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躲開兩步，一邊下樓一邊道。

“向爺我先去牽馬。”

向壇主對著的背影惱道:“還騎什麼馬，現的馬車不好麼。”

“你個小娘皮，給爺來這一手，回頭瞧爺怎麼收拾你！”

沈本不去理會他的話，而是先回了趟院子，將自己暫時離開的消息告訴了姚榮貴。

姚榮貴一聽，立即反對。

沈只得將自己需要晚期毒人做實驗的事給說了。

好說歹說這才將姚榮貴安住。

“這一次出行，也不知會去多久，我盡量早些趕回來。”

“我將這種克制造化丹的藥取名‘歸魂丹’，我會留一批在你這里，如果遇到了急況，你可以酌試試。”

“另外，在我沒有回來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

又叮囑了一會兒，這才牽了一匹馬走了出去。

彼時那向壇主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見出來，這才面稍緩。

“你瞧你這小胳膊小的，騎馬趕路豈不累壞？”

“還是上來和爺一道做馬車吧！”

他隔著車簾哄道。

沈拋了個眼給他，旋即笑道。

“那可不行！”

“這馬車一坐，我豈不沒了后路，若是向爺誆我，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還是等我見著向爺的金山銀山，自然會乖乖地從了您。”

向壇主被一個眼飛得找不到北，使勁點著頭嘿嘿笑。

隨后向壇主就開始問起的來歷。

沈自然是將糊弄胡斗的說辭抬了出來，不過去了當家的一段。

馬車行了一段，向壇主就開始頻頻打哈欠。

不一會兒就神不佳地放下簾子。

沈哪里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也樂得清閑，與那馬車夫打聽起來。

那馬車夫年紀頗大，對沈的問話卻是充耳不聞，木訥的面容上帶著幾分麻木。

沈見狀也歇了心思。

馬車直到黃昏時，才趕到一座山村。

山村外的田地不多，但是卻還能看到不已經種下的麥子。

因長時間無人打理，田中荒草叢生，麥苗枯死。

田間沒有半個人影，直到進了村，都沒有貓犬吠，好似荒村一般。

一直沿著山村往里走，卻是在最里頭，突兀地出現了一座氣派的宅子。

宅門口還有兩個石獅子，朱漆大門，紅磚灰瓦，可見院墻里雕梁畫棟。

車夫將馬車停到門口，角門開啟，兩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探頭出來，見了馬車忙匆匆將大門打開。

另有幾個鶯鶯燕燕的姑娘陸續從門中走出，徑直朝著馬車而來。

沈打眼一瞧，都是十四五六的小姑娘，卻一個個濃妝艷抹。

從眉宇間和出的脖頸，還能瞧出幾分并不白皙的。

沈猜測，大概們以前也都是這村子附近的農家孩。

只是，們如今面容憔悴，眼底渾濁，如那枯萎在田間的麥苗，全然失了活力。

向壇主被嘈雜聲吵醒，打著哈欠掀開車簾。

幾個孩見了他，紛紛不顧形象地爬上馬車，往里鉆。

“爺可算來了！”

“這一去就好幾日了，可想死奴家了。”

“爺你賞點仙丹給我吧，我快不住了。”

......

沈聽到里頭傳來的說話聲，看著這一個個不似人樣的孩，眼中的沉痛更甚。

“喲小妖，這是想爺了?”

“要仙丹可以，把爺伺候舒坦了，不了你的！”

“哎喲，你這死丫頭，手請點，不曉得怎麼伺候就滾一邊去。”

......

見那向壇主毫不顧忌，沈心中殺意更甚。

跳下馬徑直進了宅子。

初一進門，恍惚回到京都。

這座宅子比之京都的高門大戶，也毫不遜。

除過這園中打掃的婦人，一個個哈欠連天，無打采。

走到一個勉強撐著神的婦人跟前。

“大娘，這村里的人都去哪兒了？怎麼不見其他人？”

“啊？”

那大娘遲鈍反應過來，掃了沈一眼，見模樣，眼中出幾分羨慕。

“能去哪兒，自然都跟著向爺去好去了！”

“或者留在這宅子里，專門伺候向爺。”

沈見說得模糊，又追問道。

“什麼好去？”

“我知道的話，如何在這里？”

大娘沒好氣地回了句，就低頭灑掃，顯然不想理會。

討了個沒趣，沈搖搖頭，知道自己若是想要了解更多，恐怕還是要從那向壇主上下工夫。

將院子逛了一圈，發現這偌大的院子后面，還有幾畝菜地，倒是種了一些蔬菜。

而這一個宅子里的仆人，就足足有近百人。

他們所有的吃住來源都是依靠向壇主，以及后面的這些菜園。

想起青蓮教所謂的教義，沈嗤笑不已。

等到轉回前院，向壇主已經歪在窗下的羅漢床上，衫坦。

幾個子也如他一般，神智恍惚，搖頭晃腦，地上桌案上還散著幾個瓷瓶。

沈皺眉走上前去，向壇主渾然未覺，手臂在半空揮舞著什麼，喃喃。

“向爺?”

喚了一聲，見半晌沒有回應，便干脆將人提起，拖到了屋之中。

將人隨意甩到了地上，沈在他上索起來。

他的腰間別著一塊刻著“圣”字的腰牌，另外還有一方掌大的銅印，刻著“圣宣壇主”四個字。

沈打量著這塊銅印，心中暗暗思忖片刻后，將屋中的一塊蠟燭取下，點燃后將蠟收集在一堆，乘著蠟的時候，將銅印按了上去，留下一個印子。

隨即等蠟干后，才小心翼翼用一塊帕包好塞進懷里。

許是之前與那幾個姑娘胡鬧的時候，上所帶的那些丹藥已經被瓜分干凈，這老鬼的懷中，袖袋里已經空空如也。

沈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后，這才重新將腰牌和銅印塞了回去。

乘著這老鬼一時還在神游天外的機會，沈就連催魂香都沒有點，直接對他催眠起來。

像他這種長期服食造化丹的人，神意志早就千瘡百孔，隨便一點手段就能得到想要的報。

“青蓮教中除你之外，究竟有多管事？”

“什麼青蓮教？是圣教，圣教明白麼？”

向壇主恍恍惚惚，卻還反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