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收拾包袱的時候,被秀秀看了個正著,有些驚訝:“姑姑,你這是收拾什麼呢?”
謝蘊連忙“噓”了一聲:“沒什麼,就是把不用的東西收拾出來……對了,這些東西給你。”
秀秀接過來一個木盒子,打開一看卻是不有規制的首飾。
一驚,隨即猛地搖頭,將東西還了回去:“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姑姑,這些都是你平時穿戴的東西,給了我你戴什麼呀?”
謝蘊拿出一件戴在了秀秀頭上:“我以后用不著了,你就戴著吧……對了,你幫我去給昭殿的沉送封信。”
秀秀收了這麼多東西,心里既高興又愧疚,拿著信就跑了,只是對昭殿中人的印象還停留在仗勢欺人上,雖然到了門口卻又邁不開進去。
好在沉正好出來,連忙攔住了對方:“沉姐姐,謝蘊姑姑讓我來送封信。”
沉面困,遲疑的將信接了過來,目一轉卻瞧見了秀秀頭上戴著的朱釵,認得那東西,每回見謝蘊,都戴著,可現在卻出現在了秀秀頭上。
心里猜到了信的容是什麼,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了一眼,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待明日,請助我。
沉驚喜的瞪大了眼睛,這事是要了?
有些激,又約覺得不對勁,謝蘊答應得是不是太快了?
冷靜下來,看著秀秀心里一笑,這不是現的探子嗎?
“謝蘊最近有沒有哪里不對勁?”
秀秀雖然年紀小,可知道昭殿和謝蘊不對付,見發問下意識搖頭:“沒有沒有,姑姑很正常的。”
可這幅樣子,簡直像是把蓋彌彰寫在了臉上,沉原本的不安頓時消散了些。
擺出一副和善的面孔來:“你放心,我和謝蘊是舊,是說最近過得不好,央求我幫出宮的,我是想讓你轉告,帶份印記的東西別帶出去,會被找到的。”
秀秀一呆,瞬間恍然:“原來姑姑是打算出宮……怪不得收拾了包袱,還把首飾都給我了……”
是自言自語,可沉離得近,仍舊聽得清清楚楚。
提著的心又安穩了一大截:“我也知道這危險,前陣子還猶豫不決來著,怎麼忽然就答應了?”
秀秀神黯然,才十二歲,從一進宮就被撥到謝蘊邊伺候,如果謝蘊出宮,都不知道還有誰能依靠,一想到自己以后就是孤零零一個人,眼圈瞬間紅了。
“我,我不知道,自從香穗死后,一直很不安,那天還和皇上吵起來了,皇上總是因為悅妃娘娘罵,每次都很難過……”
沉的心徹底放回了肚子里,自己那天是有意恐嚇謝蘊,想嚇唬犯錯,自己走上死路,但也知道很難,存著的是僥幸的心思,可沒想到事竟然這麼巧……真是老天都幫。
如果謝蘊真的在逃宮的時候被抓,不管皇上還怎麼想護著,都做不到了。
到時候前朝有蕭家施加力,后宮有蕭寶寶不依不饒,就不信皇帝還能保住!
只要謝蘊一死,落水的那點事就徹底了結了。
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就是和他們蕭家作對的下場,就算只是出蕭家的一個丫頭,也不是別人能算計的。
心大好的出幾個金瓜子給了秀秀,這是剛剛得的蕭寶寶的賞,雖然珍貴,可一想到后顧之憂要解決了,也就不覺得心疼了。
秀秀卻沒能高興起來,黯然地回了乾元宮。
這天夜里,殷稷留了朝臣在書房議事,以往這種時候,謝蘊是不許回偏殿的,殷稷對的規矩苛刻,他不回來就必須在這里等。
只是后來他忙的次數太多,謝蘊不回偏殿也不會老老實實的等,大都是在塌上先睡了,殷稷也就懶得再管。
這次謝蘊卻難得熬到半夜還醒著,還將東西又收拾了一遍。
德春在旁邊幫忙,見十分細致忍不住笑了出來:“姑姑做事真是用心,怪不得蔡公公說,只有您在皇上邊,他才放心。”
謝蘊搖了搖頭,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德春約察覺到緒不對勁,卻不好多問。
這天直到后半夜殷稷才回來,一進門瞧見謝蘊坐在椅子上,手撐著頭一副等睡著的樣子,瞬間怔住了。
等謝蘊的手一晃,要撐不住頭的時候,他才快步上前,穩穩地扶住了,謝蘊卻還是醒了。
在睜眼的一瞬間,殷稷猛地回手,下一抬:“還不來伺候。”
謝蘊順從地起跟著他進了耳房,一路上也沒言語,姿態倒是十分溫順,卻看得殷稷直皺眉。
他琢磨著是自己之前那句忍一忍讓傷心了,心里冷笑了一聲,他當初傷的心可比這個多多了,這就忍不了了?
他半是嘲弄半是威脅:“朕還沒出完氣,不會讓你就這麼死了的。”
謝蘊竟也沒說什麼靠自己,只仰臉朝他笑了笑,神有些空茫。
殷稷很不滿意,正想再說點什麼,更鼓忽然敲響了三聲,謝蘊不再多留,躬退了下去,只是臨走之前,忽然又扭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看的很深很久,看得殷稷都以為有什麼話要說,可卻又沉默地走了。
殷稷看著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不安,哪怕第二天早朝時,得到了消息的四大世家紛紛上書讓利,使江南寒章程得以推進,也仍舊沒能讓他開懷。
這般心神不寧之下,他索早早的就回了乾元宮,可宮里卻到都沒能找到謝蘊的影子。
那持續了一宿的不安陡然被放大,他額角突突直跳,命人去找,可人還沒來得及派出去,蔡添喜卻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皇上,宮門傳來消息,說是謝蘊姑娘想要逃宮,現在被昭殿眾人堵在宮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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