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淺快速走出王府,就看見木白雪的丫頭,好像臉上還有點急。
兩人去了香滿樓最大的包廂,推開門,就看見木白雪兩腳疊坐在坐墊上,麵前擺了兩壇兒紅,而帶些英氣的小臉上已經微微緋紅,看來已經喝了不酒了。
“白飛淺,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木白雪看到來人,立馬展開笑說道。
“一個姑娘家,大白天喝什麽酒啊?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白飛淺一邊說一邊徑直坐在了木白雪對麵,拿了個酒杯,斟滿酒,放到邊,剛想喝,又想到什麽,直接放下了酒杯,犀利的眸看向對麵的木白雪,直覺告訴,肯定與恭玉城有關。
“白雪,大白天的就開始借酒澆愁了,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自從與司徒霖親到現在,似乎與木白雪有陣子沒見了。
白慕庭夫妻和恭玉城也有陣子沒見了。
“一定要有事才能請你喝酒嗎?”木白雪哼了一聲,右手肘撐在桌麵上,手裏把玩著酒杯。
此刻的木白雪,垂下的眼簾遮去了眸底的黯淡,皺的眉頭,抿的線,周似乎都被憂愁包圍著。
“沒事你請我喝什麽酒,一般況下我都是滴酒不沾的。”
白飛淺想起初次見到木白雪的景,宮宴之上,穿著一戎裝,冷酷又英姿颯爽,整個人都是自信帶些張狂的,而此時的木白雪,有些頹廢和挫敗。
“這喝酒呢,分很多種,高興了喝酒,憂愁了喝酒,悲傷了喝酒,喜怒哀樂都是喝酒,酒,的確是個好東西。”白飛淺低著頭,把玩著麵前的酒杯,然後緩緩抬頭,看向對麵的木白雪,“不知你是哪一種?”
木白雪嗬嗬笑了一下,眼眸一直盯著手裏的酒,“應該是高興的吧,三個月後,我就要與楊慈親了,遼金國已經解決了糧食的問題,哥哥也回遼金稟報我的婚事了。”
白飛淺撇撇,“那這是好事啊,你這一臉哀傷是怎麽回事?”
“你哪裏看到我一臉哀傷了,我高興著呢。”木白雪就像一隻被踩了尾的貓,瞬間炸了。
白飛淺撇撇,斜瞇了一眼木白雪,“我不懂你當初是怎麽考慮的,既然你喜歡恭玉城,在你可以選擇嫁給哪家公子的時候,為什麽不直接選恭玉城,管他高興不高興,現在選擇了,又苦著一張臉,不是為難自己嗎?”
“我何嚐不想選他,可想到他對我的厭惡,我突然又沒有了勇氣。”木白雪眼迷茫,曾經幻想過,假如嫁給了恭玉城,每天承著他帶給的厭惡與嫌棄,還有冷言冷語,是否還能堅持他們的婚姻?會不會連最後一點卑微的也會消耗掉了。
一想到這個,就失去了選擇的勇氣。
“所以你選擇逃避了,你選擇了楊慈?”白飛淺已經讓小二拿了一壺茶進來,倒了杯茶,“現在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想也沒有用了。”
“你能不能不打擊我嗎?”木白雪沒好氣地道。
“我想讓你認清現實。”白飛淺答。
木白雪又一杯酒下肚,“放心,我就是想在親之前發泄發泄,然後與楊慈好好地過日子。”
“你高興就好!”白飛淺也不想穿,換了個話題,笑道,“你親了也好,在京城和我有個伴,我在這裏沒朋友,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了!”
木白雪臉頓時更不好了,懶懶地瞪了對麵的白飛淺一眼,“你是堂堂霖王妃,誰敢指教你,那人怕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說的好像我很可怕一樣,我很平易近人的好不好!”白飛淺角噙著淡淡的笑,自我調侃了一句。
“說的又不是你,堂堂秦國霖王的王妃,誰敢指教,霖王不把他廢了。”木白雪輕輕牽了牽角。
在秦國也有一月有餘了,聽到當今霖王的傳言也不,幾乎談到他的人,個個都出一臉驚恐的模樣,可想而知霖王有多可怕。
可是這樣可怕的一個人,卻唯獨對麵前的白飛淺溫以待,極盡寵。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白飛淺想到司徒霖在外人麵前總是冷著的一張臉,一雙攝人的眸子都足以把人嚇倒,突然就笑了,的確有可能!
木白雪看著白飛淺臉上幸福的笑容,想到自己,一抹苦掠過角,“白飛淺,你說我嫁給楊慈,會幸福嗎?”
白飛淺抬眸,目落在木白雪茫然的小臉上,輕歎一聲,沒有直接回答的話,而是問道,“那你還喜歡恭玉城嗎?”
木白雪湊到邊的酒杯頓了一下,然後一口飲盡杯中酒,出一抹嘲諷的笑,“喜歡又怎樣,他不喜歡,我無論怎麽做都是徒勞!”
木白雪又倒了一杯酒,一邊又顯得十分無奈,“況且,聖旨已下,我與楊慈的婚事都已定局,哪怕我再喜歡恭玉城,都沒有用了,哪怕到時恭玉城說要帶我私奔,我卻不能置遼金國的百姓於不顧。”
木白雪說完,又一口飲盡杯中酒。
白飛淺深深地凝視著木白雪,當初選擇楊慈,恐怕心很多煎熬吧,明知道不喜歡,卻因為國家,不得不為之,或許這便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吧,真的是別無選擇。
白飛淺忽然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遇上司徒霖,從相識相知到相,雖然中間也彼此經曆了生死,但都熬過來了。
“既然無法選擇,那就學會放下,或許,結果並沒有那麽壞呢。”白飛淺隻能試著這樣安木白雪,有些東西無法改變,隻要本質是好的,那就學會接。
“是啊,世上又不止恭玉城一個男人,他不稀罕我,自然有人稀罕我!”
木白雪再倒了一杯酒,想起當初在邊關見恭玉城的景,為他所迷,不停地糾纏於他,整整兩年,哪怕恭玉城眼裏再多不屑與厭惡,都不曾放棄。
可恭玉城為了躲,一個將軍竟然回了京城做了文職,戶部尚書,想必真是厭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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