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大功告（真的嗎？）

那一天萬祖羣山到下著鵝大雪，龐敏抱著疼得彈不得的神子嶽，一步一個腳印爬上天池。這是山神宗的規矩，任何人都不可以飛過萬祖羣山，要拜見山神宗必須徒步前往。

龐敏在風雪中走了三天三夜，終於見到了羣山爲敞開通路，得到了山神宗的肯定。

“我們可以收下這個孩子，但是你必須斬斷和它之間的緣分。”山神宗的宗主說，“人間的溫會跟他上的妖氣產生矛盾，這便是令他痛苦的源。原本這個孩子也活不了這麼久，但是既然你已經幫他活下來了，我們倒也可以試一試。”

龐敏走的時候，豬流著淚揪著的袖不放。被人扯開的時候，豬忽然喊了出來，從豬的聲音逐漸變了：“媽媽——！媽媽——！”

龐敏灑淚而去。

出山的一瞬間，緣分斷絕，世間與神子嶽有關的一切都如夢影。神子嶽是山神宗的宗主給豬起的名字，他將努力修煉，直至自己能夠完全掌控妖氣，恢復人形。

多年以後，一個醜陋的年出了山神宗，一步一個腳印，前往鴻蒙書院。隨後天尊們將那段被封印的時空從回收站裡拖了出來，鏈接到了神子嶽的宿舍。

黑暗中，著這一切的陸子清目瞪口呆，卓玉婷早已經哭得肝腸寸斷。看平時在人面前蠻厲害的樣子，結果某些地方的心腸意外地。

湖哭道：“原來我小時候真的是被妖怪帶大的……嗚嗚嗚！”

李婉兒強忍著眼淚：“神子嶽師兄到鴻蒙書院，是因爲這裡是龐娘娘待過的地方。在這裡，他作爲鴻蒙派弟子就可以有機會回到龐敏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再地看一眼。所以他一旦能下山就迫不及待去考試，比太子還早學了一年。”

陸子淑驚道：“神子嶽師兄總是不知道去了哪裡，原來，原來……”

陸子清忽然就明白了，爲什麼那天在法壇晉級的時候，神子嶽看到龐敏會緒失常。他修煉人，龐敏已經不認識他了，他也不能跟龐敏相認。他不停地在這個境裡回到過去，只爲了在這裡才能回到龐敏邊。他怎麼可能打得穿這個境呢？打穿了他就無法在這個夢境一般的地方回到母親邊了。

天尊們都是一羣不通人世故的笨蛋！

他們的想法沒錯，神子嶽是找回太子、找出妖魔的最佳人選。但他們忽略了，神子嶽的與妖近似，非常純粹並且頑固。對神子嶽而言，他只是想回到龐敏的懷抱，回到把他當做孩子的母親抱著他在霄雲派的刀劍影中逃亡的那天夜裡。作爲一個半妖，龐敏留給他的母是他維持人最重要的東西。

所以神子嶽恨霄雲派，特別是靳無極差點兒以劍氣把它捅死在襁褓裡。雖然不能跟龐敏相認，但神子嶽跟殷二郎合謀，有了一個獵殺靳無極的計劃。

黑暗散盡，等到衆人擡起頭，已經回到了十五年後神子嶽的房間裡。

鴻蒙老祖的法相渾發著金，端坐在牀頭，張開雙臂：“恭喜你們，我知道你們可以的！”

陸子清一聲怒吼：“打丫的！”

五人一起對著鴻蒙老祖拳打腳踢。

“老祖你實在太過分了！”湖用大錘怒轟老祖，反正只是虛幻的法也打不壞的。

“爲什麼要讓我們看這麼催淚的過往啊！”

“我們那麼努力找到的真相——全都被你們掩蓋了！你們九大天尊纔是最壞的人！”

“明明你們只要早點兒出面就可以制止這一切！”

“你們和妖怪是一頭的！”

“就算是老祖你也太過分了！”

每一擊打在鴻蒙老祖上，鴻蒙老祖的法就會像波紋一樣震。

鴻蒙老祖連聲慘：“輕一點，輕一點，哎呀哎呀……”

陸子清停下手來，這個聲爲何會有點兒耳？好像之前聽到過這個聲音。

鴻蒙老祖道：“我之前說，我已經看見你功了，你明白嗎？”

陸子清兩眼發直，難道那時你看見的就是此刻歸來的我們？而我那時候聽見的，是這個時候的老祖的聲音？

“不同時空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啊！”鴻蒙老祖哀，“對於我來說，你們才進去了一盞茶的時間！而且你們看到的是十五年前的我和各位天尊，出手將你們從宮裡救走的也是十五年前的我！彆著急，你們的表現堪稱完！”

湖一把揪住鴻蒙老祖的鬍子：“你說說怎麼個完！說不通我可不依啦！”

“別激，孩兒們聽我說，聽我說！”鴻蒙老祖好不容易纔把湖給勸住。

“九大天尊聯手封印了那段時空，對不對？”鴻蒙老祖直到衆人點頭，才繼續往下說，“所以對於我們來說，那是我們九大天尊的過去。即使我們九大天尊，也不能改變自己在過去的行爲，這等於在抹殺我們自己。”

陸子清等人點點頭，這麼說也對。

鴻蒙老祖道：“這整個境的口是現在，也就是十五年後，如果沒有發生九大天尊封印真相這件事，你們又哪來的改變過去的口呢？這個境就是十五年前由於封印而建立的啊。”

大家都直了眼，對啊，我們所在的這個境，就是十五年前九大天尊的封印建立的，所以一切都不會有所改變，大家到現在都還沒出去呢。

鴻蒙老祖道：“你們不要那麼急，時空中有些重要的人，重要的事，都是不可以隨便改變的，否則世界就會崩塌，因爲連接時空的因果丟失了。這種崩塌會持續影響到仙界，因此上仙下界、干預凡塵俗世一類的事，都必須非常謹慎地進行。”

“對我們天尊來說，眼中看到的不止是一個世界。我們必須考慮，在三千世界中同樣的干涉會造的所有結果，是否會對仙界造影響。”

“就比如說，你們認爲不該讓蘇溪當霄雲皇后。但若讓龐敏當了皇后，就會造鴻蒙派一家獨大，失衡的結果將使得九大宗門背心離德。所以就算是被人認爲棒打鴛鴦也沒辦法，如果我們不指定蘇溪爲皇后，那麼未來鴻蒙派會爲衆矢之的，而且就沒有太子出生了。”

“儘量讓三千世界的未來保持一致，仙界才能穩定。除非我們認爲，這個未來非常危險，必須改變。而蘇溪和太子的未來，對霄雲派，乃至對整個仙界都非常重要。”

“然後再說我們爲什麼不能制止鴻蒙派和霄雲派的仇殺，因爲在你們找到妖怪、阻止了火併造更多傷亡之前，這已經是我們縱觀三千世界，能選擇的最好的未來，最好的結果了。”

“這一次你們做得非常棒，非常完！不但找到了妖怪，而且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未來。”

鴻蒙老祖將許多念頭展現給衆人，讓他們看了一下可能會發生的數不清的未來。那些在兩派的火併中死亡的人，如果沒死，未來許多人會仙，魔，演變爲仙魔級別的火併。

老祖欣道：“命運這種事並不是無緣無故的，它帶有很大的慣，這些人就算沒死在這一次的裡，也終將死於彼此之手，在未來帶來更大的禍患。所以讓他們在未氣候之前就兵解轉世，在我們看來是最有利的，所以無須爲他們的死亡到悲傷。”

自然也有一些無辜的人，天尊們也給他們提供了轉世的機會，送到了好人家。這一世窮，承災禍，也等於是在積福。來世，他們會富貴安樂的人生。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無數個畫面停留在了當前。

“最重要的就是——你們啊！”鴻蒙老祖驕傲道，“如果沒有了這段辛酸的過去，如何能塑造你們輝煌的未來？”

“你們看這十五年的過程很糟心，似乎什麼都沒改變，但是沒改變正是最正確的選擇，因爲這些過去造就了現在的你們，如果直接改變它，就等於抹殺了你們的長啊。”

額頭頂端的天魂印記閃了閃，這是見證了過去，也將開創未來的印記。這是九大天尊共同認可的天命之人才能擁有的魂印，比鴻蒙法印更加高級。這說明，他們五人已經進了九大天尊的法眼，得到了所有天尊的認可。

鴻蒙老祖道：“現在的你們，是三千世界中的奇蹟，最完的存在，令人驚訝的長速度，對仙界來說不可或缺的未來啊！”

“至於你們在這裡的努力，並不是白費的。”鴻蒙老祖用肯定的語氣告訴他們，“接下來，改變將一點一點發生。”

“被你們改變的過去，尋找到的真相，將開創不一樣的未來。當你們出去以後，許多現實都將慢慢被置換爲夢境，而你們是極數能分清現實與夢境的人。這纔是我讓你們看到這一切的原因。否則，你們會被自己開創的未來搞暈的。”

鴻蒙老祖的影漸漸淡去，但聲音依舊如同洪鐘一樣響亮，令人熱沸騰：“期待一個不一樣的未來吧，那將是屬於你們的時代。”

鴻蒙老祖消失了。

五小滿意地離開了。

輝煌的未來！九大天尊的共同認可，三千世界都必須圍繞著他們的命運開創共同的未來！

陸子清的腳步戛然而止，不對啊，咱們這麼努力，怎麼好像啥都沒得到？打個最簡單的小本，哪怕是做個任務，還得給點兒錢呢？

湖也發覺了，我們是不是被老祖給糊弄了？

大家還記不記得，神子嶽第一次在宿舍院子裡和陸子清聊天的時候，他提起皇貴妃，讓陸子清有了一種錯覺，覺得神子嶽纔是皇貴妃的親生兒子。當時有人評論說：“別覺得了，再覺得下去就當這裡是伏筆了”，不知道那位朋友有沒有堅持看到現在，我終於可以回覆了：“你猜得沒錯，這確實就是伏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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