愣,卻是嘎嘎怪笑起來。
“不需要證據,你胡斗過來,只給他一刻鐘,你瞧他會不會麻溜地給我滾過來。”
他說得張狂,捋了捋自己的短須,視線卻是沒從沈臉上挪開。
“你既然喊他叔叔,莫非是的親戚不?”
“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莫不是你這叔叔,瞧著你這模樣鮮,故意藏起來自己欣賞?”
向壇主一邊說,一邊嘿嘿地笑。
他將一雙只剩下皮包骨的爪子,向沈的臉。
沈往后躲開兩步,轉到樓梯口道。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報名號,如此我還是去找胡叔來算了。”
聽要走,向壇主急了。
“喲人,別走!我姓向,你那胡叔叔得管我聲向爺。”
“你不必去尋他了,見著你比見他可有滋味多了。”
他又嘿嘿一笑,出一口黑爛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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