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王府中，他的人還能護住一二。

再不濟，察覺不對，還能提前預備，將人送出京都。

若真有這一日，也算全了師尊的救命之恩。

思及此，顧宇極對晁石道。

“師兄不必多慮，且安心在府中住下。”

“一來許老就在府中，隨時候命，也好及時為師妹診治。”

“二來這里還算安穩，若是出去，遇到危險只怕我鞭長莫及。”

“三來你與一眾師弟第一次下山，既來到這京都，我自然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晁石聽他說得在理，自無不可。

“那就有勞師弟了！”

“等師妹的病好轉，我們參加完你的婚禮就立即起程回武當。”

“我也知道，其實師妹在你這里，給你添了不麻煩。”

“等回了武當，我一定會與師妹好好生活，如無必要，就不下山了。”

說到這，晁石想起了師尊，輕輕嘆口氣道。

“其實師尊年事已高，早就有意師妹回山。”

“師父也跟我提過，想將師妹許配給我，我自然是歡喜不已。”

“將來等師尊百年，師父做了掌門，我就安心在山上教導弟子，想來日子也平順。”

聽他說起這些，顧宇極是信的。

三師兄這個人，子本就不跳，反而這樣簡單的日子，才是他所悉和適應的。

只是若非師妹的子被慣得過于驕縱，如今也不至于如此。

說不得，他們能為江湖人羨慕的神仙眷。

“你能這樣想，自然是好。”

“以許老的醫，師妹的癔癥應該不難診治。”

“事不宜遲，我去與許老代一番。”

既然和晁石將話說開，他也肯配合自己，顧宇極自然也是松了口氣。

二人道別后，顧宇極便徑直去了許老那里。

商議好診治的細節后，第二日，安黎與席暮云便被傳喚到了王府，撥到了張書琪邊。

張書琪見了二人，極為不悅，吵著要鳶兒。

可被顧宇極敲打了一番的眾人，卻是當做沒聽見，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

晁石來看張書琪，被哭訴了一番，卻也只是出言安幾句，不肯隨的意。

“師妹，鳶兒眼下還在趕來的路上，一時恐怕是來不及到。”

“況且之前，阿杰不是跟你提過，讓你先回一趟汴州，與鳶兒會合麼？”

“是你不肯回轉，如今卻如何能一下子就見到人呢？”

“況且，當時這二人姑娘雖奉命送你回武當，可一路對你照顧有加，細心周到，也不曾你多委屈。”

“想來他們是是極好的子！”

見張書琪依舊面不愉，甚至瞪著自己，下一刻就要發起火來。

晁石忙指著的肚子又勸道。

“師妹，你如今是雙子的人了，一定要多多顧及子。”

“們都是師弟顧念你懷孕辛苦，特地撥過來伺候你的。”

“想想你如今這般，多幾個人照料也是應該的。”

“等鳶兒來了，你若不喜們，就不們進屋即可。”

提到孩子，又提到這兩人是顧宇極的人，張書琪面緩和下來。

低頭出一個淺淺的充滿了憧憬的笑容。

著自己依舊平坦的肚子，卻仿佛能夠到，里面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

“好吧，既然是師兄的一片心意，我自然要收下。”

“只是，們之前待我極為魯，還一路囚我，讓我吃了不苦頭。”

“但顧念們是師兄的人，就們先到門口去跪三個時辰好了。”

晁石一聽，皺起了眉頭。

“這......”

他看了看面面相覷，臉難看的二，忍不住替二人說。

“師妹，如今已是深冬，外頭天寒地凍地，地上都結了一層薄霜。”

“若是讓們跪三個時辰，那們的膝蓋豈不是要......”

不等他說完，張書琪“啪”的一張拍在了手邊的桌案上。

“三哥!”

“你到底是向著誰呢？”

“你要是心疼們，不如自個兒領回屋里去，好好疼！”

“們跪怎麼了？不過是伺候人的賤骨頭，怎麼就跪不得了?”

晁石聽到的話，臉漲得通紅。

“師妹，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自然是向著你的。”

“況且我與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怎麼就.......你如何能說得這般......”

晁石一時竟不知如何解釋。

他本就不善言辭，奈何對張書琪的做法不認同，卻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他急得直冒汗時，安黎卻開口道。

“張姑娘，既然王爺是命奴婢來服侍您左右，那也就是您屋里使喚的人了。”

“您要奴婢等人跪，奴婢不敢不從。”

“晁俠也不必因為奴婢二人，與張姑娘生了嫌隙。”

“奴婢二人這就領命。”

說罷，扯了扯一臉怒意眼中俱是不甘的席暮云，朝著張書琪磕了個頭，起往屋外退。

晁石見們如此，想攔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著急之下，想到了能言善辯，素來十分機靈的馮杰。

他忙匆匆跑出門，去尋馮杰。

他與馮杰本就被安排在了一個院子里。

因為張書琪的事，馮杰也沒了逛京都的心思。

況且，四師兄也叮囑過他，如今京都危機四伏，輕易不要外出，以免卷禍事中。

一向敬小慎微的馮杰，自然不會在沒清楚況的時候，擅自行。

所以這個節骨眼，他正在屋里了鞋歪在榻上翻看，從顧宇極那兒討來的陳年抵報。

瞧著上頭各種附加的苛稅消息，他的眉頭蹙得的。

正擔憂的時候，大老遠就聽到外頭有人喚他。

馮杰忙放下抵報掀開棉簾，沖窗戶往院子里瞧。

見晁石杏匆匆，回應了一句，匆匆下榻穿鞋。

“三師兄，怎麼回事？”

“你不是在師姐那兒麼？可是那出了什麼事？”

見晁石焦急不已，他先開口詢問。

晁石立即將事兒說了一遍，然后對馮杰道。

“我雖不知道師妹為何如此，可人都是父母生養的，如何就有貴賤了？”

“如此磋磨人家兩個姑娘，我實在瞧著有些不忍。”

馮杰聽完卻是長長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