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故意嚇安的,讓安覺得自己不正常,讓他心生退意,離自己遠點。
安看著滿車的大紅瓶子,不斷的從郭玉琪手中拿出來,一會兒功夫就堆滿半個馬車。
兩人都被到馬車邊緣,從開始的錯愕到現在,安已經知道郭玉琪的意思。
心裏有些不高興是因為拒絕自己的方式真是五花八門,可自己見過憑空消失,這點紅瓶子算什麽?
“因為你好看,總想多看幾眼。”安平靜開口,“差不夠了吧,一會把我出馬車了。”
“我這不是有備無患嗎?我容易嗎我?”郭玉琪岔開話題,累的滿頭大汗,都快把馬車填平了。
車夫就覺得拉了兩個人而已,怎麽越拉馬覺越吃力,這馬一定是老了,得換了。
安還是笑著看,“恩,都怪我,大半夜的攪了你的清夢,現在還上山帶你來滅火,跟著我辛苦你了。”
拿著帕子很自然的給郭玉琪臉頰的細汗去,用手捋了一下額間的碎發。
郭玉琪往後脖子,繼續裝傻充愣,“你知道我辛苦就好,夜裏出工三倍工資。”
想開玩笑解除自己的尷尬,安隨時一副微的模樣,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妹?
可安一本正經的告訴,“都給你,我的錢都給你打理,也許往後我還得問你要零花錢,你想怎麽樣隨便你高興。”
郭玉琪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安隨便一句話都這麽骨人,誰要是讓他盯上,還有好日子過嗎?
怎麽好像蕭耀天那麽變態也說過這樣的話,他不像安這麽溫和,當時他是簡直是著自己掌家。
安卻是很平靜的訴說,好像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事實,讓人看著那張溫和的臉,不好意思反駁。
“你別胡說,我……”郭玉琪想不出來怎麽威脅安。
“王爺,山寨到了。”外麵的車夫回稟。
郭玉琪簡直要謝車夫八輩祖宗,“我先去滅火。”直接跳出馬車。
安拉住郭玉琪,笑道,“不是說跟著我,是不是想要我把你帶走?”他也不揭穿逃避的郭玉琪,沒拒絕就是好的開始。
靜靜的火源旁邊看著郭玉琪教侍衛們怎麽用滅火,就像熊熊大火跟他沒關係似得。
像是覺不到熱似得,一批批的人拿著紅瓶子衝進火場,郭玉琪想上前看看被燒傷的患者。
火比想象中的大,應該著了好些時辰,山寨的方向火衝天,漫天彌漫著嗆人的煙味。
安拉住郭玉琪,“不準去,大夫已經在來的路上,你救不了這麽多人,回去再給他們看診,這些瓶子應該不夠用,我們去馬車拿些來。”
郭玉琪也知道僅憑一己之力是沒用的,把分了也救不了嗷嗷,滿上跑的人。
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些人應該活不了,燒的時間太長,怕是那人下山之前就準備好燒了山寨吧?
那人知道自己要死了,就把寨子裏的人全部困在裏麵,還真是狠心的人!
該死!
拿人命當什麽?
安看出郭玉琪的不忍,半拖半抱的把郭玉琪弄上馬車,“他們喪心病狂,是我疏忽了,你不要難過了。”
郭玉琪搖頭,沒說話,這裏死個人跟死個螞蟻似得,又怎麽能怪安?
安能收繳山寨都不錯了,誰想到那人提前就想好,要把山寨燒了。
低頭一門心思拿滅火,這次安讓人來取的瓶子,沒讓郭玉琪再出去。
郭玉琪愣愣的坐那,後來倚在馬車壁休息,聽著外麵鬼哭狼嚎的聲音,和火燒樹枝的哢嚓聲。
然後,又在拚命的跑,知道是夢,可心裏就是害怕,越是找不到家越是害怕,跑的口幹舌燥。
覺自己上不來氣,“水,水。”終於掙那個虛無的空間,眼皮重新挑開。
“醒了。”安道,“來先喝點水,做噩夢了吧?”聲音低沉,很好聽。
郭玉琪看看房間裏的擺設,“我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上路崎嶇,不可能睡得那麽死的!
心裏有了計較,也沒繼續追問這個問題,怕是知道的越多,這個朋友失去的越快。
“昨晚你太累了,我就把你抱回來了。”安道。
郭玉琪點頭,喝過水,又道,“山寨的人還有多活著?劉章那邊招認了嗎?”
“你就別心那些事了,山寨的火是從外圍燒起來的,人大半都活著,隻有心急跑出來的人被燒死,裏麵的人都沒事,他們已經歸順朝廷,鎮子上表麵已經恢複,劉章招了,他是宋商的哥哥……”安一一訴說。
怕是自己不說,也惦記,末了又道,“你是打算在這裏玩幾天,還是去下一個地方?”
“那百姓出來告劉章狀的多嗎?”郭玉琪沒答反問道,“這裏以後誰接管?”
“黑風鎮沒幾個告狀劉章狀的,他們大多參與綁人買賣人命,都是對外地人下手,好多人怕定罪,一時半會他們不會說出來的,黑風鎮暫時由吳義接,等朝廷來人他再撤。”安道。
“那我先走了,想必你們還得在這裏忙些日子。”郭玉琪起就要走。
“你要去哪裏?誰說我要留在這裏的,你去哪我去哪,就這麽說定了。”安道。
“你有事,你也有事,你還是理黑風寨的事要,我去找平兒,你跟著我幹嘛?以後有機會我給你寫信。”郭玉琪越過安往外走。
拖拖拉拉的不是格,“安咱們不合適,我暫時不打算考慮,而且我現在還是蕭耀天的王妃,我們不可能的。”
說完也不打算等安回答,頭也沒回的走了,終於狠心把想說的說出口,心裏很輕鬆。
安愣愣的看著郭玉琪離去的背影,心裏百集,終究還是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嗎?
說不上心裏什麽滋味,總之酸難當,心裏漸漸破碎,疼的他好像全痙攣。
抬著艱難的腳步,跟在郭玉琪後,安看不起這樣的自己,一點自尊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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