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過繁華街道,不知不覺中遠離喧囂,往黑暗寂靜的地方走去,走去的方向正是前些年二人一起賞過河燈的地方。
小橋之上,二人肩並肩站著。
漆黑的河水,時不時飄來幾盞河燈,點綴了黑暗,顯得更加迷人。
顧明珠怔怔的著河燈,目順著河燈流轉。
看著河燈,另一個人的目則是著,裴瑯從始至終都在著,角微微勾起,出笑意。
“當年我們在橋下買了一對同心結,隻要係上,就會一輩子永結同心。”裴瑯靜靜開口,追憶曾經往事。顧明珠也想起當時的事,不一笑,點了點頭。
當然記得,那同心結是親自選的。
裴瑯出手,握住的手,十指相扣,“永結同心,一輩子,永不分離。”
永不分離嗎?
顧明珠作一僵,轉過臉看向裴瑯,他的神深邃認真,在夜中更是迷醉了幾分。
隻有這一刻,想忘掉一切,忘掉世俗和所有偏見,與他一起走到天荒地老。多麽希時間能定格在這一瞬間,他們二人永遠永遠不分離……
微微一笑,“永不分離。”
話語落下,裴瑯一把拉過的影,把擁抱住。
漆黑河麵上的河燈零零散散,更是增添了一番景,兩人的影融於黑暗中,好似為了一。
不遠。
青竹提著花燈,正看著熱鬧,好像看到對麵橋上站著悉影,仔細去,是小姐和裴公子。
看到兩人和睦的樣子,不一笑。
“小姐的心結啊……隻有裴大人才能解開。”喃喃道,轉了個方向,不去打擾二人。
……
在熱鬧萬分的日子,還有一人心裏滿是苦,躺在床上,咳嗽了兩聲。
那人正是佩蘭。
前些日子是最為開心的時刻,趙忠為人寬厚老實,雖不懂那些,但照顧人無微不至,時常來看,給帶點京城子喜的東西。
他們二人向小姐請求,小姐利落的答應了他們的婚事,再過些日子,攢足銀兩,就可以婚,在郊區買幾畝良田,過平平靜靜的生活。
但沒想到……
就在這個時候,趙忠提出要離開喬府,並且說愧對於。
佩蘭起,披了個裳走出去,今天的月正好,將四周映照的明亮。
的臉慘白難看,掩著咳嗽兩聲,“咳咳……”
“趙忠……”想起趙忠,心裏像是被生生剜了一樣疼痛,淚水不落,顯得更弱不風,楚楚可憐。
“為何,為何要離開我……我不貪圖富貴,也不怕吃苦,隻想和你長相廝守,但你為何說要突然離開喬府?”佩蘭不解,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趙忠突然過來告辭。
“咳咳!”
冷風吹過,的子羸弱,傷的更是心。
心病無藥可醫,繼續鬱鬱寡歡下去,隻能更加黯然傷神。
“趙忠,趙忠……”喃喃道,這些日子一來默念了數百遍趙忠的名字,但無論怎麽想念,趙忠都不會回來了。
青竹見憔悴,就讓出去散散心,盡快把趙忠給忘掉。
但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忘掉一個人呢!
佩蘭越想越傷心,猛烈咳嗽著,瘦弱的子顯得更加憔悴。
暗暗轉準備回房休息,餘,突然看到一道影站在院子裏。的心陡然一驚,不過在認出影時,子發,不敢置信。
影靜靜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一直在暗中默默著的影。
“趙……忠……”佩蘭斷斷續續的念叨,手,想要抓住那道影。
上披著的披風落到地上,一步步向前走去,瞪大眼睛,“趙忠,是你嗎,難道我又是在做夢嗎……”
趙忠已經走了,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趙忠沒有彈,直直著。
雲層消散,月映照下來,把二人的臉龐映照的清晰。佩蘭看到是趙忠後,無法控製的流下淚水,模糊了視野。
“趙忠……趙忠!”
“佩蘭。”趙忠沉默半天,最後喃喃道,聲音沙啞。
他還未離開京城,聽說他走後,佩蘭就病了,喝了鬼醫開出的幾副藥都不見好。這是心病,用湯藥是治不好的,想開了自然能痊愈。
他今日忍不住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消瘦了一半。
“趙忠,為何要走……你要去哪裏,我跟你走!”
佩蘭毅然決然的道,“不論去哪裏,我都跟著你,我不怕吃苦……”
“佩蘭。”趙忠心有不忍,但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帶你走,你留在喬府會過上好日子,小姐不會虧待你的。”
“不!”佩蘭走上前一步,趙忠啊,他怎麽就不懂呢。
想要的本不是什麽安穩生活,而是他啊!
“趙忠,為什麽要走,留在喬府不好嗎?要離開這裏,至有個原由吧!”
“我……”
趙忠皺著眉,暗暗握拳頭,最後緩緩鬆開手,“青青回來了,就在京城,而且……做了許多錯事。我愧對小姐,愧對裴大人……所以已經無法留在京城了。
我要帶著青青走,離開這裏,永遠不再回來。”
“趙青青?”佩蘭一怔,想起趙忠還有個妹妹。
“為何?”
趙青青不是很早就離開京城了嗎,怎麽會出現這裏?
“佩蘭,我明日就要帶著妹妹離開京城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是我對不起你……日後忘記我,找個好人家。”
“趙忠!”
趙忠說完匆匆轉離去,佩蘭心頭一,就要跟上去。
趙忠練過功夫,腳步極快,沒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佩蘭跑了兩步,眼前空空的不見人影,連同的心也變得空起來。
“趙忠……趙忠……”
*
趙忠離開喬府,黑夜中腳步匆匆,他的臉難以割舍,生怕再留下去,他的心就會搖。這輩子他虧欠了太多的人。
虧欠了妹妹,沒能給好生活。
也虧欠佩蘭,明明許諾了一生一世,卻不得不離開。
當他知道趙青青這一年來做的事,不敢置信,竟然瞞了所有人,把裴大人藏了起來。
裴大人死訊傳來,小姐日日夜夜思念,不知道憔悴了多,他看著都覺得心疼。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他的妹妹趙青青。
他不知道該怎麽謝罪,他愧對小姐和裴大人,最後隻能遠遠地離開京城,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隻有這樣永遠不出現在他們眼前,才是最好的謝罪吧。
趙忠心裏沉重,一步步走向客棧。
回到客棧,他敲了敲趙青青的房門,告訴明日要早點出發。
這幾天趙青青不言不語,神惆悵,好像丟了魂似的,他說點什麽,都沒有反應。
他為了穩妥起見,隻能把客棧的房門鎖上,不讓逃離,免得又給小姐和裴大人惹什麽麻煩。
“青青?”趙忠敲了敲房門,但房間裏麵靜悄悄的,一點回應都沒有。
“青青,你在裏麵嗎?”趙忠又是敲了幾遍房門,沒有得到回應,便推開了門。房間裏空空,床榻上規整,並沒有看到人影。
趙忠臉一變,心裏咯噔一下,頓時升騰起不安。
“青青,你去了哪裏?”
……
深夜,街道上熱鬧萬分,各世家子和爺都紛紛出來看熱鬧,有賣花燈的,有耍雜技的,讓人目不接暇。
裴瑯和顧明珠則是順著河道慢慢向下走去,著涼風。
遠遠地,顧明珠看到不遠攤子上擺著許多同心結。
不回憶起當年往事,便扯了扯裴瑯的袖,“等著,我去去就回。”
裴瑯也注意到攤子,便隨著去。
顧明珠鬆開手,往攤子前走去,開始認認真真的挑選同心結。
“姑娘,買一對同心結吧,可以永結同心的。”老阿婆開口道。
笑了笑,視線落到邊角的同心結上,與曾經買的很是相似,手就要把同心結拿起來,但一隻白皙的素手先一步拿了起來。
“永結同心嗎……”淡淡的聲音傳來,有些悉。
顧明珠抬頭去,看到站在旁的子時,臉一變。
“趙青青?”
“真是可笑。”趙青青冷笑一聲,把同心結放下,看向顧明珠,道:“曾經,我把同心結送給裴哥哥,並且親自給他係到腰上,結果呢?最終人走心散,這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趙青青,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明珠麵一冷,眉頭皺。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我是特地來尋你的啊,小姐。”趙青青目惡毒,湊過來,突然間的手一揮,刺痛傳來。
顧明珠連連後退,看向手臂,手臂上出現一個紅點,是用銀針刺過的痕跡。
“你……”
“你搶走我的裴哥哥,我怎麽能咽下這口氣!裴哥哥是我的,我們都拜堂親了,你不能搶走他!”
趙青青步步近,顧明珠退後一步,就走近一步,冷冷的笑著,漆黑的眸子裏滿是瘋狂。
“趙青青,你想做什麽!”顧明珠冷喝道。
“裴哥哥在附近嗎?”趙青青環視周圍,看到不遠河邊站著的影,笑的燦爛,“我今日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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