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

許久，差點被吸走了神魂的孤城終于清醒過來。

著懷里微閉著眼眸，嫣紅的程璃茉，心深忽地涌上一莫名的。

他下意識的吞咽了下，摟住程璃茉纖腰的雙手也不自覺又加重了力道，兩人的在一起，幾乎不留空隙。

就在孤城克制不住又要傾近程璃茉時，程璃茉卻忽地睜開眼睛一本正經的道:“城哥哥，以千機劍現在俯沖速度，還有不到五息的時間，我們就會落地被摔兩張餅。”

孤城一愣，此刻才驚覺自己由于過于投與茉兒的親近，逐漸放松了對千機劍的控制，而千機劍則以拋線的緩坡姿態持續下落，眼看已經接近地面的樹尖！

他登時嚇出一冷汗，最后一秒的時間恢復了對千機劍的控制，千機劍著樹尖飛過，重新升了起來。

好在兩人修為都不低，不然這過山車一般的劍方式，怕不是把兩人都當沙包扔出去。

“哈哈哈哈！”

程璃茉抓著孤城的胳膊笑彎了腰，頭都差點扎進他懷里。

而孤城卻不敢再分心，專注控制千機劍，隨后才空幽怨的回了一句:“你還笑！”

程璃茉這才閉了，可角上揚的弧度仍是泄了笑的小作。

“為什麼你駕馭靈霄劍時不會失控呢？”

孤城這會兒是完全清醒過來，然后立刻揪出了關鍵問題。

茉兒也曾在駕馭著靈霄劍時與他淺修，可每次靈霄劍都沒有失控到俯沖而下，而是平穩的降落，同樣是劍，為什麼差別這麼大？

“因為靈霄劍里有我的靈識，即便我不控制它，它也會自保護我的安全。就算不會規避危險，至不會給我制造危險。”

程璃茉一攤手，表非常的輕松自得。

“靈識？”

這下孤城驚訝了，能量劍也可以貫注靈識嗎？他怎麼不知道？

其實不是不知道，而是修為還沒到那個層次。靈氣凝本就是結丹境以上的強者的專利，他們這些筑基小修怎麼可能領悟？

就算是結丹強者，凝出來的靈氣也只是初級，想要達到靈霄劍這種能灌注靈識的高等級靈，那得合境以后了。

程璃茉能凝出靈霄劍是因為前是頂級藥靈師，而孤城擁有萬相千機劍，是機緣。

東西是好東西，只是還有待他努力發掘。

“想學嗎？聲好聽的來，我教你！”

著孤城一臉羨慕的表，程璃茉笑的一臉曖昧，還故作輕佻的抬手挑了下孤城下。

孤城當即窘的臉皮漲紅，抬手抓住程璃茉不安分的小手，道:“你別鬧了，茉兒！快告訴我怎樣灌注靈識？”

“誰鬧了？我可是認真的。一聲茉兒小心肝兒來聽聽，不然不教！”

程璃茉故作正經的回道。

“……太麻了。”

孤城憋了半天憋出這麼四個字，耳都紅了。

程璃茉看著孤城又想學又難以啟口的樣子，憋笑的也差點傷了。

可表面卻故作不通融的模樣道:“那我不管，反正你不我就不教，你自己看著辦！”

“茉兒……”

孤城無奈的，他雖然喜歡茉兒，可他一個大男人真的說不出那麼麻的話，這怎麼辦？

意外得到千機劍后，他開心不已，可是不知為什麼，這能量劍似乎有點不聽話，總是讓他不能隨心所。

他一直想找到改善這一狀況的辦法，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怎能放棄？

可是茉兒這要求，委實讓他有點尷尬。

“孤城，別說我沒提醒你哦，你連一句討好的話都不說，讓人家怎麼教你？便宜可不是這麼討的！”

孤城越是為難，程璃茉越不肯罷休。

其實純粹是喜歡逗小哥哥，尤其看小哥哥被逗得面紅耳赤又對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那麼麻的稱呼別說孤城這個大直男，就是聽了都要起皮疙瘩，什麼？

就是想看看，這個憨憨能想出什麼辦法討好？

“你真要我說嗎？”

最后，孤城好像是真撐不住了，終于開口了，開口的同時，雙手緩緩握住了雙肩。

“當然。”

程璃茉仰頭著孤城，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那你聽好了……”

孤城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表極其嚴肅正經的緩緩道:“茉兒，從前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是修行，但從今以后，我最想做好的一件事是談……自你而始，自你而終。

孤城若違此誓言，甘愿化三千世浮塵，散盡三世修行。”

程璃茉呆了。

眼神逐漸從一開始的玩笑變得認真起來，接著又從認真變了復雜，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城哥哥，你知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為何要發這樣重的誓言？”

化三千浮塵，那等同于灰飛煙滅。

散盡三世修行，那是不于千年的修為。

他這是要約定三生三世嗎？

可……只是想歷一下劫啊！

然而孤城聽了的話，卻是無比認真的回道:“你知道我這個人耿直，不會說好聽的話。如果非要我說，那一定是我心里真實的想法。

茉兒，是你說要搭伙的，既然你把手過來，就別想我再放開……除非我死！”

“城哥哥！”

突然間，程璃茉不想再聽這些話，飛快抬手捂住了孤城的，阻止他再說出更多的表達濃烈意的話。

而孤城則是出手將他抱懷中。

“茉兒，此不悔，此心不移！縱然死道消，我心永恒！”

伏在孤城前的程璃茉，突然覺得心口仿佛被針扎了似的刺痛起來。

“城哥哥，別說了！別說了……我投降！我教你好不好？你想學什麼，茉兒全都教給你！”

只求你……別再說了！

痛的難過。

程璃茉用力抱孤城，想用按的方法緩解心口的刺痛，可是沒用，那痛一直持續，持續了好久好久……

“當你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到心痛時，你就已經走到了劫的中央。

只有咬牙堅持下去，才能沖破束縛。可這時候若有半猶豫，就會墮萬劫不復的深淵！

黎茉，我想看你走進深淵的樣子，那一定很有趣，是吧？”

黑暗中，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讓輾轉反側。

是誰？那眼神那樣狷狂，那樣邪魅，那樣人心驚！

“黎茉……”

“黎茉……”

睡夢中，一直有人在喊前的名字。

是誰，到底是誰？

“啊！”

程璃茉忽地驚一聲，大汗淋漓的從夢中驚醒。

夢中那個影緩緩消散，讓遍尋不著。

他是誰？

程璃茉突然涌起一前所未有的恐懼，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著腳沖了出去。

砰！

正在房間里打坐的孤城聽到一聲撞門的聲響，還沒反應過來，一條小人影就飛撲進了他懷里。

“茉兒？”

他低頭，瞧見懷里汗額頭的人兒，愕然不已。

“你怎麼了？”

孤城覺懷里的軀在微微抖，猛烈的心跳讓他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他想拉開程璃茉仔細詢問，可程璃茉卻死死抱著他不放手，聲音發的回了一句。

“我……做噩夢……”

隨即，程璃茉干脆把整張臉埋進了孤城懷里。

“做噩夢？”

孤城一愣，隨即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他從來沒見過茉兒這樣膽小的模樣，平日的清冷孤傲，老的無法想象，偶爾俏頑皮也是一幅自信自得的面孔，哪曾有過這種弱模樣？

“茉兒，做噩夢而已，別怕！你先起來……怎麼鞋子都沒穿？”

孤城手環抱著程璃茉，一邊輕安，一邊試圖看清楚的狀況，誰知道一側頭卻瞧見在外的一雙細白小腳，當即有些失笑的問道。

“……忘了。”

愣了片刻，口才傳來程璃茉悶悶的聲音。

孤城啞然，索彎腰將橫抱起，小心放在了自己床上，可程璃茉還是不撒手，八爪魚一般摟著他不放。

孤城這次是真無奈了，只得側也躺上床，雙手將程璃茉摟在懷里，低頭與額頭相抵，聲低語:“別怕，我在你邊呢。”

被孤城熱熱的溫包裹著，夢里那滲人的恐懼終于緩緩消散。

不知過了多久，程璃茉才真正清醒過來，瞧見自己居然糊里糊涂爬上了孤城的床，當即一陣臉紅尷尬。

“呃那個……我剛才……”

“做噩夢了不是嗎？沒關系，有我陪你，你可以繼續睡，我保證什麼噩夢都不敢再來打擾你。”

孤城微微勾起角，笑意融融的著。

“呃？”

聽他說的煞有介事，程璃茉明知這是安之語，竟真的信了，迷迷糊糊就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果真沒有噩夢再來打擾。

而那個噩夢，也似乎真的只是個意外，很快就被程璃茉拋之腦后。

回到玄谷的日子平靜安寧，和孤城開始投鑼鼓的修煉當中，常常一閉關就是十天半個月。

在雷杵的輔助下，孤城的修為突飛猛進，再加上程璃茉恰到好的靈丹加持，短短兩個月就達到了筑基巔峰，突破結丹境指日可待。

而程璃茉的修為也同樣提升到了筑基巔峰，不過對突破卻并不著急。

因為發現這幾天，城哥哥似乎有些浮躁，心緒不寧的樣子。得空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